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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细看,立在他身畔的正是先前在昭王府遇到的那名带白兔面具的姑娘,自那日他杀去昭王府之后,便再没见过这姑娘的行踪,没想到竟在此处遇到了。 赵浔这厮约他meimei出来,结果在同别人幽会! 谢少傅愤然走了过去,都说秋后算账,现下天凉了,到了算账的时候了。 此时此刻,谢少傅再也没有什么谦谦君子的风度,他一把扯住赵浔的衣领:“你欺人太甚!” 明鸢瞧着她阿兄的模样,心道不妙,下意识在赵浔前头挡了一挡,“阿兄”两字几乎脱口而出,她险险把兄字憋了回去,便只剩了个“啊”。 赵浔的面色立时沉了下来。 谢少傅瞥了她一眼,寒声道:“让开。” 明鸢在心中暗暗叫苦,若她让开了,她阿兄岂非要将赵浔生吞活剥! 进退两难间,谢少傅冷哼了一声:“也好,既如此,就当谢某看看你这面具下头藏的是人还是鬼。” 明鸢:“??!!” 她下意识抬手去挡,谢少傅的动作蓦然一僵,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向面前的姑娘。 她的手腕上有颗朱砂小痣,位置同明鸢的一般无二。 所以,楚青楼中同赵浔在一处的是他meimei,那日在昭王府遇见的也是他meimei? 谢少傅只觉脑中乱做一团,恍神之际,他的手腕被赵浔一把攥住,赵浔淡淡开口,语调冰冷,一字一顿道:“你与本王的恩怨,不该牵涉无辜之人。” 话毕,赵浔微微抬手,四周立时涌出四名暗卫,将谢少傅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谢少傅的马鞭毫不留情地抽到赵浔身上。 局面一时混乱至极。 赵浔冷哼了一声:“谢明辰,好生珍惜着些你谢家此时的风光,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谢少傅瞧了一眼自家meimei,怒极反笑:“赵浔,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我谢府的正门!” 赵浔松开手,自怀中掏出块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一番:“本王进你谢府的门做什么,晦气。” 说罢,他朝暗卫打了个手势:“好生把谢少傅请回去。” 谢少傅一甩手中的马鞭:“以人多取胜,昭王真是好手段。” 赵浔似笑非笑:“若有朝一日,谢少傅有这么个机会,也大可如赵某一般,这公平得很。” 谢少傅气得头都有些发昏,但此事涉及到自家meimei,眼下情况不明,他也不好贸然行事。翻身上马时,他咬牙留下四个字:“你且等着。” 赵浔点头:“本王等着呢。” 这日,河边的风很大,赵浔很嚣张。 赵浔长叹口气,垂头望着明鸢:“你没什么大碍吧?” 明鸢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赵浔瞧她这般模样,只道她是方才被惊到了,沉声安慰:“你不必惧怕谢家,我与谢明辰早已势同水火,若他胆敢为难于你,本王定会叫他好看。” 明鸢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赵浔叹了口气,摊开手,将长命缕递到她面前:“方才还没说完,若你愿意,我想同你白首此生。” 赵浔神色认真,薄唇紧抿,是有些紧张的模样。他将手往前递了递,五色的长命缕在日光照耀下莹莹生光。 明鸢觉得心头一颤。 有那么一瞬间,她生出想要把身份坦白的冲动,若两人坦白相对,赵浔依旧是这般态度,那她… 咳,那她其实可以跟阿兄说说,让他进一进谢府的正门。 冷静下来后,明鸢自己先惊了一惊,难不成自己当真对赵浔有了什么想法。 她深吸口气,决定先探一探赵浔对谢家的态度:“殿下,倘若日后你位极人臣,而谢府同你意见相左,违逆于你,你当如何?”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说这话时,赵浔的目中生出些冷然神色,“若谢府不知死活,自然是一壶鸩酒赐下去。” 顿了顿,想到方才谢少傅对小明姑娘的步步紧逼,他又补充道:“一壶鸩酒太便宜了他们,本王会另赐谢府一道无限尊荣。” 明鸢觉得自己彻底冷静了下来,她先前定然是被什么蒙了心,这才被赵浔这温和的皮囊给骗了。 这厮自始至终,心心念念的都是赐她谢家的无限尊荣! 她兴致缺缺地看完了放纸龙便回了府。 可以预料,回府之后还有一场腥风血雨。 走进谢府的大门,只见里头所有丫鬟小厮都敛声屏气,她寻了名小厮:“我阿兄呢?” 小厮指了指堂屋,有些心有余悸道:“少傅发了好大的火气。” 明鸢点头,这搁谁都不能忍。 她没急着进堂屋,先站在窗下听了会儿墙角。 谢少傅的声音自里头传来:“你是没听见,那厮还说什么白首此生,呵,他想同谁白首此生。你是没瞧见他那副大放厥词的模样,还嫌我谢府晦气,他这辈子都进不了谢府的正门了。” 杜芷皱眉:“听你所言,这位昭王倒像是对阿鸢有意。你且别冲动,等阿鸢回来再细细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算不论他对谢府如何,赵浔也绝非什么良配。” 说到此处,谢少傅顿了顿:“近来城北出现了可疑之人,这风声已经传到不少人耳中了,偏偏陛下一无所知。听闻赵浔已经暗中着手查探了,你且说说,他安的是个什么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