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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叹服道:“这才过了半日你们便找出了凶手,实在厉害!” 三水说得口干舌燥,饮了口茶,说道:“主要是顾怀衍的功劳,我顶多算是个打下手的。” 他说着又吃了几口菜,看样子是饿坏了。 顾怀衍笑了笑,说道:“若不是三水兄弟鼎力相助,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三水想想是这么个理,喜滋滋地说道:“这倒也是。” 两人为云朵忙活了大半天,她心中感动,起身做了一个夸张的长揖,笑嘻嘻地说:“多谢二位还我清白。” 顾怀衍起身回了一礼,谦逊地说:“二小姐言重了。” 三水岿然不动,撇嘴冷眼看着两人客套。 两人重新落座,云朵问道:“对了,罗萍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顾怀衍回道:“说是钱姑娘仗着她爹曾经的功绩,自视甚高,总是对她们颐指气使,她积怨已久,想借二小姐之手打压钱姑娘。” 云朵想到张彪的态度,冷笑一声,说道:“她没想到被打压的人是我。” 三水摇头说道:“她其实就想看你们狗咬狗……” 他见云朵一挑眉,忙改口说:“嗯哼,我、我是说她的目的是让你俩掐起来,谁输谁赢不重要。” 云朵不满地说:“为什么?我又没招她……”她突然福至心灵,揣测道,“她不会也看上了邬铁,认为我整日纠缠他吧?” 她见三水神色异样地盯着她,以为自己猜中了,无语地说:“她们也够奇怪的,有这心思干嘛不用到邬铁身上去,老和我过不去算什么事儿!” 三水故作高深地说:“你猜对了一半,罗萍看上的人不是铁哥。” 他瞄了顾怀衍一眼,后者半敛着眸,目光落在面前的茶盏上。 三水清了清嗓子,把话说完:“她看上的人是顾怀衍。” “哈?”云朵一脸茫然,看看顾怀衍又看看三水,“所以呢?关我啥事儿?再说她不是前日才见着顾怀衍吗?” 三水觉得这简直就是戏本子里才有的情节,一时没憋住笑,用八卦的口吻说:“顾怀衍上山招安那日她就挤在人堆儿里见着了,一见钟情的那种!” “她听到顾怀衍受伤还跟着大病了一场,后来听说他好了便想着找机会见上一面,谁知面还没见上就又听说你俩同乘一骑,举止亲密,她以为你把顾怀衍强占了,妒火中烧啊,能不跟你急么!” 云朵弄清了原委,盯着顾怀衍的脸,不知怎的就想到了“红颜祸水”这个词儿,她“啧啧”感叹两声:“八卦害人啊!” 三水叹息道:“今天这事儿说小不小,说大倒也不算大,罗萍免不了要受些惩罚,但也不至太重。” 他咧嘴一笑,对顾怀衍意味深长地说:“罗萍姿色上乘,寨里觊觎她美貌的人不少,你要不要收了她?” “不要。” 顾怀衍眼皮都没抬,毫不拖泥带水的两个字,让三水瞬间失了兴致。 不知怎的云朵听到这个答案心里略略松了口气,她隐约觉得罗萍配不上顾怀衍。 三水说:“罗萍的动机我知道了,那钱柳玉又是怎么回事?给她找出真凶了,她还死咬着二小姐不放,我看她都有些癫狂了。” 云朵想到那日钱柳玉说的话,回道:“她看我总跟着邬铁,以为我有旁的心思,所以心怀不满吧。” 三水知晓钱柳玉迷恋邬铁,闻言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嘲讽道:“她好意思对你不满?她整日跟个八爪鱼一样纠缠铁哥,前些日子居然还给铁哥下迷情散,呵,简直是不要命了!” 顾怀衍觉得钱柳玉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公然指认二小姐下毒,甚至不惜把钱六搬出来给大当家施压,似乎不是一般地恨云朵。 听了三水的话,他突然问道:“她下药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三水一愣,说道:“我只知道她没有成功,后面怎么了不清楚,不过以铁哥的个性,场面估计比较难堪。” 云朵同样不知后续如何,摇了摇头。 提起邬铁,三水忿忿说道:“可惜今日铁哥不在寨里,不然他们应该没那个能耐将二小姐带出聚义堂。” 云朵耸耸肩,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 钱家堂屋,钱柳玉跪在堂中,一脸惶然。 她从未见她爹发那么大的脾气,她爹向来对她有求必应,连重话都极少说。 钱六想到方才在聚义堂中张彪当众对他说的那番话,“……六哥久居不出,当年的英雄气概不再,倒是刁难起无辜小辈了。”他脸色又沉了几分。 若是以前张彪怎会对他说出这话,今日实在是因着自己执意妄为,折损了张彪的威严,旁人不免会想,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公正对待,更遑论他人? 张彪虽未对钱家做出实质性惩罚,但说出这话已是不愿给他脸面,钱六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便怪不得张彪不顾昔日情谊。 钱六看着跪着的钱柳玉,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为何要与二小姐过不去?” 钱柳玉不服地说:“她这个二小姐名不正言不顺,却整日同铁哥厮混在一处,她有什么资格!” “只要大当家认下她,旁人便说不得半句不是,以后这话不许再提!”钱六一拍桌子,喝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这般不待见她是不是另有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