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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抄完,一个礼拜到了,女同学说算了吧,我看你对我也没那意思。 他急忙否认说,还是有一点的,再续一个礼拜,意思总能涓滴成海,积少成多。 女同学哭笑不得,说,第一眼有了,以后才能越来越多,咱俩第一眼就没有。 他醍醐灌顶了:是一见钟情误了我。 如果能倒带重来,重新回到去年夏天,他才不要什么第一眼就有,一个眼神就把自己赔进去,谁见了不说一句蠢材。 他对俞季阳是一眼万年了,人家俞季阳对他不过是见色起意。 男孩子不能长得太帅! 要不,回家吧?他有点想爸妈了,也想弟弟。 这儿都没人理他,也没人拿他当回事。 房门被轻轻敲了两声。 伤春悲秋的万鹏原地警醒:如果是客房服务来敲门一定会自报身份,如果是俞仲夏来敲门一定会伴随哔哔叭叭,那门外的,只能是…… “来了!”万鹏快速到穿衣镜前整理了下仪表,酷帅拽地开了门,装出一脸没想到,“你怎么来了?” 俞季阳站在门口,背着手,姿态和表情都非常随意,轻巧地说:“我来看看你。” 万鹏自以为到了主场,凶得很,说:“我有什么好看的?” 俞季阳的唇角翘了翘,三分绿茶三分讥诮四分漫不经心,说:“看你笑话呀。” 第23章 简直要把万鹏气得原地厥过去。 难道是“女朋友”掉马了? 是俞仲夏出卖了他?还是俞季阳这千年的狐狸精看穿了他的小把戏? 万鹏鼻孔出气,冷哼一声:“这就不装了?继续装你的小白花啊,狐狸尾巴藏不住,这就掉出来了?” 俞季阳还背着手,勾着唇,眼睛里还含着几分笑,说:“谁是小白花?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是好人了。” 万鹏几乎目瞪口呆:“你……” 他万万想不到,害羞内向的小仙男还有牙尖嘴利的一面,真不愧和唢呐精是同卵双胞胎! ……但还是和唢呐精那种糙汉不一样。 是解语花儿变成了一枝带刺儿的玫瑰。 “我什么?”玫瑰还要继续扎他,道,“早跟你说了我就是个害人精,你害怕了吧?” 万鹏道:“谁害怕了?” 俞季阳道:“不害怕你为什么堵着门?怕我进去害你吗?” 万鹏:“……” 他都没察觉到自己在堵着门,完全是下意识的防御动作。 俞季阳说完那话,表情怅然一顿。 这昂着头的玫瑰花枝,原本弧度如满弦的弓,蓄着一口气,此时也懈了一分。 万鹏又悟了:他这不自觉做出的,像防着什么的姿态,让俞季阳心里难受了。 他侧过身,把路让开,用十分挑衅的语气,说:“有胆子你就进来,看到底是谁能害了谁。” 俞季阳抬眼看了看他,走进了房里。 他把门关上,随后进了来。 “你一个人在做什么?”俞季阳道,“你床上可真乱。” 被子枕头一大堆,凌乱地堆在万鹏的床上。 “你进来之前,我正在搂着枕头哭。”万鹏道。 俞季阳:“……” 万鹏道:“不信你摸摸我的枕头,还湿着呢。” 俞季阳看他一眼,又看枕头一眼,最终没有去查看那枕头到底湿没湿。 “信了?我骗你的!”万鹏走到自己的床尾,一屁股坐下,床垫吱呀一声响,跟他的表情一样嚣张,他眼角瞥着俞季阳,说,“我才不会为你掉一滴泪。” 他这话可是有缘由的。 昨天看大马戏,他跟俞季阳座位相邻,可是逮着机会了,抓紧时间说了几句酝酿已久的渣男语录。 先说了句:“其实我还是一直喜欢你,从没停下过。” 俞季阳当时表情就变了,没和他对视,侧着脸看舞台。 但万鹏分明就看到他连睫毛都轻颤了起来。 又说了第二句:“不是当真了吧?骗你的,我都有女朋友了。” 他心想:牛逼啊万鹏,渣男人设立得稳稳的! 第三句“不在乎名分的话,咱们俩可以再试试”这么经典的台词还没说出口…… 俞季阳哭了,仙男落泪现场。 尤其马戏舞台的灿烂灯光这时还晃了过来,仙男的眼泪都因打光而成了七彩钻石串珠,场面极其玛丽苏。 万鹏慌了,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就是慌了,当即什么人设也不要了,想哄:“你……” 他还没“你”出来,发现弟弟哭了的俞仲夏一脚怒踹了过来:“傻鸟!你又干什么了!” 还好嫂子是个好人,眼疾手快把大舅哥按住,才没闹起来。 不然万鹏和俞仲夏八成要被工作人员一起赶出去。 这种看演出时突然尬武的不良行为,没准还会被其他观众发到抖音快手,让两个败类接受来自天南海北的群众激情辱骂。 当真如此的话,群众也是骂得好。 嫂子还和俞季阳换了个位子,隔开了他和万鹏。 大马戏正式开了场。 万鹏心神恍惚,被俞季阳哭得简直心都要碎了,也再不敢妄动,干巴巴看了好一会儿节目,心思根本不在舞台上。 忍不住将目光偷偷越过嫂子,去看刚哭过一场的俞季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