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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暖夏很快就回了一条长文字。施芯露明白齐暖夏的用意,知道齐暖夏了解她与邵温徵之间的纠葛,知晓照片中的人本就是邵温徵,但为了保护她,齐暖夏不曾公开言明邵温徵与温时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她想,她的粉丝们不问缘由的包容着她,保护着她,而她,也无比珍惜她们给予她的支持。所以,为了她们,她选择勇敢的面对白莲花摆在阳光底下的伤疤。不是她怕了白莲花,更不是因为她畏惧网络的语言暴力,她只是不能让支持她的粉丝们失望,仅此而已。 失心疯:经理快来了,等我开完会,我会发微博说明。 说完这句话,她关了手机,阻隔了网络上一切的纷扰。 等孙经理回来继续开会后,她却神游天外,开始在心底打着草稿,到底该给她的粉丝们一个怎样的解释。 在她不知道邵温徵就是温时的时候,他说过,二次元的世界里,人人披着一个看不透的马甲,谁都不知道网线对面的人是谁,谁也不能看到电脑屏幕后的人脸上是哭是笑,因此,才能够肆无忌惮的在网络上扮演着自己所希望的角色。就像现在,他们不认识她,却也凭着几张照片,肆意的指责她,谩骂她。 那些诸如,“失心疯滚出二次元”、“失心疯不要脸”、“失心疯放开温时”的言论其实只能带给她一时的愤怒,平静过后,谁会真正在乎? 然而,这一刻,她又开始无比的想念邵温徵。 真是作死啊,但她并不后悔做出那样一个决定。 会议桌上,孙经理开始给大家布置新一期的任务,施芯露打断自己在脑中构思的草稿,认认真真记录属于自己的工作任务。 临近十一点,距离午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会议终于结束,简艾一边拉着施芯露,一边仍然在低头以文字舌战群雄。 “简姑娘,休息一会儿吧,别忙活了,等会儿我会发个声明。”她抽走了简艾的手机,一把揽住简艾的肩膀,“想想也挺刺激的,我虽然不是大明星,不是什么大名人,结果,有朝一日居然也有需要发声明的时候。” 这是施芯露的自我吐槽,但她其实格外认真。 “简meimei,别生气了,你看,我这个当事人也还没气呢!乖,开心点啊。” 简艾白了她一眼,抢回自己的手机说道:“呵,你还高兴的出来?你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要这么阴你?还有,越看白莲花爆出来的照片越像邵经理,不,是肯定是就是他。你们可瞒得够深的啊,这么精彩的往事都捂得这么严实,结果现在呢,都被曝到网上了!你发声明有什么用,不是你说的嘛,越回应越激烈,到时候什么都被扒皮出来了怎么办?大大,听我一句话,别出来了,抗日前线就交给我们了,您老就先消失一段时间吧。” 施芯露明知道简艾始终是站在她这边为她考量,却仍旧用平时嘲讽的模式开嗓,“切,要我躲你们身后,那还是我失心疯大大吗?再怎么样,我也不能让你们不明不白的白挨骂。你放心吧,我知道那个真正只敢披着马甲躲在屏幕后的人是谁,既然知道是谁,那我就不怕。好歹我也是疯人院的院长,哪有要病友们在一线冲锋陷阵,我却在背后装乌龟的说法?” “好了,别打扰我,jiejie我得洋洋洒洒写一篇长微博,绝对逼得白莲花给我彻底消失。” 她故作轻松的朝着简艾挥手,回到座位,开机直接打开word,无视了微博和qq上的火热。 空白的word上只有光标不停的闪烁着,施芯露开始回忆起自己与邵温徵之间的恩恩怨怨。 其实,只要告诉大家温时就是邵温徵就足够秒杀白莲花接连的微博,然而,她唯一的顾虑不过是邵温徵粉丝众多,当这一点曝光在二次元,随之而来的困扰和围攻无法预计。 这就是她为什么在初看到白莲花的扒皮后选择忽视的原因。 其实,她想,自己还真是无私得可怕,都被这么扒皮了,她首先想到的却是保护他。 明明,她才是该被保护的姑娘啊! “大事情,露露,快看微博,邵经理的微博。”简艾忽的凑到施芯露跟前,“太男人了,我绝对支持他。” Word上仍旧空无一字,她的手中被硬塞进简艾的手机,主页停留在温时的置顶长微博,她屏息,却被他长微博的标题激得瞬间落泪。 温时:我最亲爱的女孩。 从20岁到29岁,我依然难以忘怀那个初见时,扎着马尾很认真的读错我名字的女孩。我最亲爱的女孩,你一定不会知道,当我用着更认真的态度一本正经的纠正你读音的时候,我多么希望这个名字能够就此印刻在你的心上。 我最亲爱的女孩,九年多的时光里,我们有过甜蜜,有过争吵,有无忧无虑大笑的时候,也有意见相佐互不相让的时候。唯一让我深深的后悔的,就是当我们争吵以致分道扬镳的时候,我忘记了当初毕业前夕,在宿舍楼下向你求婚时对你的承诺: 待我皓首苍颜时,愿仍能有你为伴;当你我耋耋年时,仍能携手看遍沿途风景,重温旧梦。 我最亲爱的女孩,请原谅我曾中途离场,原谅我曾一度放弃我的诺言,原谅我曾不小心放开了你的手,也请原谅我直到失去你后,才明白,此间最美丽的风景原本就是非你不可。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早晨,阳光照在草上。我们站着,扶着自己的门窗,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