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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有些事,她不认为男人会比他们女人更有见解,特别还是那种连字都不识几个的男人。 何朝歌在刘府里直待到暖橘余晖散尽,夜幕沉沉间方才归家,也再三婉拒了留在他们家用餐的好意。 因为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就连不少小摊都还未来得及收摊,原先她想快步走回家的,可是在看见一个马上准备收摊的小摊时,脚步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这个拨浪鼓多少钱” “十文铜钱一个,若是女君想要的话,可以给你便宜一文钱。”正在低头将那货物放在木箱里的老板见是一名年轻的女君时,不由连那语调也放软了几分。 “那我还要这支竹雕桃花簪,一起多少。”她原先是不想买的,可是当她回想起,今早上那位小叔子用来束发的还是一根早已褪色的红绳后,方才鬼使神差的买了下来。 “若是女君诚心想要的话,女君一起给我二十二文钱就好了,何况现在天已经黑了,就当卖个好运给女君。”大婶说话间,便将有些脏污的手往自己身上的围裙擦了一下。 又道:“女君可需要我帮你在上面刻几个字吗?” “不了,这是二十二文钱,还请老板收好。”唇瓣微抿的何朝歌也察觉到现在天色昏暗,给了钱后便没有久待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而这还是那么久了,自从爹爹走后,她第一次看见,家里无人的时候还会亮着一盏灯火,连带着心口都有种沉甸甸的充实感。 推门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搬着一张胡凳坐在檐下,正抱着年糕在碎碎念的少年,周边朦胧的浅色光影犹如银边镀他身。 “嫂子你回来了。”听见门推开的声响后,赵瑾玉的眸子瞬间亮了亮。 而他身上穿的,依旧还是那件浆洗得泛白,更不知打了多少补丁的衣服,那头枯燥如杂草的头上,也仅用着那根褪色的红绳松松垮垮的系着。 “嗯,反倒是年糕今天有没有听你小叔叔的话。”何朝歌只是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显然并不多理会。 “听,有听话的。”年糕见到娘亲后,马上小跑着过来抱住了她的小腿,脸上还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就是年糕想,想娘亲了。” “真乖,娘亲也想年糕了。”说话间,她便将小孩抱了起来。 “我前面做好了饭菜,就等着嫂子回来吃饭,不过现在饭菜可能有点凉了,我去热一下再端过来。”赵瑾玉说话间,人便往那厨房里走去,里头没一会儿便点亮起了柴火。 “好。” 何朝歌因为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便将先前买来的拨浪鼓递了过去,轻声道:“喜不喜欢。” “喜欢,只要是娘亲送的,年,年糕都喜欢。”年糕接过娘亲递过去的拨浪鼓后,顿时爱不释手。 毕竟这玩意她以前只是远远地看见其他人玩过,想不到现在娘亲就送了一个给她,果然还是娘亲最好了。 “喜欢就好,要是喜欢的话,下次娘亲给你买其他的。”何朝歌抱着这身上流着与她相同血脉的女儿后,心里总归有些别扭感。 “娘亲真好。”年糕说完,便凑过去亲了她的小脸一口。 “嫂子,我饭菜热好了,现在可以吃了。”端着菜出来的赵瑾玉看见他们那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时,心里头不由吃起了点味。 “好,走,年糕和娘亲去吃饭了好不好。” “好。” 饭桌上的不过就是一盆紫菜蛋花汤,一碟韭菜炒蛋,再加上酸萝卜和香菇炒白菜,给年糕准备的却是一盅洒了葱花的蒸蛋花。 “我之前不是给了你二十两银子,让你去给你和年糕置办些衣物了吗,何况年糕现在还在长身体,也不能总是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何朝歌的话里,还带上了几分埋怨。 “我原先也是想的,可我怕。”站在一旁,不敢上桌吃饭的赵瑾玉突然红了眼眶,仿佛是受到了她极大的欺负一样。 “怕什么,难不成还怕那钱袋子被偷儿给摸走了不成。”闻言,何朝歌搁下了手中筷子,看着那正抱着年糕站在不远处给他喂食而没有过来的少年时,自然想到了他是因为什么。 “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往后你就随我一同上桌吃饭就好。”说完,便转身去那橱柜里拿出了一个干净的白瓷碗,并舀了一碗饭递过去。 “还有过来吃饭了,我也不习惯一个人孤零零的吃,更不习惯其他人吃我剩下的。” “可是在我们家里,庶出的儿子是不能上桌的。”特别还是像他这种本不得宠的庶子,可是当赵瑾玉接触到她泛着不喜的眸子时,只能唇瓣轻咬的走了过来。 “这家里头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又何来的什么庶与嫡,还是说你连自己嫂子的话都不听了,正好我明日有空,到时候你和年糕跟我一同出去买点东西回来,何况我对小孩子穿的和用的也完全不了解。”她说话间,还给他夹了一筷子韭菜炒蛋进他碗里,果不其然见那少年的躯体僵硬了几许。 “到时候再买点粮米油面和鸡蛋回来,还有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不要总舍不得吃。”特别还是当她没有给他夹菜,这人完全就只吃白饭的时候。 “会的,还有多谢嫂子。”此刻脸颊红红,就差没有将脸给埋进碗里的赵瑾玉,满心是被蜜灌后的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