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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怎的就惹得何女君如此生气,不过你越是这样,才越发惹得我生疑你们之间的关系。”端起墨兰缠枝薄胎茶盏半抿小口的宋言却冷漠出声,脸上的笑意也恰到好处的藏了起来。 而在远处听了好一会儿的女人方才踏着满地残红朝他们出声道:“你们可是在说些什么?” “师姐。”见到来人后,何朝歌也敛了面上冷意,继而换上一抹乖巧的甜笑。 “照影来了,不过来了也不和师姐说一声。”如今年二十有八的陈悠然生得清秀如兰,因为常年浸染于四书五经中,就连人亦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照影不过是同姐夫解释昨晚之事,谁知道正好被师姐听见了。”前面在接到他手势的何朝歌也知道身后的月洞门外来了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对她慷慨解囊的师姐,一时之间就连她的心情也复杂到了极点。 “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么照影也得要先回家换一身衣服并好好睡一觉才行,我便先不打扰师姐和姐夫了。”话说完,何朝歌不等对方的出声挽留便像是那长了尾巴的兔子跑得飞快。 可看在宋言却的眼中,却是多了几分落荒而逃的心虚感。心虚什么,自然是心虚爬了姐夫的床。 在人走后,眼眸半垂的宋言却便给陈悠然斟了一杯茶递过去,道:“这是我前面新泡的金骏眉和吩咐小厨房做的桂花白糖糕和崇明糕,我记得你一向喜欢这口的。” “您倒是记得我口味,不过没有想到一转眼照影都那么大了,指不定再过不久我们二人就能去喝她的喜酒了。”陈悠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忘看了眼他的神色变化,可遗憾的却是一无所获,就连那才升起的少许怀疑之色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也是,一个是她的师妹,一个是她相濡以沫多年的夫郎,他们二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有关联,还有她到底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不说我都忘了,看来我们的这份子钱也得要提前准备起来才是。”拈起一块崇明糕置于唇齿间咀嚼的宋言却想到前面的小人儿时,只觉得还是一如既往的可口。 那日的事就像是风吹柳条翠,鸿羽落清湖般,一晃就没了个影。 而何朝歌也继续和刘玉香到那牡丹园中卖着糖水,因为他们这里的糖水味道做得不错,加上价格与地理位置也不错,反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不过也有一半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从脚伤好了后的宋谢临倒是没有继续到那牡丹园里晃悠,一是担心会被大堂哥给发现端倪,二是现在天气太热了,他不想出门,不过…… 当他捏着手上那薄薄的半张纸条时,仍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就连前面刚从井水里拿出来的冰镇西瓜也忘了吃,任由那缕缕寒气渐散。 等临近傍晚,换了一身崭新蟹壳青仙客来绸杭直裰的宋谢临在出门前还不忘揽镜自照许久,一会儿看看头上的白玉冠结花流苏缨有没有乱,要么就是衣服上是否有皱褶。 他们约定好的地方是何朝歌早些年盘下的一间一进一出的小院,院中不但栽种了春桃夏牡丹秋菊冬梅等各色花卉,更在院中搭建了一座藤花缠木秋千。 因为此处院落远离喧闹人群,她基本很少会往来,往日里都是托人偶尔过来打理一下,或是出租给那些偷情之人所用。 戴着一顶纯白帷帽的宋谢临在进去时,还往周围看了好几眼,生怕会见到熟人一样。 等他进了院中并摘下帷帽时,第一眼看中的便是那座藤花朱红秋千和那盛开中的各色娇艳牡丹,一棵合腰粗的桃树上已经结满了累累的诱人水蜜桃,就等着人用网兜将它摘下来后,好一尝那香甜可口的皮rou。 等他在院里逛了一圈后,这才往室内走去。 推开门,只见内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半开的窗牖外不时有清风涌进,吹得那粉蓝缠彼岸花云雾绡帘子翩然起舞,其下点缀的细小朱红水晶珠则相互缠绕。小黑檀木金丝缠铜花屏风上倒映着几点金光,红木珊瑚云腿桌上的白瓷青玉茶壶里也不是空的,而是装满了今晨新打的清冽井水。 还未等他走至床边,便听见了大门推开的响动,亦连他的瞳孔中也不自觉的染上点点期待笑意。 “来了。”推开门,见到那立于院中被细碎阳光笼罩的女人时,少年忍不住唇瓣微扬。 “嗯。” “我若是再不来,指不定你一天三次都往我家门口溜达,时间久了难免不会被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来。”今日换了身男子服饰的何朝歌说着话时,便将前面买来的那一捧荷花放在那青玉柳叶瓶中。 “你知道就好,不过我倒是想不到你还挺有情调的。”从身后将人给抱进怀里的宋谢临想到等下要发生的事后。不但连心都紧张得要跳到了嗓子眼,就连掌心处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薄汗,耳尖处更是晕染了靡靡胭脂。 “你是我的客人,我怎么也得要伺候好你才行。”将外衫褪去的何朝歌看着那动作迅速得只着里衫的少年时,不由一问。 “可要先洗个澡吗?” “我来时已经洗过了,反倒是你怎么话那么多,难不成你和你的那些恩客在云雨之前都喜欢说什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吗。”不满足她没有动作的宋谢临强忍着涩意的牵着她的手往下方移,就连那唇,那手都猴急得在她各处煽风点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