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阿姐是男主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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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沉羽虽然没经验,但胜在动作轻柔有耐心,也会照顾自己的感受。 不让他来,主要还是羞耻心作祟。 谁让他昨天不光用嘴和舌头,还好奇地掰开自己的手,想要仔细研究一番。 得到可以悄悄夜里来的准许后,姜沉羽突然变得好说话,被推出门后也不生气,面上挂着抹笑,慢悠悠地回了自己屋。 还把守在院子里的护卫都打发走了。 等到夜深人静,他轻轻敲响姜闻音的窗户,从窗户跳了进来、 院子里积了一层雪,月光落在雪地里,反射着银白色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进来,像静谧的湖面。 姜闻音站在屋子中央,身上披着狐裘,里面只穿了件中衣。 望着他带着一身寒气偷偷摸摸地闯进来,竟产生了种在偷情的荒谬感。 “不要惊动人,脱了衣服来睡,明早天亮前自己回去。”姜闻音端着烛台进了内室,放在桌子上,回头看他。 姜沉羽跟在她身后进屋,看了她一眼,十分好脾气地颔首。 昏暗的烛光下,他纤长的眼睫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向小扇子一样,肌肤冷白,鼻梁高挺,让姜闻音想到一句诗: 灯下看美人,美人温如玉。 这句话用在他身上,竟毫无违和感。 姜闻音低头掩饰住笑意,抬手解开狐裘,掀开被子滚到床里边躺下,只露出颗脑袋在外面,“记得灭灯哦。” 然后闭上眼睛,表示自己要睡了。 姜沉羽垂眸,望着那双轻颤地眼睫,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衫,然后在她旁边躺下。 一股冷冽好闻的清香钻入她的鼻腔,姜闻音突然想起在山里那段日子,也和现在一眼,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自己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入睡。 或许是心理作用,很快便一股睡意袭来,她蹭了蹭被子,半睡半醒间寻找着热源,滚进了姜沉羽的怀抱。 次日清晨,她是被亲醒的。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她下意识伸手勾住伏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脖子。 察觉到她醒来,身上的人顿了顿,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姜闻音迷迷糊糊间,想的竟然是: 她好像还没刷牙,会不会有味道。 等到姜闻音再次清醒,屋里已经没了姜沉羽的踪迹,寒月撩开帘子进屋,缓声喊她起床用膳。 鹤壁的事情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但姜沉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是以两人没有多住,晨间用过早膳,便启程回了鹤壁。 回到鹤壁后,姜沉羽又开始忙碌起来。 依旧早出晚归,经常半夜回来,钻进姜闻音屋里吵醒她,抱着她亲许久,再一脸忍耐地放开人回屋。 每当这时,姜闻音总怕他忍出毛病。 腊月初一这日,是姜闻音的生日,巧的是和原主姜莹是同一天。 去年这个时候,姜沉羽去了湖州,没能赶回来给她过生辰,虽然过后补了礼物。 今年生辰,姜沉羽又一早便出去了。 姜闻音本也不记得自己生辰,是寒月清早端来碗长寿面,提醒了她。 面条很筋道,上面窝着颗荷包蛋,还有几片青菜,汤底是鲜亮澄净的鸡汤,吃起来鲜香味美。 早膳过后,锦娘等人挨个来送礼。 她送的是一副自己亲手写的祝词,字写地很认真,一看便知用了心。 寒月送的是一条亲手做的千折裙,寒霜则是一盒子新调的香露,就连徐琰也送了礼,是一盒圆润漂亮的粉珍珠。 唯独姜沉羽没有动静,不在宅子里。 姜闻音收到生辰礼的喜悦,顿时少了一半,跟锦娘三人玩麻将时都心不在焉,想他究竟是忘了,还是在给自己准备惊喜。 午时刚过,林郁突然出现在屋外。 “小姜姑娘,公子请您去前厅一趟。” 姜闻音心跳漏了一拍,她起身整理好千折裙上的皱褶,给自己涂了点胭脂,又往发髻上插了支金步摇,带人去了前厅。 她大概意识到,这是姜沉羽给自己准备的生辰礼惊喜,所以一路上都在猜测。 刚迈进待客用的花厅,她便看到了卫娘子的身影。 卫娘子站起来,笑吟吟地朝她招手,“快过来,阿莹。” 陆无暇也坐在一旁,还有几个模样富态,和蔼可亲的夫人,姜沉羽则站在屋子中央,脚边放着一对大雁,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心砰砰地跳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第111章 “这位就是七姑娘吧!”一个面容白皙、体态富贵的夫人走过来,拉住她的手,细细打量一番,打趣道:“果真品貌非凡,莫非是天仙下凡?” 夫人们纷纷笑起来,“可不是,风姿绰约,真是玉一样的人儿。” “我家若是得这般俊俏的姑娘,定要视为珍宝,捧在掌心里护着。” “哪轮得着你?”拉姜闻音手的夫人佯装嫌弃,指着姜沉羽说:“这便有一俊才,我看配七姑娘正好!” 姜闻音被夸地窘迫,一向脸皮厚的她今日也招架不住,脸颊止不住烧起来,头顶似乎都在冒烟。 夫人们实在太热情,夸赞的话跟不要钱似的,一连串的蹦出来,叫人怪羞耻。 反倒观屋子中央的人,身着玄色衣袍,腰间系着朱红玉带,神态闲适,被打趣了也没恼,反而愉悦地看了过来。 姜闻音暗地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也不提前说一声,自己现在晕乎乎的,连这几个夫人都还不知道是谁。 她自认为这眼很凶狠,但落在旁人眼里,却没有任何威慑力,倒像是娇嗔。 姜沉羽冲她挑了挑眉,觉得她这幅模样十分可爱,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喉间溢出一抹轻笑。 见两人如此情态,卫娘子温柔地开口,为姜闻音解围,“这位是何夫人的嫂子玉夫人,家住郾城,是赵公子特意请来的……” 一句话总结,都是姜沉羽手下人的夫人,一共六人,各个子孙俱全,极有福气。 至于上门的目的,除了媒人,姜闻音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用处。 可正常人成婚,循地是三媒六证之礼。从纳采到迎亲,繁琐的六礼走完,统共只需三个媒人。 他倒好,一口气请来六个。差一个就能凑齐七个,召唤神龙了。 这大概就是男主的牌面吧!连成亲都与旁人不一样,媒人还要翻个倍。 自己选的人,还能怎么着,嫁呗。 姜闻音叹息一声,向各位夫人行礼,膝盖还没屈下,便被玉夫人拉住胳膊,笑着阻拦,“姑娘折煞我们了。” 她愣了愣,随即微笑,心里隐约明白,大概是因为姜沉羽的缘故。 玉夫人悄悄松口气,心道难怪能得公子喜欢,这份聪慧便是寻常姑娘所少有的。 公子年起轻轻,这浑身气势却是不凡,叫人胆战心惊得很,连刚才那几句都是她们强撑着说完的,若真叫姜姑娘拜下去,估计都撑不完这个定亲礼。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还是尽快走完定亲礼流程,省得出错。 想到定亲礼,玉夫人不免觉得奇怪,要说公子不在乎姜家七姑娘,那也不会娶一个孤女为正妻。 若说是在乎,怎会不按六礼来,纳采问名纳吉全都没有,直接准备纳征问期定下婚期的? 以至于她们无从下手,不知该按什么章程行事,毕竟从前也无可循之例。 旁边的曹千户夫人心有灵犀地接过话,“我瞧着,七姑娘与公子极为相配,正是佳偶天成,可成一对金玉良缘。” 姜闻音笑容已经僵硬,据她所知,定亲这种事情,她似乎并不需要出面,由卫娘子充当自己的亲人,和媒人交换庚帖便是。 此时她不得不佩服陆无暇和卫娘子,两位都是讲究礼仪的人,面对这幅奇怪而混乱的场景,却能做到神态自若,在媒人的见证下,温和有礼地交换庚帖,定下二人亲事。 随后双方交换信物,陆无暇拿出来的是一支凤衔珠金钗,“这是行舟母亲出阁前,我父亲着家中金匠所打。” 卫娘子则拿出一对玉佩,温柔地说是姜父所留,现如今用来做信物。 玉佩是对鸳鸯佩,姜家出事前,原主曾在姜堰澄的书房里看见过,觉得样式精巧,玉佩成色极好,还撒娇讨要过。 姜堰澄只是笑,拿了别的东西送她,说玉佩现在还不能送给她。 原主因此闹了脾气,将父亲送给自己的白玉貔貅摆件扔到地上,砸了个稀碎。 后来姜母知晓此事,一改往常的宠溺,将她狠狠训斥了一顿。 原主才知道,那个白玉貔貅摆件是父亲幼时初中童生,祖父所赠。 如今玉佩出现在这里,姜闻音不免唏嘘,原主总说父亲偏爱庶姐,却从未察觉到那份藏在古板性格下,不善表达的父爱。 虽没有按照寻常礼节来定亲,但陆无暇和卫娘子都表现地很重视。 玉夫人和曹夫人对视一眼,又看看那对被绑着翅膀的大雁,以及后面成堆的聘礼,心想怪是怪了点,但对姜姑娘的重视不假。 终于定完亲,几位夫人浑身都舒坦一截,就等着吃完谢媒宴便告辞离开。 姜沉羽却开了口,“婚期定在何时?” 玉夫人喝茶地动作一顿,险些喷出来,顾忌着他冷面煞神的称号,艰难地咽下去,咳嗽道:“这需得商议过后才能定下。” 姜沉羽皱眉,“无需商议,直接选最近的吉日便可。” 玉夫人委婉地劝说道:“公子,这于礼不合。” 稍微富贵点的人家,六礼都得一项一项来,前前后后至少需要一年。 为了能妥当地准备婚事,这婚期也要一年半载,等到真正成亲,差不多要两年时间。 公子倒好,竟想找个最近的日子完婚。 姜沉羽斜睨她一眼,语气凉凉,“合不合礼节,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