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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还有,她琼安殿的床榻前总挂着几副画像,分别是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每夜入睡前必要虔诚祷拜一番,祈祷她莫要生病莫要生病,虞妃劝过好几回,那么几张画像明晃晃挂着,吓都吓死人了,还如何就寝? 于是,她改为压到床底、枕头下; ……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平日里常远就没少笑话她,还同宋婉说起过!不过宋婉是她亲嫂嫂,也就罢了。 可如今,或许另一个陌生男人也都知晓了,且这人,是江恕。 光是这么想着,常念心中便如火烧火燎般不安忐忑起来。 哥哥那个大嘴巴,要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必要一整年都不理他! 气归气,这会子,常念一眼不眨地盯着那边常远和江恕的动静,偏偏街巷嘈杂不停,想听的时候什么也听不见。过了一会子,常远还没回来,她按耐不住了,正欲打发春笙下去瞧瞧,却见,江恕迈着大步子朝车架走来了。 那一瞬间,千万种想法齐刷刷地从脑袋里崩了出来: 他过来做甚? 难不成真是来看她笑话的? 还是他也要去皇宫,又凑巧顺路? 不论如何,她都!好!!丢人啊!!! 江恕哪里知晓朝阳公主胡思乱想快把自己折磨哭了,他人高腿长,不过片刻便走到车架旁,屈指轻叩车窗。 那有节奏的响声传来,常念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这便端坐好,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又动了动僵硬的唇角,才示意春笙打开车窗。 车外人来人往,熙攘热闹,她漂亮的脸蛋上挂着大方优雅的笑容,隔着四方窗格对男人颔了颔首,淡定得恍若无事发生:“宁远侯也在此,真是巧。” 哪料江恕垂眸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不巧。” 常念:“……?” 她笑容微微凝滞,不过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并未显得十分惊讶,直觉他还有话未说完,只稳住心神,静候他出声。 江恕道:“王爷府中有客,恕受托送殿下回宫。” 简明扼要的一句话,分明字句认识,也都听清了,可这意思…… 常念却是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往茶舍方向看去,果然,哪里还见常远身影? 哥哥竟转手将她送人了?还叫别人代为传达? 而且,关键,“侯爷回京不久,又身兼重任,公务繁忙,如此可会耽误?”常念犹豫的语气中带着些委婉。 “无碍。”江恕沉沉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将常远买的小食一类放到车窗小台上,而后翻身上马。 马匹高大,与车架齐行的时候,常念需要微微仰头才看得到他,然,从这角度看去,只衬得男人凌厉的侧脸线条越发疏冷刚毅,真如日前春笙所言,宁远侯不说话时,颇为凶狠冷酷,看着极不好相处。 且他说话本就极少,莫名予人一股不容人抗拒的命令感,那是常年身居高位、发号施令养成的威严和压迫,已然融入骨血身躯,举手投足,无不是。 既如此,常念也不说旁的客套话了,只道:“有劳宁远侯,便出发罢。” 江恕“嗯”了一声,随后吩咐车夫驱马。 放在小台上的小食则被春笙收了起来。 马车保持着不快不慢的平稳速度前行,倒也相安无事,只半路时,常念忍不住探出半张小脸,试探唤了一声:“侯爷?” 江恕垂眸看下去,眉尾微挑:“嗯?” 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常念的目光竟不自觉地躲避,她拨弄着车窗帘子的流苏穗,佯装不在意地问:“哥哥走的匆忙,可还跟侯爷说过什么吗?” 江恕眉宇微皱,视线落在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上,他勒住缰绳的掌心宽厚而粗砺,此刻微用力牵扯,骏马速度慢了下来,却许久不听他回话。 街巷仍是车马人.流络绎不绝,只他们这一方小天地,好似被隔断开,唯余无限的寂静蔓延。 常念觉着好生尴尬,绞着流苏穗的手心不知何时已濡湿一片,心道这宁远侯果真沉默寡言是个冰冷性子,她真是没话找话平白给自个儿找了个大尴尬。 常念轻咳两声,正欲找个话头给自己圆回来。 下一瞬,却听江恕意味深长地问:“还?” 常念根本没曾想他会揪住这一个“还”,一时竟愣了愣,可慢慢的,双颊红透了。像是心底那点小九九被江恕剥开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反复剖析。 难堪、羞赧,又懊悔。 可心里虚,外表便越要强,常念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道:“本,本公主也就随口问问,侯爷不答便算了,这般严肃作甚?又不是断案审犯人……” “本候也就随口问问,殿下何故如此羞恼?”江恕于马上英姿挺立,桀骜不驯的脸庞倒不像是审犯人,只质疑的语气,像极了存心逗小孩。 天知晓他不是! 宁远侯十年如一日的在战场与军营之中辗转,从未与娇女子打过交道,话一出口,是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耿直与不驯。 然被人捧在手心宠了十几年的常念一听这话,一股无名气立时蹿上了心头:“你,你……” 她憋了好半响,才气道:“宁远侯,你对本公主好生无礼!” 话音未落,她便“啪”一声拉下车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