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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祯看向她,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辛苦你了。” 他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地同她说这个,宋佳人有些面皮薄,不好意思的说“没事啊,不也是你一直在保护我照顾我么?” 她说的可是大实话,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没什么辛苦的,就当跟着他踏青旅游了,在现代还没这机会呢。 统河城离着河岸不远,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城墙威严壮阔,门口重兵把守,佩刀佩戴盔甲,站在寒风中丝毫看不出冷。 他们在城门口被拦截下来“何人?” 领头的将士拿出殿下的通行官文,守门的小兵不敢阻拦立马放行,并且派出个人领着他们去找城主,一路通报过去,统河城的城主早就站在门口迎接。 “统河城城主林闯恭候大驾。”顾祯和宋佳人下了马车,看见手中执扇高冠束发,腰间系着玉带的翩翩公子。 对城主这一印象倒是改观不少,总算不是像洛震那样疏于锻炼导致膘肥体壮,这位有点器宇轩昂的意思。 “林城主,孤此趟前来是有要事相商。”顾祯面目严肃开门见山的说道。 林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跟在下到书房详谈。” 说罢,带着他们走过二进院回廊,在书房让下人上了几杯热茶,就屏退所有人,凝眉细问“敢问殿下发生了何事?” 顾祯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殷广发这个人你可知道?” “知道,当年的殷家家主,不是被抄家了吗?” 难不成还活着? 那可真是后患无穷,当年殷家相当于垂帘听政,所有朝中之事皆由殷广发代为处理,残害忠良,搜刮百姓,好些年才铲除这个毒瘤。 顾祯郑重的点点头“没错,当年确实抄家斩首,谁知道他买通了行刑之人,找了替死鬼,在边陲镇秘密训练了一支蒙面杀手,用镇中老弱病残打掩护,这么多年都无人发现他的踪迹。” 喝了口茶,接着说“乌孙国头段日子派人到边塞营地拜访,实则是探查路线,没几日一伙人来偷走了孤放置在明面上的假虎符,孤探听到殷广发已经和乌孙国暗中联络,企图用虎符来你这里支开兵力,届时外有乌孙国进攻,内有叛国贼接应,华国堪忧。” 林闯震惊无比,连手中的扇子都要抓不稳了,他以为殷广发顶多是篡夺皇位才暗中培养杀手,没想到他居然卖国求荣! 狗贼! “那殿下要如何做?” 顾祯眯起眼睛,目光狠厉“定然让他有来无回!” 宋佳人端着剔透的琉璃茶杯,时不时喝一口,看太子殿下出谋划策,城主间接性插几句话,提出疑问或计谋,她也有种挥斥方遒的感觉,不过很快,天色见晚,他们依旧挑灯商谈,就有些坐不住了,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忍耐腹中饥饿。 “……但时候就按计划行事。”顾祯看向一旁趴着的宋佳人,失笑说道“天色已晚,只能在城主这里叨扰了。” 林闯诚惶诚恐的摆摆手“殿下严重了,早已安排好房间,请二位移步前厅用晚饭。” 顾祯轻轻拍了拍宋佳人肩头“走吧,吃饭去。” 宋佳人发现她还是适合混吃等死,就连陪他们商讨计策都坚持不下去,一听说吃饭立马来精神。 “……慢点走,饿没劲儿了。” 等他们到前厅,林闯和两位女子立马起身让顾祯和宋佳人先坐下,才再次落座。 “殿下,这两位是臣妻崔氏和林氏,听闻殿下带着家眷位临寒舍吵着要来沾沾福气,臣也没办法了,希望殿下不要介意。” 顾祯摇摇头,淡然的说“无碍,家常便饭既可,无需多礼。” 却并没有过多介绍宋佳人,怕她介意在外人面前提起妾室的身份,毕竟林闯这两位都是正妻。 宋佳人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林城主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让两位妻子都相处的这么融洽,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倒酒的,反而显得林城主像是个多余的,有些可怜兮兮。 她一晚上眼睛都粘在坐在对面的两个美女身上,因此没看见顾祯皱眉不愉快的神色。 林闯派人送他们回到客房,小厮极有眼力价,早就让人给他们备好了浴桶,此时水温正好。 “你先洗吧,孤喝口茶。” 宋佳人也不好推辞,便去往屏风后面褪去厚重的衣袍迈入浴桶,还几日未曾清洗,进到温热的水里真是舒服,浑身的毛孔都愉悦的舒展开,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顾祯拿起一本书随手翻看起来,却被屏风后的水声撩拨的怎么都看不进去,有些烦躁的喝口茶。 宋佳人也没泡太长时间,毕竟太子殿下还没洗呢,让他用她的洗澡水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再把水都豁楞凉了,更加不妥了,于是简单擦拭一下就穿上寝衣跨出屏风,拿着一块布巾擦拭滴水的长发。 “殿下,你快去洗吧,水还温热的。” 昏黄的烛火下,顾祯一眼就看见宋佳人白嫩的小腿和被热气熏红的脸蛋,白皙如牛乳般的肌肤仿佛泛着光。 只一眼,他就收回视线疾步走进屏风后,脱掉外袍和寝衣,看向自己粗糙的麦色皮肤,难道她是泡在牛乳里长大的? 一直到入睡,俩人的气氛都有些微妙。 只不过是在船上那几日分开了睡,如今又睡到一张床上,宋佳人竟然有些怀念,鼻息间是太子殿下清冷如寒冬的凌冽气息,距离不远不近,她一动不动的仰面躺着数绵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