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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季阳是在干什么?还在接新?不会把他给忘了,跟别人一起吃饭去了吧?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冷水就饼干。 这人每次当面哄他的时候,轻声细语得像个温柔人.妻,一转头见不到人了,就把自己有老公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今天新生报到,一早他从酒店出门来学校,第一时间发了消息给俞季阳,实时播报了自己的位置,说还有一会儿就能进校门。 俞季阳回他:欢迎新学弟! 他满怀希望地认为,俞季阳一定会在校门口等他,给他一个大惊喜,可能手里会捧一束鲜花,再不济也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当面亲口对他再说一次,欢迎新学弟。 等他到了校门口……好,没有鲜花也没有俞季阳。 那可能俞季阳就是在公管学院的接新处等他了。毕竟大学好几个门,万一两人走岔了也不好。 到了接新处……接新处也没有俞季阳! 那时天真的万鹏还残存一丝希望,也许俞季阳是迷路去了别的地方,还没找到公管学院的接新处。 在公管这边登记完,他又给俞季阳发微信,问在哪里。 过了好几分钟,俞季阳才回他:接新,事情多,晚点再说。 万鹏这急脾气,才不要晚点再说,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说。当即他便托新认识的同学帮忙看下行李箱,拔腿就跑去了经济学院。 到那里远远一瞧,人家俞季阳今天确实打扮得很好看,腼腆漂亮地坐在桌子后面,对学弟亲切微笑,和学长打打闹闹。 很好,大家都很好。只有万鹏气个半死,还很嫉妒。为什么不接他?凭什么不接他!经济学院的学弟是学弟,公管的学弟就不是了? 大二开学早,俞季阳暑假结束来北京,比他要早上几天。离家前一日,他俩约会,暂时分开前,俞季阳还眉目含情一脸羞涩地跟他说:“这学期我最期待的事,就是能当你的学长。” 当时给万鹏美得,晚上回家睡觉都比平时香。 为了能被R大顺利单招,为了能近水楼台守着俞季阳,万鹏这个顶级学渣,在过去近两年里流血又流汗,苦学文化知识,勤练跨栏技能,腿都练得险些骨折,才被一个他都不清楚是要干什么玩意儿的社会管理专业录取了。 就为了能给俞季阳当学弟。 俞季阳的嘴,就他妈是骗人的鬼。 万鹏抱着手臂,一脸冷峻地坐在宿舍的椅子上,远看仿佛一尊充满力量与美的英俊男雕像。 而这位雕塑美男心里的小人正在撒泼打滚:妈的退学!不念了!下午就回家!再也不来了!让俞季阳后悔去吧! 有人敲了两下门,在外面礼貌地道:“请问,这是社会管理系的新生宿舍吗?” 万鹏听出来了这熟悉的声音,噔一下跳起来,迅速整理并没乱掉的仪容,高冷地答道:“是,找谁?” 木门被轻推开,露出拘束站在门口俞季阳,双眼在宿舍里一打量,就这么大点地方,里头就站着一个万鹏。 “我找……”俞季阳怕生的拘束一下散了,眼睛弯弯地看着房里的人,轻声道,“我的男朋友。” 万鹏心里的小人手舞足蹈,脸上还是高冷状,说:“不认识,没这人,别处找去。” 俞季阳走进来,反手还把木门关上,关心道:“谁又惹你了?刚来就跟新同学闹别扭了?” 万鹏想说他别装傻,再说自己跟新同学相处好得很,见俞季阳走到床边,准确地在两张铺好的床中认出了哪张是万鹏的,说:“你不是跟床单置气吧?铺的这是什么,边都不知道要压进去的吗?” 不等万鹏反驳,他就踩着梯子上去,把被子重新套了被罩,又把床单重铺平,边角压好。 万鹏站在那里,视线和床差不多齐平,懒洋洋地说了句:“妈,可以了,下来吧。” 俞季阳斥道:“别乱叫。” 说着责备的话,看万鹏的眼睛里却盛满了藏不住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高兴什么,他自己好像觉得又不好意思,低下头去想藏一藏,挪到床边,小腿探下来,是准备踩着梯子下床。 万鹏心里一动,向前跨了一步,一伸手,把正下来的俞季阳接在怀里,从梯子上把人抱了下来。 俞季阳:“……” 万鹏抱紧他,本来想说自己的委屈,又觉得有损攻气,嘟囔抱怨的话咽了回去,临时换了低音炮,准备苏俞季阳一脸,问:“你想我了吗?我很想你。” “别这样。”俞季阳苏没苏到不知道,吓了一大跳,忙朝门边看,担心有人进来会看到。 万鹏反而更抱紧了几分,蛮横地说:“没人会来,一上午了都没人来。” 刚说着,门外就有中年家长的声音道:“就是这间宿舍吧?” 门里两人双双震惊,连忙分开,向后退半步。 没人进来,听外面的声响,那家长是带着报道的新生进了对门宿舍,对门宿舍先到的学生显然很讲礼貌:“叔叔好!” 而这边的万鹏就很没礼貌:“……好个JB。” 俞季阳一怔,笑了出来,道:“别说脏话。” “哦,叔叔对不起。”万鹏对着门隔空道了歉,又对俞季阳道,“你怎么不先给我打电话?说好的会打电话给我。” 俞季阳竟还露出小小的得意,说:“我人来了,不比打电话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