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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秦蓁把摇把放了回去,“晚上清理的时候,记得把里面的草屑清理干净。” 这话让杨国华觉得奇怪,“我昨晚明明弄干净了的呀。” 队里所有人都知道,杨队长拿这俩拖拉机当宝贝,要不是驻地被狼盯上了睡外面不安全,他晚上恨不得睡在拖拉机上。 秦蓁看了眼站在那里的林茹,大小姐扭过头去躲开了她的视线。 “说不定睡了一晚上就又长出来了呢,早晨再清理一遍更安全可靠些。” 安全。 这着意加重了的语气让队里其他人反应过来。 怕不是有人在使坏呢。 李建平巴巴的跟着秦蓁回去,走远了这才问道:“真的是林……搞的鬼啊。” “不知道。” 这回答让诗人十分震惊,“不知道?那你……”刚才那话可就差指名点姓说是林茹干的了。 他是这么想的,其他队友也是这么想的啊! 秦蓁微微一笑,“没错我故意的,没想到吧?” 李建平摇头,“倒也不是,反正我也不喜欢她,也不知道什么路子咋就整天端着大小姐身份,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呀?皇帝都被送到牢里改造了,她嘚瑟个什么劲。” 现在,可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 秦蓁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兄弟你真相了。” “什么真……你是说她真的是皇帝家的,不对……那小皇帝不是没孩子吗?那她……” 诗人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偏生秦蓁又不说了,这让李建平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林茹身上。 林茹是跟其他人不一样。 其他人吃狼rou的时候都一副“好吃,真香”,到了林茹就是蹙着眉头,仿若嚼蜡。 她吃的不算多,丁小英做的窝窝头,她早晨只吃那么一点。 队里其他人都是窝窝头丢到搪瓷缸里,热水一冲就当早饭,她则是小心翼翼的咬两口,喝几口热水就行了。 “不饿吗?” 李建平好奇,忍不住问搭档鲁广辉,“你说她就吃那么点,不饿吗?” 鲁广辉耸了耸肩,“她就干那么点,不累呗。” 李建平:“……”有理有据值得信服。 当然,观察林茹的也不止李建平一人,李建平是出于好奇心,其他人则另有想法。 观察结果都被捅到了杨国华那里。 “我们是来垦荒的,来之前大部分人都没干过农活,可谁像她这么叽叽歪歪的?” “她要是不想干能不能把她送走呀?在这里很影响士气的。” “队长,林茹同志到底什么来路呀?她来路还能大得过唐悠?” “……” 队员们意见很多,这让杨国华没办法,只好去找林茹谈这件事。 来到陀罗县一星期,队里很多人已经晒黑了几分,可林茹依旧白的发光,似乎比之前更纤细清瘦几分。 开口说话时也一脸的楚楚可怜,“国华你找我?” 这称呼让杨国华浑身抖了下,他觉得自己胳膊上起了一重鸡皮疙瘩,“林茹同志,我现在以垦荒队队长的身份跟你谈话。” 林茹听到这话蓦的慌了下,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我就知道,其他人都觉得是我在搞破坏,队长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吗?” 杨国华家里头兄弟姐妹三个,他排行老二,大姐结了婚小妹还在读书,家中老爹死得早,一家四口三个女人,这让他从小就担起了很多事情,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 可不知道为什么,林茹的眼泪让他感觉怪怪的,想起了一句来自西方的谚语—— 鳄鱼的眼泪。 清了清嗓子,杨国华正色道:“林茹同志,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问题,你来到垦荒队是要通过劳动改造自我,重新认识自我重塑自我,而一星期过去了你谈谈自己有哪些方面的进步?” 眼泪不好使,这让林茹想起了她那个油盐不进的小叔叔,其实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小叔叔了。 倒是听父亲说过,是个最顽劣不过的人,竟然拿着他的货款去资助共`产`党! 可谁知道曾经的土八路坐了江山,她那位小叔叔成了功勋,而素来长袖善舞的父亲则成了过街的老鼠。 当初在天津的看守所,林茹以为小叔叔会带自己离开跟着他一起生活,毕竟他老婆孩子都没了,整个林家也就自己一个孩子,他们叔侄两个人。他现在是一个将军,保住自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谁曾想,这个男人却那么的冷酷无情,“要么去东北垦荒,要么去监狱里呆着,你选一个。” 哪怕是自己哭成了泪人,却也被小叔叔送上了去首都的火车,来到这荒凉的破地方。 林茹看着对面坐着的一脸严肃的人,她再也不要再这里呆着了。 激动的人忽的站起身来,刚开口就捂住了胸口,脸色苍白如纸,“我……难受。” 这让杨国华傻了眼,哪知道这人说晕倒就晕倒。 他连忙去喊人,“卓然你快过来,林茹同志晕倒了。” 正在小木屋里看书学习的青年们连忙过来帮忙。 秦蓁不动如山,坐在那里继续看书。 前两天唐悠去跟老乡打交道,成功把拖拉机租借了出去,换来了几张狼皮狐狸皮,顺着早前秦蓁从黑市上得到的线索,乘着小木船跟在黑龙江上和那边的人倒换了几桶柴油,顺带着还搞到了一本世界名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