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他的过去
“傻瓜，能有什么事，我一走十来天，日夜兼程赶路，不也这么过来了。”墨九慕低一遍遍轻吻唐豆豆发顶，耳鬓，爱恋难舍，闻着她周身的馨香，心底一池春水泛滥成灾。 其实确实如他所说，如今不泡寒潭修炼也无碍，毕竟午时那会也没有要他动武的地方。 随着他功力的大增，现如今的他比之原先已经好了不要太多。以前每日一到午时，他都要花全部内力才能压制天火的闹腾。现在只用一半内力就能搞定。而这正是他不惜花费五年的时间，四处寻找寒潭修炼取得的成就。 “你，每日发作时会很痛苦吗？”唐豆豆乖顺地埋在他胸口，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一下下碰撞着她的心灵，竟而产生了共鸣。 “还好，只是一些灼烧感而已，只不过，记得小时候因为不会控制它，除了自己疼痛外，压制不住的火焰会溢出身外，燃烧身外之物，倒是造成了不少起灾难。”墨九慕说的云淡风轻，唐豆豆却是知道，也能想象出他幼时的处境该有多难。心疼不已地搂紧他紧致硬朗的腰肢，无声地给他安慰。 墨九慕自然接受到了她的心意，两人就那么心贴心相互依偎着。 墨九慕继续讲述他的过去，趁着这个机会一股脑儿把自己赤裸裸坦白在她的跟前。 而唐豆豆一路听下去却是默默地流下了眼泪，她为他疼为他痛。眼泪浸湿了衣裳，渗透进了他的肌肤，印烫了他的心，冷硬无情早已被炙热温暖取代，她已然是他心头那颗唯一的朱砂痣…… 从他记事起，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小的石室中，里面空旷的什么也没有。呵，也是，就算备了什么，他每天一场火也什么也留不下。那时只有一个哑仆照顾他，给他送上三餐和水，倒也不至于饿死。 每日午时疼得在地上打滚，可是叫破嗓子都没有人会过来，渐渐地他再也不会喊疼了…… 五岁那年，十二岁的慕容文琦找到了他，将他带出了石室，来到了一处清幽别致的院落，他开始了所谓的正常人的生活。他以为自己迎来了光明，可是…… 之后他知道了，那个十二岁却已经人高马大的少年正是他的亲大哥。因为天火发作有时间规律，他只要避过午时就不怕有人发现他的异常，就这样他在那个小院小心翼翼生活了起来。 一天，少年为他找来了师傅，他开始习武，日复一日，终于练出了内力，也学会了如何压制和控制天火。只是，内力不足，效果甚微。不过就是只有如此他也异常兴奋。他想要冲出院子找到大哥来分享他的喜悦，可惜再次被拦住了去路。 是的，拦住了，所谓正常人的生活，套用在他身上怎么可能适合。原来他不过是从小小的石室搬到了较大一点的院子而已。 整整两年，他没有踏出院子一步，身边同样只有一个哑仆照顾他的起居。门外却多了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卫看守。 少年初时会每隔半月过来陪他半日，那为数不多的时光也是他幼年时期最温暖的期盼。只是好景不长，半年后，少年再也没有出现。 七岁那年，小院突然浩浩荡荡迎来了一群人，一个自称是他母亲的女人带来了四个仆人，从此小院鲜活了起来，而侍卫也在那天不见了，他终于可以自由出入。 他以为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只是，现实却依然残酷。说是来了四个仆人伺候他，背地里却从来没把他当一回事。 他从那群出了院门人前对他毕恭毕敬，进了小院人后对他冷嘲热讽的仆人口中，知道了自己现如今的处境。 一个生下来就不受家人待见的煞星二少爷。 煞星，怪物，也可以说妖孽，只因他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和祖母两个亲人。 呵，原来他就是这么一个不详的人。 对，其实他们说的一点都不错，他就是个异类怪物，不然怎会天生带火，却偏偏烧不死自己呢。 还有他的亲大哥，那个不告而别，一年半都没有再出现的少年，原来他是去了战场。 原来他能被放出石室，正是大哥与他那个素未蒙面的父亲谈判的结果。十二岁，别人家的孩子还在撒娇的年纪，他已经开始为他和亲弟弟谋划未来了，虽然想法还非常稚嫩，可是却是他现如今能够尽到的最大的努力。 只是，战场的危险又岂是空有一腔热血就能避过的。他失踪了，在战场上失踪，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父亲匆匆忙忙赶去了战场，而他的后母，那个表面温婉贤惠，内地阴险毒辣的女人，堂而皇之来到了他的小院，带来了俗世间最真实的冷暖丑陋。 从那些闲言碎语中，他得到了府里流传的一条关于他的最新流言，他这个煞星终于再次发威，克死了他的亲大哥。 “他怎么不去死啊，留在世上就是祸害人。” “亏大少爷还处处想着他，谁知却为此丢了性命。哎，大少爷死的冤枉，也太不值了。” “二少爷就是个煞星，谁对他好谁就倒霉，你们平时也躲远一些，小心不要被波及了哟。” “要我是二少爷，早就离开了。哪还有脸赖在这里吃喝，有些人啊，就差那点自知之明。啧啧……” 这些话开始反反复复在他耳边响起，蛊惑着他要做些什么？ 那时年少的他还很懵懂，也不知事，受不了那些嘲讽诅咒，还有怀着对于大哥的愧疚，对自己的自暴自弃，终于他离开了那个高宅大院。 那日，他一个人跨出了小院院门，穿过花园走廊，一路畅行无阻，别说是人，鬼都没遇到一个。 此时想来，那时怕是仆人早就得了吩咐，有人为他打开方便之门了吧…… 墨九慕拥紧唐豆豆，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你……会怕我克你吗？” “说什么呢！那些无稽之谈你也相信。”唐豆豆怒嗔着锤了他胸口。 引来墨九慕一连串的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