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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错换人生 第36节

    安然从兜里掏出三颗大白兔奶糖,铁蛋一颗,猫蛋一颗,最后一颗在他疯狂暗示和期待下也给了他,嘚吧嘚吧一倒,这不就很快跟她的猜想对上了吗?一个个闲的蛋疼想整她,一天不惹她就不痛快活不下去了是吗?

    只是可怜宋致远被殃及池鱼。

    “婶子,您说何宝花是个什么样的人?”

    瘦条条的老太太叹口气:“我把你当自家人才说两句,她啊,从小就不是正派人。”多的不愿多说,因为老太太不爱背后说人。

    这倒是跟上次陈大娘说的对上了。“叔您跟我说句实话,如果小海燕没了何队长,能行吗?”

    姜书记怔了怔,“你……什么意思?”

    “他品行不端,带坏整个生产队的风气,有他在一天,姜何两大姓就不可能和平共处,您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安然顿了顿,“我说句直接的,叔您年纪大了,总有一天得从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到时候他一人独大,这村里得乌烟瘴气成啥样?”

    姜书记沉默了。

    他是土生土长,祖祖辈辈都在小海燕村生活的老人了,一辈子的心血也是这个生产队,万一真像小安以前说的一样,以后大集体一解散,牛鬼蛇神全冒出来,这村子也就毁了。

    安然不是一定要跟何队长过不去,而是她知道未来,这个老头会把小海燕毁掉,他的贪得无厌,他的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及跟无良开发商勾结,上面欺瞒政府,下面欺压老百姓,所有赔偿款从他手里过都得被吃掉大半,像包淑英这样被他们害得地没了,房子没了,钱也没拿到多少的平头老百姓有很多家。

    他,就是活脱脱的村霸!

    如果他能活到扫黑除恶如火如荼那几年,那他就是行走的政绩。

    可惜啊,安然做阿飘的时候听说,他赚得盆满钵满后,带着几千万老百姓的血汗钱,移民美利坚了,然后在美利坚因为资产丰厚却言语不通,被当地人狠狠的坑了一笔,自个儿想不通,大桥上散步的时候被俩吸毒小青年抢了手表,推下河淹死了。

    你说气不气人?死也死得这么爽快,关键还把华国人的血汗钱便宜了老外!

    安然觉着,这一次她就得想办法弄死他,让他直接没机会吃血汗钱,没机会把华国人的钱便宜鬼佬!

    ***

    吃过饭,几个孩子实在太累,直接倒姜书记家炕上呼呼大睡。安然就出门去看药地,有了充足的源源不断的粪水浇灌,黄芪和贝母长势喜人,已经有膝盖高了,还开出淡淡的小花儿,十分漂亮。

    成片成片的药,开出成片成片的花海,这要是搁五十年后,那就是妥妥的网红打卡地,旅游开发绿色康养一条龙,安然有信心能把这一套玩转,可现在不行。

    现在,农民就只能种地,种什么也只能那些不懂农业的人说了算。

    她能把整座山头种成药材,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改革”了。

    真希望种啥农民能自个儿说了算的那天快点到来,她要做的事很多,而大环境的改善却是最大的先决条件,恰恰是她凭一己之力做不到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宋致远科研阻力小一点,小海燕的坏人少一点。

    “哟,安会计回来啦?咋也不来家里坐坐。”远远的,金蛋妈走过来,满脸得意。

    安然看过去,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笑了,三十出头的年轻妇女,上面红衣服,下头绿裤子,一双明显不合脚的军绿色解放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逃中老年秧歌队队员……最关键的是,她的胸部怪怪的。

    金蛋妈生过三个孩子了,在农村保养条件不好,胸部下垂是rou眼可见的。可现在,那胸部怎么高耸到锁骨下了呢?

    安然定睛一看,差点笑喷。

    原来是穿着新式内衣,可内衣太小,底围不够,背后的扣子扣不上,她就这么松松散散的堆在锁骨下。

    “安会计没见过吧,这是宝花送我的,城里女人穿的。”她得意的挺了挺。

    安然自从重生回来还真是没穿过这样的内衣,女人嘛,谁不想自个儿身材永远十八岁?可她过年都没来得及,也没舍得买件新衣服穿,看来是对自己太不上心了。

    回城第一件事,买件内衣,把身材保养起来,现在的任务是要钱,“金蛋妈,前几个月你是不是让我家铁蛋帮你挖野菜,挖的还不少?”

    “是有这么回事,但我给他钱了。”

    “一毛钱也是钱,打发叫花子呢你?”安然看着她一身古怪的半新不旧的衣服,“按市价,你得给他们每人补五块钱。”两个孩子满手的冻疮,流血流脓的口子,便宜她了。

    金蛋妈看着她伸出来的一只雪白的手,心里真不爽啊。明明都是一样在农村,她的皮肤总是比别人白点,样貌总是好点,哪怕生过孩子了,那该大的地方大,该挺的也是贼挺,村里老少爷们的眼睛,总会有意无意多看她两眼。

    曾经自诩是小海燕一枝花的她,真是恨死了安然。

    “我数到三,你要是不把十块钱补上,就别怪我不客气。”

    金蛋妈娇笑两声:“十块,你抢人呐?我就是不给你能怎么着?有本事你来咬我屁股呗!”

    安然盯着她的眼睛,“真的不给,你想好了吗?”

    金蛋妈觉着,这安会计怕不是个神经病哦,她好端端凭啥给她十块钱?让孩子挖点野菜怎么了,一毛钱不是钱啊,他儿子上一次街也只花两块钱啊。

    安然一把拽住她,大声道:“走,那咱们就上大队部,好好说道说道。”

    安然平时可没闲着,一个人在单位的时候做俯卧撑,深蹲,身体素质真不差,想要拽着她可不难。而金蛋妈呢,天天干劳动的妇女,体力自然也不差,俩人算得上是“实力相当”。

    谁也不让谁,俩人就这么拉扯起来。

    上辈子摆地摊的时候,跟同行抢摊位,抢货源的,跟便衣和治安队的,不论男女她都干过架,安然还真不怵。趁着她没反应过来,眼疾手快一把从她身上扯下个东西,揣怀里就跑。

    金蛋妈一看宝贝被人抢走了,也不好意思再去追,只能扭扭捏捏的跑回家了。

    何宝花真是个不怎么讲究卫生的女人啊,安然捂着她穿过的内衣,差点没给熏晕过去。谁能想到看外表秀秀气气的女人,居然有腋臭呢?有腋臭那也不是谁愿意的,天生的问题没办法选择,那勤洗勤换总能行吧?

    不洗不换,难怪内衣都是当一次性的穿,穿脏也不洗,直接就送金蛋妈了。

    回到姜书记家,安然把铁蛋叫来:“你会爬墙吗?”

    “那得看是什么墙,就咱们厂里那样的,闭着眼睛也能上。”

    哟呵,小子还挺自信,“没那么高,就金蛋家那样的院墙,行吗?”

    铁蛋学着她:“欧剋,啥时候去,现在吗?”

    安然把臭烘烘的内衣递过去,附耳小声的说了几句。刚交代完,哭哭啼啼的金蛋妈就带着陈小玉和婆婆追过来,她也不好意思说内衣被安然抢了,只敢说是“那东西”,毕竟农村思想保守,传出去她脸上没光,婆婆还不得撕了她?

    婆媳三人一副要把安然生吃了的模样,要不是姜家老太太和几个邻居媳妇子拦着,今儿一场大战势在必行。

    安然是能让人指着鼻子骂娘的人吗?她不出声,是在等什么呢?等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布谷鸟的叫声,而周围围观的人都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一副实在是被伤透心的样子:“金蛋妈,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跟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大家伙?”

    金蛋妈一头雾水。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几乎整个生产队男女老幼都出动了,一听这话还得了,纷纷起哄:“安会计你说呗,她都告诉你啥了?”

    “就是,快说来听听,让咱们也涨涨见识。”

    安然叹口气,为难道:“不是我不想说,是那种话,我也说不出口……”

    这下,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说啊,到底啥事儿。”

    “你说吧,咱们听着呢。”

    “就是,咱们给你作证,不是你故意要说出来的,是金蛋妈不仁不义,她做初一你才做十五的。”

    众人哄堂大笑。

    安然这才咬着嘴唇,十分为难地说:“唉,是她跟我说,说……”眼睛都不敢看周围的人。

    这下,人群都静止了,能让第一泼辣的安会计都说不出口的话,那得是多大的事儿啊!

    “她说,她看见她公爹和……和……睡觉。”

    第32章 三更合一

    何队长, 睡觉,关键要素还缺一个。

    “和谁?!”所有人大气不敢喘,毕竟前面何会计和傻杜鹃的事儿已经成为众人皆知的秘密, 莫非小海燕还有点别的事儿?而且还是队长这快五十岁的老头子?

    但队长家老太婆呢, 别的不敢说, 对自家男人那是相当的,高度的自信, 她男人现在快五十了,每隔几天还得在炕上折腾一回呢,她的感受从来不重要,主要是通过这事来看, 他在家里是能吃饱的, 不会去外头打野食。

    这不, 她就双手叉腰,大声道:“安然同志, 说话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行的, 你说我家老头子怎么着, 要敢胡乱攀扯我今儿就撕烂你的逼嘴。”

    “我不是胡说,他跟宝花……哦不, 你们就当作我什么都没说,行不行?”

    哟呵,都说漏嘴了, 是宝花。

    小海燕有几个宝花?不就是何宝花吗?!

    问题是, 这俩人都姓何,是同宗同族隔了几房的叔叔和侄女啊!早一百多年前那也是同一个老祖宗啊,妥妥的那啥,乡村乱仑香艳故事啊!

    老婆子差点没被气个倒仰:“你, 你,安然你个臭婊子,我让你编排我男人……”说着就冲过去。

    当然,半道就让人抱住了。“婶子别急啊,先听听安会计怎么说的呗。”

    “就是,肯定有什么证据没拿出来,不然安会计平时多体面,多稳妥一人啊……”感谢姜何两大姓的势不两立,任何时候总有人跟老太婆唱反调。

    何家人的笑话,姜家人爱看。

    在所有人或期待,或紧张的目光里,安然终于冒出一句:“金蛋妈上次跟我说,在他公爹的枕头底下看见过……过……”

    金蛋妈都傻眼了,“我啥时候说过?啊?啥时候说的你给我说清楚!”

    “就年后那段时间啊,你忘了吗?”那段时间,她为了能加入妇女生产小队种药材分一杯羹,经常捧着安然,跟她同进同出,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金蛋妈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但她坚信,只要没证据,安然就是瞎说,她公爹就不会有事,所以,她深吸一口气,“要是拿不出证据,你就是信口雌黄,你敢对天发誓吗?”

    安然为什么要发誓?她都懒得发誓,“你说过你公爹枕头底下藏着何宝花的奶罩,红色的,不信大家去找找看就知道了。”

    人群里“轰”一声,要是有屋顶,早让他们掀翻了。

    天哪,哪怕是乡间最香艳的色情故事,也没有敢这么写的啊!叔叔藏着侄女的那啥,还放枕头底下,是想每天睡觉前重温一下吗?

    哦吼,不知道谁带头,大家伙全往何家冲去,路上还遇到慢悠慢悠准备来“劝架”的何队长,平时对他点头哈腰的社员居然正眼也没看他,把他挤到一边去了,陈大娘还直接“呸”一口,吐他老脸上。

    何队长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在小海燕维持了一辈子的体面,今儿怕是要完蛋。

    ***

    事情跟安然预料的一样,红色的内衣在老头枕头下找到,何宝花就是有嘴也说不清,因为那衣服一股汗臭味,这种特别的腋臭全村只有她有,而衣服也确实是她的。

    更绝的是,安然还从兜里掏出一张信签纸:“亲爱的宝花侄女,见信……”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何队长本人不识多少字,但因为常年在大队部混着,相当于上了个扫盲班,安然在大队部待了半年,别的不一定学会,要模仿几个他的三脚猫字,还不容易?

    何队长直接给气死在门口了,自打出生起,他们这座小院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而老婆子呢,一爪子挠何宝花脸上:“好你个不要脸的sao货,我就说你怎么总往我家里跑,我就说咋每次你一来,那不要脸的老东西就跟猫看见鱼似的,你……”

    得嘞,这下,她的嫉妒心是彻底坐实了老头子的私德败坏。

    何宝花真的体会到了一把啥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啥叫不疼在自个儿身上不知道真疼。安然还记得她说的“不就一个傻女子吗,跟人睡一下又怎么了”,每每想到孤独的流着血慢慢死去的杜鹃,她脑海里就会出现她的嘴脸。

    安然现在也想问问她:不就是个男人嘛,你跟他睡一下又能怎么着?少块rou还是怎么的?

    以牙还牙,永远是对他们这类垃圾最好的归宿。

    ***

    何队长跟何宝花到底有没有一腿呢?安然其实一开始也没想到,她只是觉着何宝花跟何队长的叔侄关系比较亲密,以前也就罢了,现在每次回小海燕她都不回娘家,吃住全在三杆子打不着的“二爸”家,安然才起疑的。

    再一打听,原来从小她就喜欢往这个“二爸”家跑,十七八岁大姑娘不给家里干活,专给他洗衣做饭。村里人淳朴,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可安然一听就觉着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