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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辜负自己,更没有辜负家人,他是个勇敢的人,我永远为他骄傲。”焦家娘子的声音哽咽了,继续道,“国公爷侯爷,还有圣人,于我们而言,那都是如星辰月亮般遥不可及之人,更是翻云覆雨就能掌控我们性命之人,我可以一直追下去,可是,我还有兄长嫂嫂,还有未长大的侄子侄女,老家还有年事已高的父母,他们都是好人,更是无辜之人,我不能那么自私,我不想连累他们。”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曲娘子?” 焦家娘子看起来很平静,可泪珠一滴滴从眼角滑落,曲昭雪蹙了蹙眉,伸手揉了揉她的肩膀,道:“我明白,我也尊重你的决定,一切等到宫中传出消息来再说,你先回去歇着可好?” 焦家娘子点点头,由着曲昭雪将她送回房中,而曲昭雪丝毫睡意也无,在院中坐着望着星空,过了良久,才听到外面的动静,只见一身官服的顾沉渊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顾沉渊仍是那一身绛紫官服,手中持着一盏灯笼,在黑夜之中微微泛着光亮,将他的半边脸脸映衬得极白,却有一半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曲昭雪心往下一沉,急忙起身行礼,还未开口,便听得顾沉渊轻声道:“本官尽力了,但圣人的意思是,此案应当由大理寺管辖。” 曲昭雪眉心一跳,抬眸看向顾沉渊的脸,只见他满脸疲惫之色,目光中满含着无奈,道:“圣人的意思,本官不能违抗,但是,汪海和柯遇定能定罪,云世子的状元之位也定然被夺,长安城的官场日后再也容不下他了。” “这是本官能以性命保证的……”顾沉渊在黑夜之中的叹息几不可闻,只能看到衣袍悄悄起伏了一下。 “我知道了……”曲昭雪自嘲般地笑了笑,道,“这世上还有谁能越过圣人去呢?” “良国公与泰兴侯,于圣人而言,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曲昭雪略有些惊讶,不知道为何顾沉渊会与她说这些,而顾沉渊也显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妥,略蹙了蹙眉,又移开了目光,道,“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望你见谅……” 曲昭雪却很感兴趣,想让他继续说下去,谁知顾沉渊立刻转移了话题,道:“本官已经差人将玲娘子送回了云想楼,也差人暗中保护着,等天一亮,便差人将你们送回宣阳坊中。” “你放心便是,此案长安城中诸多人已经知晓了,大理寺白正卿为人也颇为正直,该定的罪自会定的。” 顾沉渊话毕便又叹息了一声,盯着曲昭雪的头顶望了一会儿,便道;“你好生休息吧。” 曲昭雪见顾沉渊转身欲走,又将他叫住了。 曲昭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总觉得顾沉渊像是比自己更加难受似的。 他身在官场,只怕比自己有更多的身不由己,而他还能坚持这般赤子之心,属实难得。 曲昭雪向他深深地行了个福礼,道:“多谢王爷。” 顾沉渊的身子似是顿了顿,脚步却并未停留,举着那灯笼,步履不停地从院中走了出去,好像只留下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 顾沉渊从院中离去,便前往京兆府牢中,其在牢房外,看似悠闲地望着牢房中那个一身缁衣的圆润男子,只是手指紧握着茶杯,看起来倒像是略有些紧张。 他的另一只手中放着一个木盒,其中摆放着两颗断裂的佛珠和一些白色药粉…… 而牢房中的僧人静静地盘腿打坐,看起来面容平静,双手在胸前合十,嘴里默念着佛经,此时却突然显现出些超然物外之感。 顾沉渊深夜来此,已经在这里陪他静坐了许久,牢房之外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可这僧人却一语不发,固执得很,只是摆出一副超然物外的神色…… 过了许久,寂静的牢房中突然传来了“咕噜”一声,顾沉渊抬了抬眉,见元坤的肚子滚动了一下,便知他应当是饿了,忍不住轻笑出声。 元坤此时终于停下了念经,轻轻叹了一口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又道:“可否请王爷给贫僧些吃食?” “元坤师父终于不装了?”顾沉渊抬了抬眉,一边吩咐人去拿些吃的,一边道,“本官还以为元坤师父是仙人,每日饮些露水即可,不必食五谷杂粮呢。” “王爷说笑了。”元坤仍然面不改色,刚想要继续念经,却听顾沉渊道,“这佛珠里的□□,元坤师父是从何处寻来的?” 元坤扭头望了一眼那木盒,却并未言语,又重新在胸前合掌,开始念念有词了。 “看来元坤师父不想谈论□□,那不如跟本官说说,一个在掖庭为奴的名为月娘的女子吧。” 顾沉渊话毕,元坤身子剧烈地一颤,扭头看向顾沉渊,猛然扑到了栅栏前,双眸中满是惊恐,道:“此事与她无关,你莫要伤害她!” 顾沉渊的眼神忽而变得凌厉了起来,双腿交叠在一起,但语气依然平静如初,道:“本官查实,你出家之前俗姓赵,长安人氏,家中有个meimei名为月娘,如今在掖廷为奴,可是真的?” “可是你meimei在宫中做奴婢,为何你却出家了呢?这倒让本官有些不解了,难道说,她便是你在宫中的暗线?那证据便是她偷出来的?” “不是,不是她!”元坤看起来彻底慌了,依靠着栅栏向外拼命伸臂想要触碰到顾沉渊,却只是徒劳,忍不住像狼一般呜咽几声,道,“王爷,求您了,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