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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就好奇从未同他有过接触的年糕为何会如此厌恶他,感情都是这小人在中间从中作祟! 夏风起,卷繁花。 本在书房中温故而知新的何朝歌放下手中论语,伸手轻揉了揉眉心。 抬眸望窗后才发现天色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暗沉,几只流萤穿灯于花间。 推门出去后,见到厨房中燃起的微弱烛光,烟囱上方青烟飘浮。 偶然间还能听到一两句咳嗽声,想来是厨房里油烟过重,或是炒的菜过于呛人所致。 被一道辣椒炒猪rou给呛得快要睁不开眼睛的刘语茶看着旁边突然伸过来的一只手,吓得他差点儿要将菜给打翻了。 “你先到外面休息一下,最后的一道菜我来就好。”何朝歌趁着他怔神间,夺过了他手中锅铲,也调换了彼此的位置。 直到刘语茶见到她熟练地将前面煸过油的猪rou倒进去,同辣椒翻炒,中途加入水,酱料翻炒,直到最后收汁,起锅。 当清风涌进厨房,卷起辣鼻的呛味,五花rou的甜糯咸香。 他才像是寻回了自己的声音:“妻,妻士你怎么来了。” “我不过是来厨房拿点水而已,反倒是你又何必呢。”轻叹一声的何朝歌用帕子为男人拭去眼角泪痕,“瑾玉说的那些话是难听了点,也不过是小孩心性的担心我会不要他而已。” “我…妻士真的就只是这样想他的吗?”她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也知道了赵瑾玉明里暗里对他做的那些事。 “他一个未成年的男子,仅凭着一张纸上的地址就千里迢迢地从江南带着年糕来岭南寻我,便说明我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更是唯一的依靠。何况他还是我孩子的小叔叔,也属于我的家人。”有些事适合摊开了说,才是对大家都好的。 “那我呢,你又将我置于什么位置,我现在嫁给了你,我不也是你的家人吗!”拳头捏紧的刘语茶知道这句话是他问得逾越与贪心了,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凭什么他费尽心机地嫁给了她,却换不来她的一句好言相待,恶心事做了那么多的赵瑾玉就可以被她当成家人! 唇瓣微抿的何朝歌对上他含泪的瑞凤眼,选择了垂下眼眸沉默。 有时候沉默,便是最好的拒绝。 在桌上饭菜余香渐散的那一刻,抱着年糕的赵瑾玉也走了进来,在见到厨房里的何朝歌,嗓音不受控制地微微拔高:“嫂子,你怎么来了厨房,你难道不知道君子远庖厨的吗。” “我只是来喝点水,你来了也正好可以开饭了。” 厨房里油烟重,加上天热,他们便端着饭菜来到院中吃,并在边上点几盏灯笼照明,以防不小心夹错了自己不喜欢吃的菜。 今晚上这顿饭,真正吃得有味道的几乎没有。 另一边的宋府,桃醺苑。 来了癸水后的宋谢临正不舒服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肚子上还盖着一块描金小毯。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烦躁得直接将手边软枕砸了过去:“不知道本公子最近小日子来了,需要安静吗。” 刚推开门,便迎来一块软枕的宋钰也不在意,反倒是嬉皮笑脸地摇着描金蓝底折扇朝他走来。 “表弟,是我。” “三堂哥,你怎么来了?”见到来人,他明显有些诧异。 “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看见你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怪不得我说你最近一直不见人,感情是因为你现在不只冒痘还有了黑眼圈。”说完,他还啧啧几声的围着他走了一圈。 “要不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在我看见你身体突然浮肿,还病恹恹得什么都吃不下的时候,差点儿要以为你同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珠胎暗结,就等着哪天带那个女人回家跪祠堂了。” “呸,就你的这张破嘴,还真的是什么都能冒出来。”宋谢临刚想起身,腹中便传来一阵绞疼,只能重新躺回去,并盖好小毯子。 有气无力道:“你来找我做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看见我现在都什么样吗。” 早知道做男人那么痛苦,他就不应该做男人! “唉,你别说,我今天来找你还真的有事,还是关于穆晓一的。”宋钰说到那人时,一改先前嬉皮笑脸而变得面露恶意。 “哦,那小贱人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他最近不舒坦,便想着要看别人的不舒坦。 “还不是那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既然想要用落水,然后以舒望看了他身子这招逼迫她娶他,也不看看自己个什么玩意,难不成真以为自己下面多长了二两rou,全天底下的女人见了他就跟闻到了屎的苍蝇走不动不成。” 原来在一次游园中,穆晓一假装落水后唤人去请何久临来救他,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用她看了他的身体,再借用舆论逼迫何久临不得不娶他为正夫。 可谁知道那天跳下水救他的并不是何久临,而是另一个爱慕他许久的女子。穆晓一不想嫁给对方,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的同对方倒了歉,并装晕了过去。 此事虽在那天被何久临禁止外传出去,但坊间仍是传出了不少捕风捉影。 等九月一到,炎热的蝉鸣高空夏季便被杏香桃梨熟给吹散几分。 院中被累累蜜桃压得弯下树干的桃树,也惹来了不少贪食的鸟儿欲趁着士人不在家,好冲上前大朵快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