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被绿茶反派讹上了在线阅读 - 第20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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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哭,再哭就不漂亮了。”

    她想,别人能有什么错呢。

    要错,也是她自己错了。

    她不该自不量力,去喜欢一个高不可攀的人。

    可她又有什么错,明明是他自己变成道士来哄她,为何到头来这般恨她。

    离问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说会好好劝一劝哥哥。

    她临走前,道:

    “嫂嫂,哥哥他是喜欢你的,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喜欢一个人。”

    “是吗?”

    花玥看她一眼。

    离问心虚地不敢看她。

    花玥笑笑,伸手摸摸她的头。

    你瞧,这句话多叫人为难。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她。

    可高高在上的冥君大人,为何要娶她一个小小的蜉蝣?——那日之后,降霙足有半个月没有来宫殿找花玥。

    小鬼修亦没有再来。

    半个月后,幽都城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大雨连绵一月有余。

    他在一个雨夜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宫殿里。

    原本正在睡觉的花玥陡然惊醒,看着站在床前一言不发的玄衣男子,吓得往床里缩。

    殿内没有点灯。

    他一张脸隐在黑暗里叫人看不清楚。

    花玥正要说话,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铁锈腥气。

    “你受伤了?”

    她下意识的上前捉着他查看。

    因为他修为不进反退,那些早已经觊觎幽都城的妖族时常来犯。

    他偶尔也会受伤。

    他迟疑,“嗯”了一声,低声道:

    “疼。”

    她楞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个字。

    那必定是疼得要紧!

    她一时忘记两人之间的恩怨,连忙起身把他拉坐在床上,将屋子里所有的灯点亮,小心翼翼去解他身上湿淋淋的衣裳。

    一靠近,她这才闻到他身上有浓重的酒气。

    她皱眉,“都受伤怎么还——”她说到这儿住了口。

    “还如何?”

    他目不转睛盯着她。

    她不再说话,伸手脱了他身上湿淋淋的衣裳。

    才脱了玄色外袍,就被他背部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被吓住,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滚出来。

    她揉揉眼睛,吸吸鼻子,“大人且忍一忍。”

    降霙“嗯”一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哭得眼眸泛红,浓黑纤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小小女子,一颗心就像是被泡在这些咸涩的泪水里,酸涩得厉害。

    她好久不曾在他面前这样哭过。

    一直等到她替他包扎好伤口,她眼泪还没有止住。

    他伸手替她抹去眼泪,低声道:

    “你别哭了。”

    她搽干净眼泪,收拾好一切,抱着被子坐在那儿。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其实他本来话就少,常常都是她成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如今连她都不愿意开口,才发现,原来两个人的夜也可以静谧得可怕。

    过了很久,她实在熬不住了,打了个哈欠,躺倒床上去。

    他也顺势躺在外面。

    花玥困得厉害,却因为他在旁边不敢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撑不住了闭上眼睛,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捞进怀里。

    她顿时僵住,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轻轻摸摸她的头,低声道:

    “你别怕,我什么也不做。”

    花玥不知为何没心酸地很,眼泪不可控制得从眼眶里涌出来。

    他伸手替她抹干净眼泪,亲亲她的眼睛。

    她愣了一眼,睁开眼睛看他,眼里guntang的泪一颗又一颗涌出眼眶,他擦都擦不完。

    那晚她躲在他怀里哭了一夜,似想要将所有的委屈宣泄出来。

    那之后,他们就这么若无其事的和解了。

    尽管两个人对之前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可花玥知道,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

    比如,她再也不会无所顾忌的对着他说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话。

    比如,他不许她出幽都城。

    尽管他没有明说,可他拿走了留给她出入幽都的通行证。

    再比如,她再也不敢毫无保留的喜欢他。——花玥假装一切没有发生,一如从前的做着冥王夫人。

    偶尔,六界的人还是会送些美姬过来。

    她淡淡看一眼,然后照单全收。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他总是沉默得可怕。

    她知道他不高兴。

    她不说话,陪他一起沉默。

    不能去人间游玩的日子,离问时常找她玩,说各种各样的趣事给她听。

    说人间的趣事,说她刚认识的蛟族那个笨得要命的少主。

    偶尔说着说着,她突然红了眼睛,“嫂嫂,对不起。”

    花玥不明白她为何总是道歉。

    她其实一直都对自己很好。

    这世上没有谁对不起谁。

    她只是有时候,想念道士哥哥。

    可她知道,道士哥哥再也不会出现。

    也许这世上,没有什么道士哥哥。

    那段时间,不过是她做了一场梦。

    一场,他会哄自己的梦。——如此平静地过了一年。

    又到了降霙快要渡劫的时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败太多次,他这次反而没有这么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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