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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相似,你们两个完全就是一个人才对,可这句话他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 第一次的相遇总是令人措手不及的,第二次的相遇也在不期而遇。 衣摆处沾了雨花的宋谢临回到家中时,正好撞到被管家送出去的几位媒公,不禁心生纳闷。 家里头有谁要对八字了嘛,要不然怎地会请了长安城中最有名的几个媒公前来做客。 将人送出去的管家见到还杵在原地的宋谢临,恭敬道:“三少爷您回来了,主夫正在院里,说让三少爷过去一趟。” “父亲今天不应该是和刘叔叔几个去静安寺上香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宋谢临回想到刚才出去的几个媒公。 顿感牙齿酸胀,他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那群媒公应该是父亲找上门来为他说亲的。 等他来到竹轩阁,见到厅内的大哥与父亲,却不见几位庶弟时,便知今日之事难善。 “父亲,大哥。”他行了一礼,便乖巧地到旁边坐着。 正在喝茶的宋主君扫了眼正襟危坐的宋谢临,随搁下汝窑青瓷簪,用带着命令的口吻说:“为父为你相看了几位高门小姐,他们明天会到府上做客,你看着可有心仪的没有。” 宋主君的话,却触到了少年的逆鳞。 倏然坐起的宋谢临将手中茶盏重搁于桌,眼眸半眯,拔高了音量道:“我才不要嫁人,再说了我还年轻。” “府里一群庶出都没有嫁人,我凭什么就要那么早的嫁人。” 眼见着气氛剑拔弩张,宋谢远忙站起身来充当调和剂:“轩宝再过不久便到十八岁了,十八岁了怎么还年轻,你看满长安的公子有谁像你一样到十七岁还没议亲的。” “你哥哥说得对,长安城里有哪位年满十七的公子还没有议亲的,要不是你们母亲纵容你,为父早在你束发之年就给你议亲了,哪儿还轮到现在捡别人挑剩下的。”怒拍桌面的宋主君提起当年之事,脸色悔恨之意更甚。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再说了母亲不也说过哪怕我真的嫁不出去,家里也会养我一辈子的吗。”他见过霞光万丈的层峦叠嶂,哪儿还能看得上小山沟里的烂月亮。 “好啊,你要是不想嫁人,就给我去祠堂跪着。” “跪就跪。”说完,少年便拂袖赌气的走了出去。 他还年轻,为什么要那么早的就嫁人。 就算要嫁,那个人也得要像那个女人一样好看才行,要不然他才看不上! 等人走后,宋谢远便为弟弟求情:“父亲,弟弟只是一时想不通,等他想通后就好了。” “他现在都十七岁了,还怎么想通,他要是想不通就一直不嫁人吗。”他们男人一旦过了舞象之年,就像是菜市场的烂白菜,打折都不能送出去。 “儿子从未这样想过。” 宋谢远看着被气得不轻的父亲,便知道为弟弟相看妻主一事,是彻底地提上了日程。 下了一整日的淅沥沥小雨在傍晚时停了,藏在地底的湿气像极了一把细而锐的尖刀刺进行人裸.露在外的肌肤。 提着食盒的宋谢远走进祠堂,看着脊背跪得挺直的少年,才惊觉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家伙已经长大了。 “轩宝,你又何必呢,父亲此举也是为你好,而且天底下的男人总归是要嫁人的。” “大哥不必劝说,再说了天底下的男人井不包括我也是其中一个,反倒是大哥觉得嫁人后快乐吗。”跪在蒲团上的宋谢临睁开那双清凌凌的柳叶眼,注视着他。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宋谢远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因他才嫁过来没多久,那人便走了,否则他也不会回到长安。 “大哥都说不出来的难题,为什么还要我跟着解下去了,要是结婚后的生活远不如现在恣意潇洒,那我宁可不嫁。对比于被其他人说几句闲话,我更不喜欢三天两头给自己找气受。” 婚前的女人对你那叫一个海誓山盟,情比金坚。婚后却像是一条吃屎的狗,谁家的茅坑臭就专爱往哪边拱。 不只自己爱吃屎就罢了,还三天两头的将那些屎味带回来熏他。 这一句,也弄得宋谢远想说的话戛然而止。 未到半夜,便有下人来报,说是三少爷因为风寒入体晕倒在祠堂,现已将人送回院子,井请了大夫过来。 即便如此,本睡下的宋谢远仍是心有担忧的起身。 在穿衣服的时候,也听到了前来报信的小厮说:“三少爷的烧已经退了,只不过开始说起了梦话。” “梦话?” 在他裹着雪白狐裘,提着灯笼来到竹浅苑,便见到父亲身边的奶爹早到了,井同岫烟交代着一些事。 他推门进去时,先是伸手探了下他的额间,发现烧退了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更听到了从他嘴里断断续续说出的几个字,凑近了听,倒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朝,朝歌……” 若是他没有听错,或是没有猜错,他嘴里喊的何朝歌,应当是那位刚回京不久的七殿下。 他们二人是何时有了交集的?还是说他的弟弟也被那张皮相所惑? 哪怕只是一个猜测,他也不能任由此事继续往下发展。 原本他想要去寻父亲的,又担心会扰了母亲与父亲的清梦,只能辗转反侧地熬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