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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词。怪好听地。” 我也是无意中就把这词想起来了。 白头到老。这是个很好,很好的愿望。 每个女子绣鸳鸯时。大概都抱着这样美好的心愿,一针针一线线的将自己的美梦展现在丝布上。 “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我只记得这么多,不知道这阙词是就这么短,还是后面的被我忘了。 三六的神情显的既温柔又坚定。 “对了,你有什么办法让那个书生想起从前的事情来?去找轮回汤么?那东西可稀罕着呢。” “即使没有轮回汤,我也相信他能想起我,想起从前来……” 三六地声音很柔和。 一向清冷地女妖精,遇到爱,也变成了缠绵春水。 “嗯。其实你们再谈一次恋爱也不错。”我笑着说:“不过你可不要再捆着人家了。对了,你能确定就是他啦?会不会弄错人?” “不会的。”三六说:“我前天一知道这事,就问了闭口仙了……” “咦?闭口仙那里地机会,你就这么用掉了?” “嗯,其实原来我想问的是,当初凤前辈给我写的那句话,我一直不明白那话会在什么事上面应验,可是后来,我问的还是他的下落。我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凤前辈那话的意思,似乎是说我要白辛苦。我如果想舍弃道行求一个人身,几百年的修为去换人间短短几十间的夫妻缘分……以前可不都是白辛苦了么。” 三六很坚定,对于自己的选择,没有一点犹豫或是怨怼。 我敬佩她,也祝福她。 也许人与妖的恋情,也能修成正果。 我惟愿她,得到她要的幸福。 今天小侄女五岁生日,可爱的胖丫头啊……小孩子长的真快,不知不觉,几年就过去了。 正文 七十四 我们沿水路回去。我们包括,我,灰大毛。 多出来的是,子恒,凤宜,还有三七。 三七完全不是冲着我的盘丝洞来的,她冲着什么,船上的人都清楚。 我对三七这种行为,感觉……她是在攀爬一座傲岸不可逾越的高山,可是她不放弃。 能选择自己爱谁,并且自由的去追求,要实现这份爱,这是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 我窝在船舱里,听着三七在外面唱歌。歌声在蒙蒙细雨和河里的水浪声中宛转游移,仿佛在漂荡一样。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唔,三七的脸,的确可称芙蓉玉面。 她的歌喉极柔婉娴熟,歌声很动听。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歌声让人心情愉快----当然。要听进去才行。 三七这歌当然不是唱给我听地。虽然她总是很温柔。但是温柔地面孔看久了。也会觉得麻木。感觉象是个面具一样。 我觉得很茫然。出来地时候茫然。回去地时候一样茫然。 我找不到归属感。 我知道。我是只蜘蛛。我住在一个叫盘丝洞地地方。我需要不停地告诉自己。否则我还会觉得自己是个人。我应该住在……我该住在哪里呢? 我的家,不在这里。 我曾经的亲人,也不在这里。 “师傅,你听,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白他一眼:“我又不聋。” “唱的是好。”灰大毛赞叹:“不过我觉得三七师伯没戏。” “我也觉得……”我忽然想起来这话不能随便说,啪的在他头上打了一下:“不许乱说话。” “我知道,我当着她可不会说。”灰大毛说:“我又不傻。”他在砸银杏的壳,他做这些事特别有天份,把银杏摊在小石板上,摊平。十几颗,一巴掌按下去,壳全裂,果实被剥出来,很完整。 “师傅你把我的百果饼给谁吃了?” 他还想着追究这事儿。 那天晚上在宋公庙招待李书生和莫书了嘛。我想了想,李书生也不算外人了。他要是和三六成了亲,那算是我的……呃,师姐夫? 这称呼怪怪的。 灰大毛剥了许多银杏,栗子,花生……反正他闲不住,老鼠天性就爱囤东西,囤各种各样的吃地。 “哎,师傅……” “什么?”我拈了一颗他刚剥出来的花生吃。 “其实我觉得……你和敖公子,要是在一块儿。那挺好的。” 我噗的一声喷了一桌子的花生渣。 灰大毛幸好是闪的快,不然喷他一脸。 “喂,师傅。你不用这么激动吧。”灰大毛咂咂嘴:“我知道敖公子是难得地好男子,可是你……你这也……” “我呸!你净给我胡说八道!”我伸手点了一下,把桌子清理干净:“这话更加不能乱说!” “师傅,我可从来不乱说的。”灰大毛说:“我心里就是这么觉得,我才这么说的。师傅,你自己说说,敖公子一开始对你就不错吧?你告诉过我的,他教你练功,教你山川地理人文。教你好些好些东西。还有,三百年前,桃花观那场变故,本来与碧水潭不相干,可是那时候,因为我告诉了他,说你被道士杀了,所以敖公子才升坛布阵召雷排云,掺和进这事里面来。他是想替你报仇。不让那些道士的目的得逞……” “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