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夫君位极人臣后在线阅读 - 第2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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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一个穿青衣的小哥,还笑得腼腆道:“诸位不用担心,水匪已经被我家大人收拾了,只管让船家靠岸,拿了行李下船便是。”

    “多谢这位兄台。”

    “万分感谢,在下这就去……”

    贺兰瓷看见那些书生陆陆续续下了船,有独自一人的,也有携家带口的,老少皆有,俱都走到岸边,朝着他们的方向鞠躬。

    有了秀才身份后,不止会减免赋税,还可以到处游学,离籍也相对方便,只是贺兰瓷没想到真有人追到这里来。

    两人从马背上下来,也很客客气气回礼。

    不过,陆无忧还是很现实地道:“多谢诸位高义,但随原府也是确实穷困,若是待不下去,也不用勉强。而且本官任本府推官,不一定有时间吟风弄月,谈论诗文。”

    “陆大人不用介怀,我们也只是读罢‘十骂谏疏’后,心有震动,自愿前来。”

    “知道陆大人公务繁忙,我只愿能在帐下为幕僚,鞍前马后,为陆大人分担一二,不用给幕酬。”

    “吾等亦是。”

    “在下是想寻个清静地方读书,觉得陆大人在,兴许能感受些文气,不会过多打扰。”

    七嘴八舌说了一通后,还有人道:“尊夫人亦是巾帼不让须眉,当日在大雍门外敲响登闻鼓那一跪……”

    贺兰瓷顿觉不妙,连忙出声道:“不用提我了!”

    然而对方却是慷慨激昂道:“……口言‘还我夫君一个清白’,当真令人震撼不已,有贤妻若此,夫复何求,当此生无憾矣,令在下钦佩又羡慕。”

    贺兰瓷想跑路了。

    她伸手去够缰绳,就想上马,谁料,一只手突兀伸过来,一把拽紧了她的胳膊,不让她跑。

    陆无忧的声音亦贴了过来道:“夫人,这段我怎么不太清楚?”

    “陆大人竟还不知?啊,那时陆大人应当还在诏狱中,出来后又立刻动身前往晃州,故不知晓也不奇怪。”

    又有人体贴道:“就是陆大人递了那封死谏的奏疏后,被下了诏狱,士子们为陆大人鸣不平,在大雍门外哭跪,尊夫人亦敲了登闻鼓鸣冤,大雪天的,在大雍门外跪了一晚上,还有贺兰大人和一众官员,才让圣上最后改了心意……”

    陆无忧声音仍旧温和道:“多谢告知。”

    做归做了,但当时是凭着胸口那一腔热血,头脑发热,以一种近乎发疯的心态为之,现在猝然被人提起来,贺兰瓷是真的觉得有点羞耻。

    等送走人,她低着脑袋,被陆无忧扯上了同一匹马,听见他道:“哭跪那段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你也跪在外面。”

    贺兰瓷解释:“怕你担心,就没让青叶跟你说。”

    “所以你当时的风寒……”

    贺兰瓷嘴硬道:“跟那个没关系。”

    陆无忧环着她的腰道:“天天说我不老实,你自己也不怎么老实。”

    贺兰瓷张了张嘴,最后决定闭嘴。

    陆无忧还贴在她身后,胸膛温暖,温热呼吸撩得她后颈微微颤栗,她忍不住往前俯低身子,道:“要不,我还是换匹马吧……”

    “那可能有点晚了。”

    陆无忧一只手紧按着她的小腹。

    贺兰瓷拼命岔开话题道:“那些读书人你打算怎么办?”

    “将来府事变多,自然需要人手,到时再行安排,还要和柳通判商量一下。”

    “那剿匪呢……”

    陆无忧口不停顿道:“我已经着人又打探过了。晃州这边的三个帮,苍山帮最简单,只是乌合之众,拳头说话,打赢即可,帮主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莽夫,我打算分而取之,一点点蚕食,最后再打上门去。另外两个帮,一个叫义勇帮,只劫掠富户,帮主似乎读过几年书,手下还有个军师,是举人出身,我准备到时只身前往去招安,权衡利弊,他应当会愿意出人疏通河道,最后一个叫青莲教,这我很熟,是个邪教。”

    他嘴上说话,但摩挲在她腰腹却越来越烫,贺兰瓷隐约感觉到自己在被什么顶着。

    她咬着唇,努力继续道:“邪教你怎么熟了?”

    “我娘那个教派以前就是靠这个坑蒙拐骗人进来的,当然现在已经改了,都在惩恶扬善,不过套路却是很熟的,唯骗人尔。所以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随着陆无忧越来越快的语速,马蹄奔腾,不一时,便到了随原府的官宅。

    他抱着贺兰瓷飞身下马,颠簸中也不给贺兰瓷挣扎的机会,就径直把她抱进了卧房里,随手合上了门。

    门外众人倒是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贺兰瓷被陆无忧放下,背脊着床,听见“咯吱”一声,清透的瞳眸还微微怔愣着,陆无忧已经低首含住了她唇,辗转间,衣带松散,外头仍是天光明媚。

    她刚送给他的那枚簪子,也“啪嗒”掉落在了榻上。

    陆无忧在她唇齿间,还品尝到了一丝烤rou的滋味,他还一口都没吃,因而越发觉得饥饿。

    加固了也依然颤颤巍巍的床板发出不堪承受的声音。

    贺兰瓷挣扎着抢出一句:“……要不等晚上!”

    白天会有人听到的。

    陆无忧勾着眼睛看她,桃花眸像浸过水似的,偏偏眸色又深得像是寒潭幽渊,他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唇瓣道:“我倒也想等,但你看看你一整天都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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