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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姝留了下来, 白小芽决定带着她去县里。 原本她想把江玉红也一并带着的,然而江玉红却回绝了。 “嫂子你带着玉姝去吧, 我就不去了, 上次我已经去过一次了。 而且我也许久没回家了, 正好趁着你去参赛,我回一趟家里看看爹。” 白小芽没勉强,人家要回去看自己爹,理所应当的。 吃过午饭后,白小芽便关了饭馆, 正好也给黄宁和方老先生放一天假。 这一次,她没坐马车,因为不需要拿重物, 姑嫂俩走路赶去县里。 白小芽给江玉姝也缝了一个小布包,类似于帆布包的那种斜跨小包,用的是草青色布料,就一般的布,不是什么绸缎,颜色嫩绿嫩绿的,和春天最配了。 她不会绣花,只用两块布,简单缝了一下。 到达县里后,白小芽在东街找了家客栈住下,临街的一间房子,不是什么好客房。 就这,一晚上都要一百二十文,还不包括饭菜。 当然,这家客栈距离县衙不远,走路半柱香就到了。 贵自然是有贵的道理,白小芽咬咬牙住了进去。 江玉姝没说什么,反正她是跟着白小芽出来玩耍的。 白小芽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吃什么住哪里,她都没任何意见。 白小芽吃好的住贵的客栈,她亦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 定下客栈后,白小芽在楼下大堂要了两盘菜,一碟子rou沫豌豆,一碟子红彤彤的炒苋菜,一人要了两碗米饭。 两个菜,一荤一素,两碗饭,一顿饭下来花了五十八文。 饭钱加上住店的钱,总共就花掉一百七十八文。 白小芽心疼死了,她最后把菜盘子都刮得干干静静,连苋菜的汤汁都倒在米饭里搅拌着吃了。 吃完饭,她咕嘟咕嘟喝了两大碗水。 好在水不要钱,要是连茶水都收钱,那她参加完今天的比赛,下次都不想来了,实在来不起! 原本山桑的米价,是不贵的。 因为山桑属于南方,虽然没有南境那么靠南,但也算是南边了,以吃稻米为主食。 多数客栈饭馆,都是卖米饭炒菜等。 可由于去年的一场地龙翻身,闹得米价一夜间涨了不少。 这一涨上去,到现在也没降下来。 米价上涨后,连带着许多吃食的价格都跟着涨了上去。 山桑这里的人也吃面,只是小麦产量不多,而且受阳光照射紫外线等因素,产出的小麦不如北方的好吃。 当然,在吃不饱的情况下,也没那么讲究。 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不管是质量差的面食,还是苞谷番薯这种粗粮,只要是吃的就可以了。 吃完饭,白小芽打了饱嗝,抹着嘴走出客栈。 此时华灯初上,天将黑未黑,一轮将满未满的月亮升上天空。 街两边的酒肆客栈,以及乐坊等,都亮起了门前的灯。 白小芽拉着江玉姝在街对面的石板路上散步,她感慨一句:“不愧是县城,比咱们镇上热闹多了。” 江玉姝道:“是呀,县里人真多啊,到了晚上都还有许多人出来。” 随意瞥了眼,白小芽轻嗤一声:“人是多,可都是男人。你看,哪有女子家出来的。” 唉,她心里叹口气,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身为女儿家,一生就像是关在笼子里一样,总归是不自由的。 眼看着天黑透了,她转身道:“走吧,咱们回客栈去。” 她没敢走太远,就在客栈对面的路上随意走了几步。 回到客栈后,白小芽找店小二要了热水,洗漱完,她和江玉姝躺在床上,把窗户打开半扇。 她要的这间是临街的客房,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街上的景象,因此也吵闹一些。 想要好一点的,更安静的,价格更贵。 看着外面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头戴方巾的读书人,有持刀巡逻的护卫,有故作潇洒的风流贵公子,也有风度翩翩的俊俏儿郎。 然而更多的却是普普通通的有钱人,长相普通,挂在腰间的钱袋子却不普通。 他们有的是去酒肆,几个人划拳喝酒;有的是去乐坊,笑闹着听年轻姑娘们弹唱;有的直接去花楼,左搂右抱,一夜春宵。 来来去去,也都只是男人们出来寻欢作乐。 没有女的,女的要么在家哄孩子睡觉,要么就是孤枕难眠的在流着泪等丈夫回去,要么就是在乐坊花楼里为男人们服务。 看着看着,白小芽便看不下去了,气愤的一把关了窗户。 这是一个属于男人们的世界,是男人们的天下,女人只是男人们的附属品,不算独立的人。 女人没有享受快乐的权利。 躺回到床上,白小芽闭着眼,心里越发想要挣更多的钱。 只要有了钱,有很多的钱,哪怕她自己不能读书做官,可她能扶持那些读书人啊。 人脉打通后,她就能提高自己的地位。 有了社会地位,才有独立的人格。 至于推翻现在的政权,自己做女皇这种,她是不敢想的,简直是做梦。 她着实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势。 能保证自己安稳幸福的活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