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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下楼,陆鸢蹲在地上拾起揉碎的花瓣,花汁渗透,眼泪坠在花瓣上,又沿着指腹滚落,像一颗血泪,guntang。 陆鸢喃喃到失语,“老师,我做错了吗?” 第17章 野心 霍铭霄从别墅出来前,栾承的电话已经打来无数个,他按了静音键,只想在今晚好好跟陆鸢说会话,他从青非回来那刻,已经涌现出太多迫不及待的情绪,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向往与期盼,他决定遵循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违背那些他曾在意的原则,他想见她,见他娶回家的霍太太,陆鸢。 可就在刚刚,他们的关系一度落到冰点。 左脚迈出去,踏上台阶的一秒钟,霍铭霄犹豫了。 月色惨烈,也不如他在青非时经历的苦难,漆黑矿井下,呼吸都是奢侈,他透过丝丝裂缝渴求这那道光,月光像某种向上的力量叫他生出无限的期望。 谁也不知,青非那段生死攸关的境遇里,他竟然想起了多年前在青非的往事. 同样是被困矿井下,有人不停的唤醒他、鼓励他,后来他死里逃生才得知是合作方不管不顾挖了三天的人,如果再晚一点,他会死在那里,他是没人管的霍家废物,死在青非再好不过,也就如了二房三房的愿,但他的合作方不允许他死,恍惚中,记忆纷至沓来,废墟中拼尽全力抓住他手的女人,逐渐与陆鸢的模样重合。 直到结婚后,他才知晓神秘的合作方是陆氏,救他的只会是陆鸢。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才会知道谁最重要,霍铭霄也是。 手机屏幕亮起来,他接了栾承的电话。 至于栾承在说什么,霍铭霄一句未听,他很难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此时的思绪正回荡在这座令他格外陌生的别墅,手心的刺痛在提醒他,或许他应该回头去看看陆鸢。 霍铭霄从余光中发现陆鸢蹲在楼梯口拾玫瑰,一瞬间,心揪成了一团,还有隐隐压抑不住的火在往外冒,他从青非九死一生回来,他只想见到她而已,可她提起了陈瑶,提起了他们的不信任,中间还穿插着小叔叔的那份。 就像即将要缝合的伤口又被两人撕裂,撒了盐淋了雨,疼得他差点没回过神来。 终究是他欺骗在先,他想回头看看她,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只是再返回玄关,楼梯口已经没有她的身影,陆鸢那般萧瑟的背影仿佛是他的臆想,一晃而逝,来不及捕捉。 他以为陆鸢总会在他面前透露半分温柔与弱势,却难以抵挡她是陆氏继承人的身份,她哪里会对他软弱,她从一开始就是强势的出现。 电话那头,栾承再次出声,“老板,这条线已经被陆氏阻断,难道另一条线也要前功尽弃?” 霍铭霄好似被淋头浇了一桶冷水,他清醒了,转身不再留念这间别墅的一切,包括陆鸢。 明州酒店入口。 栾承停好车,抬头看向后视镜,霍铭霄一路上没说话,安静地跟不存在一样。这与他匆忙回别墅时状态迥然不同,刚下飞机一路催促栾承再加快码数,险些闯了红灯,好在运气不错一路安全送回,而眼下他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满面的颓废让他沧桑了不少。 “老板,到了。” 隔了五分钟,栾承才开口。 霍铭霄睁眼,往外瞥见霓虹夜,没有准备下车的动作。 “栾承,青非的事闹得大吗?” 他回头看向霍铭霄,不等他回复,霍铭霄已经自行解答,“铺天盖地的消息,连霍家三房都去帮忙了,甚至惊动了地方官员,报道播了一周有余,就算到今天仍有媒体来询问后续处理事宜。” 栾承张张嘴,一字未提,霍铭霄接着道:“偏偏她一句贴心的话都没有为我留。” 栾承解释道:“夫人有打电话来,救援队也是陆氏请来的。” 霍铭霄抬头看他,眸中有过一瞬的自嘲,“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代表陆氏,可也是我太太,她关心青非比起关心我本人更甚。” “老板……” “她只是后悔了。”霍铭霄太了解陆鸢的想法,一旦被她知道陈瑶的存在,她还有何种理由去无条件信任他。 他们是商业联姻,她也曾说过如果他扶不起来便会离开这种气话,如今他有广阔天地可闯,她照样会因为陈瑶而离开。 陆氏的继承人受不得委屈。 他让她受的委屈太多了,却不得不为之。 “老板,如果有选择的话,谁又会选择这条路。”栾承犹豫着,“或许夫人会明白。” “明白什么?我不需要她的明白,如果她要走……” 陆鸢是多么强势的女人,她从出生就决定了往后要走的路,优柔寡断不是她的本性,她不是依附他人的菟丝花,她就是那棵参天大树,吸取的是天地灵气。 如果受了委屈,她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他懂。 栾承到最后都没听到他的答案,如果陆鸢真的选择离开,霍铭霄会怎么处理眼下的困局? 这不是他应该思索的问题,毕竟在陆鸢来到港城前,他已经是名声在外的纨绔,就算眼下来到明州酒店与十八线野模私会,好像也说得过去。 这是他的人设,屹立不倒。 黎明初起,陆鸢的手机要被打爆。 陆庭泽的消息从五点开始发来,陆鸢开了静音,是正巧醒来才看到他的未接来电,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诸如哪件天灾人祸让他发了疯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