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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除了名字不怎么好听,他为人确实长得人模人样,说是哪个心系百姓的大官儿出来体察民情也有人信,谁晓得他干的竟是贩卖女人的活儿? 听到他的声音,江小桃满脑子都是被他骗到偏僻地儿迷晕的一幕。 去他娘的迷了路!当初她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 还给人引路呢,可好,把自个都搭进去了! 车帘再次被人掀开,烛光火色登时洒满车厢。未免被人发现异常,江小桃气息骤顿,强迫自己静下心。 费伍举着刚点燃的油灯,挨个看去,惊讶:“呀,都生得不错嘛,尤其这位姑娘,如此美色放在京中也是难得呢……” 江小桃顶着他的目光只想骂人,她也不知造的什么孽,两辈都能遇上这厮! 抓她来的男人抱手站在车前,“这个是要送进县里的,除了她,其他两个你带走。” “……开阳县?” “嗯。” 他动作微顿,拧眉再问:“在开阳县内抓的人卖到开阳县?” “你不必管这个,我们也只是把人送进县里,买主自会处理余下的事。放心,人跑不了,真跑了最该急的也不是我们。” * 昼色初起,荒野上车夫驱车前行。 江小桃转醒时一左一右坐着昨日那两个男人,他们居高临下俯视她,面无表情,仿佛在看一件死物,看得她毛骨悚然。 突然—— 右边的男人动了,熟练地掏出一块厚布巾、一个不装酒的酒囊。 忒!!! 又想药晕她! 她眼睁睁看着他拔开木塞,眼睁睁看着左边的男人制止住了他:“等会进城把她交出去就没我们的事了,这药也不便宜,不必再浪费在她身上,我们两个守一个还能叫她掀起什么风波不成?别浪费药。” 一连两个浪费听得江小桃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这些凶徒,不论是费伍还是他们,真是个有个的讨厌! 她捂着胸口想爬起来坐着,两个男人见此目光骤然凌厉,待见她一言不发地乖乖缩到马车角落,才缓和了些,仍然不忘威胁:“等会进城不要想着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否则……你不会想知道什么叫尸骨无存的。” 大概两刻钟左右,马车便驶到了城门外,此时城门刚开不久,来往行人稀疏,车马少见。 江小桃目光无处可放,便盯在车帘上。 外面晨风徐徐,忽然吹开车帘一角,透过那刹那空隙,她瞧见马车前边赫然排着一辆牛车,赶车的人看背影是个少年人,还是个她无比熟悉的少年人! 她一颗心砰砰跳着,脸上刚露出激动的神色,脖颈间又多了把匕首。 “你大可试试,是你先喊出声,还是我先割破你的喉咙。” 她的脸色瞬间岔白,睫毛颤了颤垂下脑袋,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却清亮冷静。 第五十七章 马车最终停在一条偏僻的青砖巷子口,早有几个粗壮婆子等着,江小桃刚下马车,她们便拿厚实的绷带缠上她的眼睛,半扶半架着拐了几个弯,又送进一辆马车。 兜兜转转最后竟然又出了城门,等她再被扶下马车,除了来时走的那条半仗宽的小道,眼前仅有一座宅院,其余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郁郁葱葱的杂草高树。 如此一个明显避人而建的宅子,就连通往这里的路上都设置了两三道关卡,着专人看守,寻常人进不来,也出不去,活像个小土匪窝子。 “姑娘来了?老奴已经按照公子的意思备好了屋子,请随老奴来。”院里走出个粗壮婆子,躬身带笑引她入院,仿佛只是接个普普通通的客人。 “老奴姓王,得公子看重,暂管院中大小事务,姑娘日后若短了缺了什么,或是哪里不适,只管与我王婆子说。” 江小桃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掌,不得已只能跟她踏进院门,随她绕过雕花影壁,穿过庭院、抄手游廊,越行越深,忽然惊觉,这座荒野外的宅院竟是别有洞天! 且不说随处可见丫鬟小厮、打手仆妇,一路走来的庭院布局、宅内装饰,无一不透着精致华贵,上一世她待了将近两年的王员外府也不过如此。 倒是奇怪,这样一个偏僻地儿,路设关卡不说,宅子里竟然养着这么多人,还布置得如此奢华。 王婆子将她带进一个院落,扬声高喊:“喜鹊——,姑娘来了,快来接人!” 屋门大开的西厢房内立时跑出一个圆脸丫鬟,先朝王婆子见好,才扭头朝她笑道:“奴婢喜鹊,日后便伺候在姑娘身侧了。” “可给我把人伺候好了,若怠慢了姑娘,可有你受的!” “是,王嬷嬷,奴婢省得!” 听她们一和一唱,江小桃心中的异样感越发强烈,如果没记错,她是被他们抢来的罢? “——这人谁啊?” 东厢房门外倚着个红衣美人,瓜子似的的脸颊上不见一丝善意:“此处可是公子的院子,怎么什么货色都往这边送?别的院子又不是没有空屋子!” 王婆子面不改色:“阿琼姑娘,这是新来的江姑娘,公子特意吩咐让她住到西厢房来的。” 阿琼顿了一下,脸色rou眼可见地更加难看了,嗤道:“妇人头都盘起来了,算的哪门子姑娘?” 她摇着盈盈一握的腰肢缓缓走来,看着江小桃时眼里满是打量和警惕,“长得这么一副狐媚子样,怨不得公子怜爱……真是好本事,都被男人睡过了,竟还能勾得公子把你带过来,在床上下了不少功夫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