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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教室的路上,这个高壮黝黑的少年,走着走着,突然忍不住落下泪来。那个人,那个人他从来没有针对过任何人,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这个世界,这些人,包括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从来不愿放过他呢? 那样那样肮脏的事情,他是怎么用他那单薄的肩膀挺过来的? 他又想起上次陈晓辉背着他时,风轻云淡的那句那些都不算什么。 怎么可能不算什么! 太难受了,太难受了,刘磊用力的拽着自己胸前的衣领,他感觉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每一次呼吸都有些钝痛。自己光想象着都觉得这么难受,那么,那么 他该有多难受啊? 白瀚宇正做着高考模拟题,旁边的男生凑过来,小白,你听说了么? 什么? 就是之前在红叶谷那个瘸子的事。 白瀚宇皱眉,我已经说过了你不要这样称呼别人。 男生挥挥手,对他的话不甚在意,哎,你听我说,现在人们都传那个瘸子当年被一个男人囚禁了十几天。说罢挑挑眉凑近了他,声音中隐隐透着些兴奋,你猜那个男人囚禁他做了什么? 白瀚宇看着他的表情,心里突然一阵厌恶,我不想知道。 他被性虐 不要说了。 你说男人和男人是什么滋味? 白瀚宇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模拟题册,忍不住大声道,我说了你不要说了! 男生有些悻悻道,我就是看你做题无聊,给你讲个笑话罢了。 拿别人的苦痛当笑话?这样的笑话,不听也罢。 切男生神色有些不忿,但也只是小声抱怨一声,最后还是悻悻的走开了。 白瀚宇没有了做题的心情。他想起了去年运动会时,那个一瘸一拐,但却奋力向前跑着的挺直的背影。还有过山车上,那个少年望着少女时复杂的眼神,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中午放学。 两人坐在座位上,等同学都走完,杜蓝轻声开口,我们走吧! 陈晓辉抬头看她,眼睛清澈,轻轻点了点头。 外面又下雪了! 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两人的脚步踩着地上的雪吱吱响。 陈晓辉知道杜蓝时不时的望向她,他感到了她的欲言又止,也感到了她真切的关心。 陈晓辉把左手套取下递给杜蓝,拉过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看着她,笑了笑。没关系,那年冬天的寒风再凛冽,戴着你送的手套,就感觉就感觉没那么冷了。 杜蓝看着他温暖的笑容,心酸的好似被柠檬攥了一遍又一遍。而这次,她能做的,只是默默的陪着他。 面对流言,最好的办法,竟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静静的静静的等它过去。 只是只是少年心上的伤啊,为什么不等它结痂,就要又一次的撕开! 这个世界究竟还要怎样,才能放过他呢? 杜蓝低头,一滴泪落到了雪地上,很快就了无痕迹。然后她紧紧握住他的左手,仰头看他,也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 细碎的雪花落在地上,落在周围的松树上,落在两人肩膀上,头发上。在这一片纯白的世界里,少年和少女就这样,对望着,笑着,笑着 流言止于智者。 但人类还需要进化多久,才能让大多数人成为智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愿我们早日成为智者 ☆、第 23 章 下午放学,等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两人起身出去吃饭。 雪还稀稀落落的下着。 校门口的书店仍在放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杜蓝刻意选了一家离校门口比较远的面馆,里边人不多,稀稀拉拉一些学生。 两人点了两碗面坐下,陈晓辉涮好杯子给她倒了杯热水。 这时,旁边邻桌的两个男生的议论声传来。 你们听说了么,咱们学校高二的一个瘸子据说小时候被囚禁。说到这里又刻意压低声音,还被那个 哪个?说话说清楚。 哎,就是被性侵呗! 杜蓝听到这里,霍的准备起身,陈晓辉压住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笑了笑,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又是这种笑容,又是! 杜蓝重新坐下,低头抿了口杯子里的水,再抬头时,面色也平静了下来。 她都懂。 走到哪里都是躲不开的。 旁边的议论声仍旧清晰的传来,看着对面平静的陈晓辉,她的心口空荡荡的,她听到了凉风在里边来回穿梭引起的回声。 那个男生惊讶道, 卧槽,这么劲爆?那人现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好好的呗,学习据说还是全校前三,还有女朋友现在。 厉害,牛人,佩服。 有什么可佩服的,让我要是经历那种事,早上吊去了。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经历这种事就得上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