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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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顾无言, 一阵风吹过,带起几片叶子旋转翻飞。 薛景行是真看不懂, 现在能通顺读文言文的只有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专家, 而且这些文字组合起来比文言文还晦涩难懂。 穆修还真没考虑到这层,修真界和现代世界不同, 直译过来,不理解也正常。 个鬼噢! 他刚来这个世界就懂这里的文字习惯啦!多么简单的事啊, 一看就懂, 他现在都能用这里的语言文字写小说了! 穆修看了眼, 这么简洁明了的意思, 一看就明白,哪里看不懂了? 好吧, 可能是因为他融合了原身的残留记忆。 两人沉默半晌, 然后穆修就道:我们回房间吧。方便教导。 总不能留下一本对别人来说不知所云的功法就拍拍屁股走人。 薛景行点头。 两人回到薛景行的房间, 穆修站着上下打量一下, 然后道:把衣服脱了。 薛景行面色无波,也没问为什么要脱衣服,直接解开纽扣, 脱下制服和雪白衬衫, 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穆修面上含笑,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薛景行的身材很好,每一寸肌rou仿佛经过精心打磨,八块腹肌形状十分漂亮。 他的骨架不宽, 即便全身肌rou也不显粗壮,穆修以前的身材也不差,不过现在么,在发育期,还带着青涩。 穆修直接上手摸了摸,感受到温热的小麦色肌肤下的爆发力,然后按在一个地方上。 这里就是丹田。 没办法,不光文字不理解,连功法里说的身体位置也不知道具体,穆修只好现场教学,一字一句解释。 薛景行能站在这个高度,智商不会差,领悟力更是首屈一指,穆修从头到尾将一边后,他就理解得差不多了。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练习,而是穿上衬衫,然后对穆修问道:这个功法可以传出去吗? 薛景行是希望强者越多越好,如果军队上下都能练习这个功法,将来遇到强敌,也有些底气。 但这是穆修的东西,如今能拿出来给薛景行,薛景行已经心存感激,尽管他如今有全套功法,但没经过功法主人的同意,薛景行也不会外传。 穆修看着薛景行认真而纯粹的双眸,心里有些异样。 说实话,他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公无私的人。 在修真界,谁得了机缘,哪个不是藏着掖着,哪怕是亲朋好友,也不会轻易告知。 就连穆修自己,懂得比这个世界更多更好的东西,就从没想过无私的拿出来分享。 他骨子里,遵循的还是修真界的法则。 如果不是薛景行舍下面子问他要,穆修也不会拿出来,而穆修会拿出来,是因为他本身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只是一般的功法,另一个原因就是薛景行是他这个世界唯一一个看在眼里唯一有好感的人。 仅此而已。 像薛景行这样,得到了一部顶级功法,第一时间不是据为己有,而是想着传出去,真是罕见。 穆修低低笑了下,当然,既然已经给你,就随你怎么处置。 薛景行点头,郑重的说了句:谢谢。 穆修突然心情很好,这心情一好起来,就不吝于指点了。 这个功法,并不是每个人练了都有同样的效果,有些人说不定练一辈子,都触摸不到门槛。 穆修一眼就看出,薛景行是个有这方面天赋的,顺利的话,两三个月就能练到第一层。 当然比不过他这个短短几个月就能练到第五层的,穆修曾经到达过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如今也算是砍号重练而已。 我明白。薛景行并不意外,就像他们部队训练,每个人的训练内容都是一样的,但偏偏有些人的身手脱颖而出能成为佼佼者,有些人只能成为普通士兵。 天这么晚了,你要开始练了吗? 穆修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不知不觉过了这么久。 薛景行也注意到了时间,便道:你睡吧。他现在精神很好,还能消化刚学到的内容。 穆修眼珠子转转,然后往床上一躺,我要在这儿睡。 薛景行丝毫没有被侵犯地盘的愤怒,他见穆修大咧咧的躺在,还提醒他要盖被子,然后就坐在一旁,盘腿按照穆修教的方法入定。 穆修便随意将方块被子掀开,搭在身上,然后侧着身看向薛景行。 床上有种淡淡的味道,挺特殊的清香,不难闻,应该是某种肥皂味吧。 等穆修闭上眼,呼吸变得平缓,薛景行睁开眼,看了少年一会儿,然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定,往联络器的某个号码发了条简讯。 然后才继续入定。 第二天一大早,薛景行的房门就被敲响。 薛景行缓缓睁开眼,即使一夜未睡,眼神仍清明锐利,他保持一个姿势三个多小时,手脚不见半分麻痹。 薛景行打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梁副官和尤榆。 上将,早。 早,景咳,上将! 薛景行看向两人,低声问:有事? 尤榆道:有事,有大事!他的声音丝毫不收敛,梁副官,你说。 薛景行想到里面还在睡觉的人,眉头微微一皱,小声点。 梁副官扶扶眼镜,还未说话,就突然听到房内传出一个还带着nongnong睡意的声音,薛大哥,怎么了? 尤榆耳尖的听到里面竟然有人?八卦因子蠢蠢欲动,迅速矮身窜进去,等看清里面的情形后,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嗷叫。 你你你怎么会在景哥的床上? 薛景行对于尤榆的大惊小怪十分不满,他皱着眉头走进去。 房内,穆修躺在床上,半撑起身子,由于睡了一觉,头发有些凌乱,衣领微微敞开,眼睛还半睁未睁的。 他掩嘴打了个哈欠,看向咋咋呼呼的闯入者,眼神锐利冰凉,仿佛看一只蝼蚁。而极度震惊的尤榆,并没有注意到穆修的眼神。 任谁睡得正好的时候被打扰,心情都不会太好。 如果他还会上辈子的术法,只需一个意念,眼前蹦蹦跳跳的人恐怕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看到薛景行走进来,穆修闭闭眼,再睁开眼时,仍然睡眼朦胧。 薛景行走到床边,先是对尤榆说了声闭嘴,然后对穆修道,还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昨晚因为他没注意到时间,导致少年这么晚睡,是他的错。 一旁自觉捂住嘴的尤榆,更是惊诧的瞪大眼。这还是景哥吗?他不是最讨厌别人赖床的吗?竟然这么和颜悦色? 据说景哥刚进部队不久,军衔还不高,底下有士兵晚起,他直接让人装一盆冰水,往他们身上泼,那时还是严冬。 而后一排的兵在雪地里罚站。 到后面一个个将他们治服,再也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尤榆的脑袋瞬间被刷屏了,他们什么时候搅和到一起了?景哥原来喜欢这种款的吗?小穆修才十八岁吧景哥也下得去手?完了他会不会被灭口??? 作者有话要说: 咳,今天的短小一点,下一章尽量补上 第34章 034 不睡了。穆修回答了薛景行关切的话语, 掀开被子走下床。 被闹了一下,他也有点清醒了。 尤榆仍然保持震惊脸,不知在想什么, 表情精彩纷呈。 你和景哥你们竟然你竟然在这里?尤榆神情恍惚, 被眼前的事实打击到了,不住的呢喃表示不敢置信, 只差没直白的问出你们怎么睡在一起? 不怪尤榆会误会, 若两人没一腿,穆修的房间就在隔壁, 怎么也没理由会两个人挤一张单人床。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穆修歪歪头,一脸的纯洁无辜。 梁副官最后走进来, 看到穆修竟然睡在上将房里, 震惊得眼镜差点掉下来。 他扶扶镜框, 随后恍然大悟, 怪不得,既然这样, 那事情就可以解释了。 梁副官心情十分复杂, 他时刻跟在上将身边, 竟然不知道上将和穆修什么时候勾搭咳, 两情相悦了。 震惊之后,梁副官就在思考他们的关系了,以上将的性子, 对待感情十分认真, 看这架势这辈子已经认定这一人。 但穆修还是个少年,少年不定性,万一以后后悔了,对上将没感情了, 那上将得多伤心? 而且上将还 梁副官默默担忧。 不怪梁副官的思维被尤榆带偏,他一大清早过来,就是为了一件事。 而并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副官已经脑补了什么的薛景行,仍是一脸严肃。 穆修见他们两人来找薛景行必定有事,便道,我先回房了。 嗯。穆修的房间就在隔壁,薛景行没远送,将人送出门之后就把门关上了。 薛景行回身看着两人,皱着眉头,什么事? 尤榆被这压迫的眼神一看,缩缩脖子,他没事,就是见梁副官一大早来找薛景行,他就跟着跑来了。 梁副官道:我过来是想跟您确认一下,听说您要将自己名下的财产全部整理出来,做财产转赠? 梁副官一早醒来就接到老元帅的通讯,问他上将的事。 梁副官才知道昨晚上将发了讯息给薛家个人律师,让他将自己名下所有个人财产整理出来,做好协议转赠给穆修。 律师接到讯息一脸懵,不敢擅自做主,就征询老元帅的意思。 老元帅不知道上将的的意思,就先来问梁副官打探口风。 梁副官也不知道上将唱的哪出戏,不过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轻易透露口风,只道是上将的意思,他也不清楚。 挂了通讯,梁副官就坐不住了,想来问问上将的意思。 然后就看到了睡在上将房里的少年。 两件事凑一起,梁副官不由多想了。他面色复杂,所以上将为表明心意,将全部家当都交出去? 怎么有种他家上将被骗财骗色的既视感? 不不不,上将那么聪明,怎会落得这个境地? 薛景行点头,表明确有其事。 尤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得了了,不愧是景哥,结婚证还没领,就先让老婆管钱了!真有魄力! 他值得。薛景行理所当然。 在他看来,那部功法是无价之宝,多少钱财都换取不来,少年无私的将功法交给他,并没有索要报酬。 但他不能理所当然的受之。 少年出现在祁镇,数次出入危险区,恐怕是缺钱了。 想到少年的身世,薛景行便想到了将钱财送给他,以期少年能衣食无忧。 他觉得自己能给的价值比不上那部功法,但是他竭尽所能给他能给的所有。 少年昨晚如此用心的教他,薛景行就在想怎么回报了,然后就想到这个方法。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两个副官的脑洞犹如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复返。 梁副官扶扶眼镜,老元帅刚才向我了解情况。 薛景行点头,我会和祖父说明的。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梁副官说完,见薛景行颔首,便转身就要走,走没两步,见尤榆在一旁直愣愣的神游,便顺手牵出去。 若是以往,尤榆早就咋咋呼呼了,但他这次安静的被带出门,脚步无意识的跟着走。 良久,尤榆深沉的叹气,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的关系,以后他就要叫小自己好几岁的人嫂子了。 梁副官不吭声,是啊,他也没想到,不过这是上将的私事,他无权置喙,他的行动态度,都跟着上将的意思走。 房间里只剩薛景行一个人,他快速洗漱好,便拨通老元帅的通讯。 那边似乎早就在等着了,通讯一拨通,那边就接了,老元帅的脸顿时出现在屏幕里。 爷爷。 薛景行喊了声。 他先是问候了老元帅的身体,然后汇报这边的工作,最后才将财产转赠出去的原因简单说了下。 老元帅重视起来,再三确认这部功法有大用,并且薛景行已经在练后,连说了三个好。 如果是真的,那孩子就立了大功了,联盟出现更多的强者,将来即使真迎来了侵略者,我们也更有信心抵抗了。 薛景行绷着脸点头。 你查清那孩子的背景了,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不能松懈。 薛景行道:爷爷,您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即使他的身份有问题,就凭他对我们没有恶意,还帮了我们如此大忙,他就是我们的朋友。 薛景行对穆修的身份的确还存有疑虑。但他和少年相处有段时间了,对他的性子摸个七七八八,所以他相信少年不会对他们不利。 你心里有数就好。 老元帅也是一脸严肃。 你那点钱估计拿不出手,薛家的产业再分出去百分之十送过去。 既然那孩子非常厉害,那他们多表示友好没有坏处。 薛景行的个人产业除了成年后家里转出去的部分,就没有其他的了,他本人并不关注这些,只委托了个职业经理人钱生钱。 他名下具体有什么,薛景行本人都不怎么清楚。 薛景行:好。 另一边,穆修揉着脑袋回到房间,去洗漱后,整个人就神清气爽了。 回想起刚才尤榆和梁副官的震惊脸,穆修想到,看来薛景行很少留人住宿,不然他身边的人不会那么意外,像看见奇迹似的。 说来,他本来也不信的,但是他却容忍了自己的行为。 看来自己是薛景行目前唯一会破例的人。 他摸摸下巴,薛景行对自己是真的好,自己在他看来就那么重要吗? 无论哪个世界,如果有人能为另一个人一而再的破例,那这个人必定对那个人十分在乎,在乎到宁愿打破自己的行为惯例。 穆修活了这么多年,就连师父都没有对他这么容忍。 一时之间,穆修的心情有些微妙。 算了,不想了,自己给了他那么好的东西,对方只是知恩图报罢了。 穆修哪知道,对方已经准备将全副身家转赠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