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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阴凉的后排座位上,凌琅眯着眼,朝窗户的方向慢慢伸出手,直到指尖触到那条明暗交接的线。 那触感仿佛灼热的火焰,他顿了一下,继续向前伸,如同冲破了一道无形的阻碍。 冷白的手臂皮肤逐渐被染上一层金黄。 丝绒一样,很温暖,很舒适。 由于第二天才上课,到了市区车站后,徐图他们都各回各家了,凌琅和迟炀则是在车站附近吃了晚饭,直接回学校。 五一期间,校园里没什么人,学生公寓楼下的围墙边卧了一团黑白灰相间毛球。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屁桃。 屁桃趴在夕阳下,睡得正香,鼻子微微翕张着。一只花蝴蝶在上面飞来跃去,俨然把热腾腾的狗鼻子当成了舞蹈乐园。 凌琅走近的时候,屁桃耷拉的耳朵动了动,忽然支棱了起来。 花蝴蝶被吓跑了。 屁桃一骨碌起身,撒丫子冲过来,兴奋地抬起前肢,对着凌琅裤腿儿一阵扒拉,发出欢快的摩擦声。 凌琅脸上泛起柔和,用鞋尖勾了勾屁桃的下巴:“小子,好久不见。” 迟炀弯下腰摸屁桃,屁桃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最终还是逃不过迟炀的大掌,只得蹲坐在地上乖乖就范。 凌琅看着他俩心甘情不愿的互动,不禁疑惑:“屁桃怎么还在怕你?” 迟炀笑了笑:“这小家伙怕是看我跟你走得太近,吃醋了。” 凌琅:“狗没这么多想法。” 迟炀挑挑眉,没有辩驳,胳膊一伸,揽住凌琅的肩往宿舍楼下走去:“赶紧回去放包吧,累死了。” 凌琅被搂着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屁桃。 狗子看到凌琅回头,咻的站起身,下意识踏出一只爪子,又在迟炀回头的时候缩了回去,然后摇着尾巴,眼巴巴地望着凌琅,那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小模样,看着还真有点委屈。 凌琅回到公寓,收拾了一下屋子,洗头洗澡,然后把包里攒了三天的衣服拿出来洗。 全部折腾完,天已经黑了一半。 晾衣服的时候,对面的小阳台传来开门的声音。 凌琅拨开眼前的衣服,看到对面趴在栏杆上的迟炀。 “好巧,两小时不到,又见面了。”迟炀眨眨眼,灰绿色的眸子荡漾着笑意,碧湖般柔浅。 迟炀发梢还在滴水,应该是刚洗完澡,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背心,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手臂肌rou一览无余,在缓缓降落的夜色中,散发着如同野兽的张力。 在凌琅的印象里,迟炀很爱穿外套。扣子总是扣到下巴,布料上没有一丝褶皱。尤其是当他架上一副金边眼镜的时候,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严谨和沉稳,让人觉得特别可靠。 他从没见过迟炀穿得这么随意,乍眼看去,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凌琅放下眼前的衣服,任由目光被半干不湿的布料遮住,道:“才五月。” 迟炀:“怎么了吗?” 凌琅:“穿这么少会冷的。” 迟炀笑了一声:“有一种冷是琅哥觉得我冷。” 隔着挂起的衣服,两人一来一回地讲了几句,气氛有点莫名。 凌琅:“我刷题去了,你回去穿件衣服吧。” 说完,凌琅便快步回了屋子,开始他所谓的刷题。 对着物理习题册神游的时候,凌琅收到了迟炀发来的信息—— 「有听琅哥的话。」 附带的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被长袖T恤裹住的手腕,修长的手指耷拉下来,反捏住袖口。明明是个很乖巧的动作,却被手背上隆起的血管打破了所有的温顺气息,带着隐隐的攻击性,以及一种他暂时还没找到形容词的感觉。 这天夜里,凌琅睡在自己的单人小床上,梦到了郊外那个狭窄的双人帐篷,还有迟炀那身漂亮的肌rou。梦中的场景真实到离谱的地步,不仅能看清起伏的弧线和皮肤的纹理,就连摸到手里的触感都十分清晰。 第二天大早,凌琅比闹钟提前醒来,在床上坐了十分钟,然后脱掉上衣,走到镜子面前,对着里面那个宽肩窄腰、肌rou匀称的人看了好久。 他并非那种怯于面对自己想法的人。 于是,他脑中浮出了一个疑问:明明迟炀有的我都有,为什么总是会想起他的? 凌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对比一阵,得出了答案—— 迟炀的确实比他的更结实,更流畅,更有看头。 他最近忙于学习,已经很久没有去拳馆练拳了。 - 日子一晃到了五月末,天气越来越暖,夏日的气息逐渐浓厚了起来。校园里已经冒出了不少元气满满的校服短裙,徐图他们的好日子也要到了。 天台上,四个小弟趴成一排,动作一致地往下看。 “那个直。” “那个更长。” “老陈你眼光不行。” “你才不行!” 正在做英语阅读理解的凌琅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小点声。 徐图转身道:“狼哥别写题了,劳逸结合,过来一起看呗。” 凌琅抬头问:“看什么?” 刘斐然:“看腿啊。” 凌琅闻言,不为所动,脸上写着九个大字: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徐图:“不看腿,看脸也行,广场上在办社团活动,好多漂亮学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