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不落春在线阅读 - 第1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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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真没什么,他根本就不会跟着去,只留下沈栖棠一个人待在这里。

    这会儿倒是不担心她一个人待着惹是生非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偏暖调的白色外袍,宽大的袖口内,一对深色护腕缠在中衣外,长发也扎成一束,是江湖少侠偏爱的装扮,换了面具后,乍见之下倒也像个风流的小公子。

    只是身量偏小些,细看,便知是个女儿家。

    很快,有人带着酒盏,坐在了她的对面,笑容谄媚又带着些许令人作呕的私心,“姑娘一个人?”

    什么风雅之地,不过仍旧是附庸风雅的风月场罢了。

    沈栖棠有些烦,恶劣地勾着唇角,“两个。”

    “哦,是在下失礼了,不知另一位此刻——”

    “说什么呢,我朋友就坐在你旁边那张椅子啊,看不见么?”她略一歪头,星眸望着他,看上去十分无辜。

    那人怔怔转头看了一眼,甚至还注意了桌下的状况,确信此处只有他们两个。

    可少女眸光清澈,不似在同他说笑。

    他那点旖旎的心思顿时散了,背后犹如被一双眼睛盯着似的,凉意从末端爬上脖颈,“姑娘,你在说笑吧,你的朋友在哪里?”

    沈栖棠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答,只对着空气,一哂,“这位公子看不见你呢,你说他是眼神不好,还是……命不好?”

    她问得极轻,如羽毛轻轻拂过。

    却激起那人一身寒意,“对不住!在下、在下不是有意冒犯,还有别的事,先告辞了!”

    他狼狈匆忙地跑了,连酒也没拿,快步离开了书楼,动作僵硬,连头都不敢回,滑稽的模样令少女总算忘记了先前的事,愉悦地低声笑了出来。

    “笃、笃笃。”

    一旁,与隔壁相邻的那张屏风突然响了起来。

    那边人影被窗外的光映在了屏风上,“姑娘何必作弄他呢。”

    沈栖棠一愣,漫不经心,“与你何干?”

    那人不答反问,“这扇屏风,能拉开么?”

    这声音倒是耳熟得很,名字也就在嘴边,却一时认不出来。

    沈栖棠皱眉,扯开了屏风。

    男人穿了一身黑金色的劲装,即便在如此儒雅的场合,一身肃穆之气也分毫未曾收敛,就算戴着面具,也十分好认。

    柳赴霄!

    少女将唇抿成一条直线,良久,“……你今日不当值?”

    看着人模狗样一本正经的,竟也会跑到这种假模假样的地方来!

    果然,男人不能光看平日里表现出的假相,根本信不过!

    第160章 他去哪了?

    柳赴霄显然早就认出她来了,略一颔首,“今日休沐。不过,若没记错,‘那位’今日并不该在此地。”

    他以眼神示意,是方才神子澈坐的位置。

    “这个啊,就……”沈栖棠讪讪地挠着脸,小声,“公文都批阅完了,无所谓的吧?反正你当值的时候,也不是总在官署里的嘛。”

    之前不也接连往侯府跑了好几日?

    她暗自腹诽着,动作一顿。

    等等,他知道刚才神子澈也在,甚至连他坐在哪里都知道!

    屏风根本就挡不住声音,刚才他们说的话,他也一定都听见了!

    沈栖棠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略有些发白。

    刚才,他们好像提到过虞沉舟的吧!

    可如果隔壁有人,神子澈为什么会没注意到?

    沈栖棠满心疑惑,又不敢自乱阵脚,故作镇定地盯着柳赴霄,“话说回来,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如你这般‘耿直忠正’的人,也会喜欢吟风弄月?”

    男人略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难得放低了声音,“只是陪人来的而已。”

    可他身后,桌旁分明没有人。

    “你那位朋友,我也看不见?”

    “……她只是出去了!”

    话音刚落,戴着另一只傩面具的小姑娘欢欢喜喜地从门外跑来,手里还握着一把鲜艳的花草。

    这乐颠颠的模样,沈栖棠都不必猜,定然是阿怜无疑了。

    这两个人居然还能混到一起去!

    少女扶额,有些头疼。

    转眼,阿怜便捧着花草到了眼前,有些茫然地绕着沈栖棠打量了一圈,“姑娘!你居然也在这里!”

    “……”这面具戴得根本就毫无意义!

    “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会选这么无趣的面具,我还以为只有像他们这样一本正经的人才会拿这种东西!”傩面具后,小姑娘长吁短叹。

    “不是我选的。”沈栖棠趁机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啊,我看到林间这些花开得好看,就去采了一些,让柳——让公子先进来了!大概也就不到一刻吧。”

    离神子澈上楼,都快过了小半个时辰了,若他们只来了一刻,柳赴霄又怎么知道他也来了的?

    沈栖棠愣了愣,狐疑地看向男人,“你怎知他也在?”

    “面具。”片刻,他又默默补充了一句,“听说在之前也有人选了傩面具。只有你干得出这种事,眼下这一只,定是与他换的。”

    “……”怎么,和神子澈待久了,你也开天眼了不成?

    她沉默良久,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说傩面具有两只?”

    可先前她来的时候,那里唯有一只面具。那间屋子一览无余,傩面具个头又不小,颜色也鲜艳,藏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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