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当剑修穿进无限流[无限]在线阅读 - 第1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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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于归早在听到她脚步声的时候就坐起来了,闻言,只是点点头,没什么表情地说:“知道了。”

    那姑娘对他冷漠的反应很不满意,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言于归就开始语气冷漠地赶客,“慢走不送。”

    姑娘跺跺脚,气哼哼地走了。

    谢留夷打趣地看向言于归,言于归耷拉着眼皮跟她对视一眼,转身背对着她躺下,一副拒绝交流的态度。

    见此,谢留夷也不再打趣他,双手掐诀放在膝盖上,开始打坐调息。

    上个副本强行悟道,又勉力将“时间之巢”装进储物手镯,经脉和识海都留下了暗伤,后来“惊喜”一个接着一个,拖到现在才有时间疗伤。

    她不知道,当她入定之后,言于归转过身来,看了她很久。

    直到现在,言于归的心才落到实处。

    在此之前,他在进行一场豪赌,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他不确定钟长风说的是不是谢留夷,也不确定她在不在这个副本里。

    一切都是没有证据的推测,而他一向理智。

    可是当他找遍大厅,真的发现了这个与虫子相关的副本,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得早点找到她,否则她会怕。

    其实玩家是在村外树林中集合的,他是最后一个进本的玩家。

    当时他有多失望,那么后来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的心跳就有多剧烈。他从来不是一个热心的人,但那一刻,他抢在所有玩家之前主动去开门……

    他视线下移,缓缓伸出手,握住了他铺在谢留夷身下的风衣,这才放心地闭上眼。

    谢留夷调息完毕睁开眼的时候,言于归正站在门边看夕阳。

    夕阳给他的侧脸勾勒出一层金边,谢留夷不禁感叹,他的骨相是真的完美,日后等他去世了,再过个百年被人挖出来,也一定是最标志的骷髅。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言于归转过脸来,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谢留夷站起身,捡起他的风衣抖了抖,又施了个清洁咒,才还给言于归。

    他接过风衣,直接穿在身上。

    夕阳西下,温度渐凉。这个时候穿外套也是理所应当。可是谢留夷想到自己坐了一天的衣服,被他穿在身上,就觉得脸有些热。

    “出去走走吧。”她说。

    “不怕了?”言于归挑眉。

    谢留夷:……

    言于归走过来,拔起旁边的驱虫香,蹲下身,用驱虫香熏她的裙摆,熏完前面,他头也不抬地说:“向后转。”

    谢留夷愣愣地转了半圈,言于归又仔仔细细熏了身后,这才起身,把香熄灭了收起来,“用驱虫香熏过的衣服,三个小时之内自带驱虫效果。”

    谢留夷抿嘴看他半天,“我都腌入味了。”

    她在驱虫香旁边坐了大半天,还需要再熏一次吗?

    “这样效果好。”言于归煞有介事地说了一句,转身出门。

    是吗?谢留夷将信将疑地嗅了嗅自己的衣领,又拎起裙摆嗅了嗅,感觉没什么区别。

    她跟着往门外走了两步,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她入定这么久,驱虫香早就烧完不知道几根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地上厚厚一堆香灰证明了这个事实。

    那么她入定期间,是言于归在续香?

    他给了她一盒驱虫香,自己身上还有一盒。驱虫香这种黄金级道具,他怎么会有这么多?

    “喂,走不走?”言于归发现她没跟上来,转头过来喊了一声。暖黄色的光下,他脸色淡漠,好像只是在喊一个临时组队的队友。

    谢留夷压下心中的疑惑,应了一声,用灵力屏障包裹了全身,才追上去。

    依旧是言于归带路,两人顺着奔涌的河水向下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年轻男女见到他们非常热情地打招呼,凑上来用带着方言口音的普通话搭讪。

    只是谢留夷和言于归都不是喜欢社交的人,气氛很快就会冷下来。再热情的人也受不了他们两个,只得讪讪离开。

    “发现了吗?”言于归放慢了速度,落到谢留夷身边,压低声音问。

    “嗯。”谢留夷点头。

    这些年轻人中,身体出现畸形的概率也太大了点。聋哑、盲、痴、多指、唇腭裂,多多少少都有先天性的缺陷。有些人的缺陷掩盖在衣服里,却逃不过谢留夷的神识。

    “这个地方闭塞、落后,常年近亲通婚,这就导致后代出现遗传病的概率变大,”言于归眼神自然地看着前方,声音很轻,看起来就像在跟身边的人聊风景,“你猜猜,这个村子出现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谢留夷摇头,她猜不到。但是她曾经在密林上空飞了很久,知道这个村落的位置有多么人迹罕至。

    这样一个村庄,如果因为近亲结婚而爆发先天性疾病,应该已经传了很多代,可是奇怪就奇怪在,村子中年纪越大的人,身体反而越健全。就好像,这些遗传病是近几代才开始出现似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村子中央那块平整的大青石广场旁边。

    广场中央架起了一人高的篝火堆,外围摆着两圈矮几和蒲团。篝火还未燃起,矮几上空空如也。

    谢留夷敏锐地察觉到一道令她不舒服的视线。她没有回头,神识顺着视线看来的方向探去。

    视线来自旁边那栋五毒俱全的吊脚楼,二楼的晒台上站着一个人,身形佝偻,披着一件花纹十分繁复的羊毛毡,手中拄着一根比他还高的蛇头杖,雪白的头发缠在苍青色的包头中,脸皱得如同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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