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雀翎 第69节
以前树枝划伤的一个小口,他都眼巴巴地凑到她跟前寻求安慰,怎么这么严重的伤势,反而遮着掩着,不让她看呢? “明明,应该我们一起承担。中药的是我,勾着你不放的是我,犯错的是我。” “不,犯错的是我,你并没有错。” 谢玉京淡淡道,“你不必为此感到负担。” “可我……”容凤笙咬着牙关。 “是我没有守住自己的心。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成天想着你,是我……我想要你。”她有点沮丧地低下头,像是在认错。 “我欢喜你。” 说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谢玉京一震,抗拒的动作终于小了下来。容凤笙趁机拉开了他的衣襟,看见上面缠绕的圈圈绷带,有微微殷红的血迹渗出,心脏顿时酸涨不已。 谢絮下手是这样的狠,半点不拿他当儿子,是恨不得将他打死的那种打法。 容凤笙指尖轻触,讷讷道,“值得么?” 谢玉京勾着唇角,抚摸她柔顺的长发,“我不疼,将养几日就好了,你不用太担心。” “或者,阿笙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容凤笙正心疼他心疼得紧,当然是有求必应,柔软的唇角轻轻地印在了他的嘴角。 旃檀香气登时充斥在鼻尖。 谢玉京喉头滚动,就想捞着她加深这个吻。 忽地被她揪住了衣袖,一点一点捋了上去,容凤笙低头,看着他手臂上那颗红色的圆点,葱白的指尖,在上面轻轻地摩挲。 忽地凑近,轻轻呵出一口气,又将唇贴了上去,浅浅地亲吻着。 “我想帮你,消除这个痕迹。” 一股电流瞬间窜过,握在她肩膀上的指骨骤然收紧,谢玉京盯着她看。 “你想好了么?” 她抬起眼睛,眸光动人,引人堕落。 “今夜我来,就没想着守身如玉。” “遗奴,你不是说过,想要与我困觉……还作数么?” “这算是奖赏么?”他莞尔,“用命换来的?” 话音未落便被她吻住。 她双手推着他,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将他推倒在了榻上,柔软的身子向他陷去。 而那件外披,也彻底从身上掉落,铺开如红云。 他触手之处,全是滑腻。 谢玉京低低一叹,“今夜过后,我是死也不会放手的了。” 说罢,膝盖一顶,便将二人的位置调转,掐着她的腰肢将人一把按倒。 迎着上方暗得吓人的眸光,容凤笙有些畏惧,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遗、遗奴,你注意着点,身上的伤……” 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伤。 他手指微勾,一条衣带便轻飘飘地落地。 然后是他的玉带、外袍、中间夹杂着一件小衣。 “等,等等,” 容凤笙轻轻推拒着他,从帐子里伸出光裸的手臂,将旁边的酒壶捞了过来。 “先喝点酒,壮壮胆。” “噗嗤,”谢玉京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 他笑得双肩颤动,神采飞扬,貌似开怀不已。 惹得她脸色更红,羞恼得几乎想将他一脚踹下去,只顾忌他身上的伤才没有动作。干脆一鼓作气,含了一口酒在嘴里,然后扯过他的脖子,将那燥喉的酒渡到他的口中。 清亮的酒液顺着下巴一路流淌,冰凉沾湿了肌肤。 脑袋有些发晕,不过饮了酒,胆子倒是确实大了很多。她牵起他的手指,引着他,像是之前他教给她的那样,先是放在自己脸颊上贴了一会,而后往下。他掌心透出几乎能将她融化的热度。 谢玉京贴近,喟叹般地轻轻呼出一口气,酒香夹杂着清冽的寒梅香,扑面而来。 她睫毛抖得厉害,鼻尖亦是泛着红,却强装镇定,与他十指相扣。 他半阖着眼,睫毛轻轻颤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只觉自己仿佛置身在甜美的泡沫之中,触不到实处。 容凤笙的思绪,却是忽地飘远了。 之前,谢清莺给她找出了一本图册,上面画满了妖精打架,还不住地在她耳边叨叨, “你就照着上面做,可以少吃点苦,” 容凤笙问她,“你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而是帮我自己,只有你成功了,我们的目的才能早日达到,” 谢清莺笑得放浪,语气亦是蛊惑无比,“毕竟这事啊,可是有讲究的,” 她的指尖,轻轻挠过她的下巴,低低笑道,“譬如,什么样的姿势最能得到快乐,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消受不住,双腿要怎么缠绕,腰部怎么发力,你都要一点一点的学。” “时间紧迫,我便亲自教教你好了。” 说罢,谢清莺亲身示范了一番。 容凤笙以往还会脸红,如今却是克服了心中的羞耻感,看着谢清莺在那里卖力演出,面不改色。 大概是跟她待久了,脸皮都变厚了。 “在想什么?” 谢玉京的声音低哑响起。 “有点疼,” 她眼眸轻阖,眼角带着晶莹的泪,滑入鬓中。 缓缓呼出一口气,努力地缓解着那种感觉,双颊愈发绯红凄艳。 轻抬纤细的双臂,环绕上了他的肩膀。 “不过没关系的,你……你动便是。” 这样毫无防备、彻底将自己交托出去的姿态,令谢玉京几乎疯狂。 他沉下眉眼,专注起来。 额心那枚朱砂红痣有汗水流经,愈发鲜红如血,宛如雪地红梅。又一点一滴地,坠落在她的眼角,流进乌黑的鬓角之中。 …… 忽然,他一僵。 谢玉京离了她半分,乌发如蔓如织又如罗网,笼着一张如玉的脸。 他撑在她上方,沉沉盯着她看。手臂上那颗红点早已消逝,变得光滑如初。 少年眉心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容凤笙还沉浸在余韵之中,就感到下巴被两根guntang的手指拈起。 他眸光迫近,带着几分阴鸷地逼问。 “谁教你这样做的。” 容凤笙避开他似乎要吃人的视线,含糊道, “你自己守不住,怪谁嗯。”被他俯身重重一口咬在嘴角,容凤笙有些吃痛,便是有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瞪着他急促地呼吸。 “谁说我守不住,这就守给你看看。” 他哑声。 遂再次俯身。 满室旖旎,红烛帐暖。 烛影在眼前晃,容凤笙唇瓣微张,大口呼吸着空气,眸光带着失神的眩晕。 尽欢……对了,尽欢……她体内的尽欢还没有解开。 那本书上写了,要在这种时候饮得长生血。 只是,唇瓣碰到他的肩头,便滑开了去。 侧脸紧贴着软枕锦缎,热汗浸透碎发湿透,黏在颊边。 一根香燃到了尽头,摇晃的床帐终于停下。 容凤笙腰酸背痛,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来一次了。她也没想到他的体力会这么好,明明都受了那样重的伤不是么? “这就要走了?” 见她背对着自己,重新披上了那件衣裳。 就像是初熟的荔枝,剥下鲜红的外表,便露出晶莹的皮rou,咬一口,汁水四溅。 谢玉京修长的腿横在榻上,衣袍松松垮垮的没个正形,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天然的冷艳戾气, 眯眼回味那滋味,他眼尾爬上红翳,像是悱艳不散的霞光,勾着几乎毁灭一切的美感。 忽然长腿一迈,冲着她走了过去。 容凤笙正在低头系着衣带,一只修长的手臂便从肩膀处环绕过来,被带着往后。谢玉京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真不想让你走。” 谢玉京贴在她颈侧,沿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温柔啄吻,炽热的气息上下游移。 “想永远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