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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一拍桌子站起身,当机立断想往外跑。 邬铁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问道:“你要去哪儿?” 云朵不说话,移开目光不看他,邬铁心寒到了极致,替她做了回答:“你要去找大当家,让他拒绝这门亲事?” 云朵本不愿伤害邬铁,但这件事必须同他说清楚,她踌躇片刻,抬头看着他认真说道:“邬铁,我不能嫁给你。” 邬铁的眼神像是要将她吃掉一般,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他问:“为什么?” 云朵忍着手臂上强烈的痛感,小心翼翼地说:“我不想嫁人。” 邬铁的怒意越来越盛,质问道:“你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嫁我?”他不待云朵回答,又问,“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 “我、我没有。”云朵急忙否认,但眼神出卖了她。 邬铁注意到她眼里的慌乱,心下一沉,两手禁锢着她的双臂,迫使她贴近自己,俯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是不是看上顾怀衍了?” 云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里满是震惊——她也是刚刚才确定自己的心意,他是如何知晓的? 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可喉咙似被堵住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隔壁的顾怀衍早没了收拾行李的心思,不知不觉踱到墙边,凝神听着两人的对话。 邬铁问出这个问题时,他虽面色无波但掌心却不自觉地握紧了,等了良久没听到云朵的回答,他缓缓松开手,垂下眼眸,嘴角扬起一个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弧度。 云朵没料到自己的心事会被邬铁戳破,一时语塞,现在冷静下来,她担心邬铁会对顾怀衍不利,轻声否定道:“我没有。” 邬铁面容有些狰狞,向前一步将云朵逼到桌边,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她,笃定地说:“你撒谎。” 云朵退无可退,后腰抵上了桌沿,她感觉手臂快被捏断了,眼里疼的泛起了泪光,她用力挣扎着想要摆脱邬铁的禁锢,但邬铁不肯松手。 她哀求道:“放手,你弄疼我了!” 邬铁心中像有一头困兽咆哮着试图冲破牢笼,早先饮下的酒似乎随着血液直冲脑门,他面对云朵一向很克制,他怕唐突的举动会吓到她,但此刻他再也不想忍耐了。 即使他对云朵用强,以他在擎苍寨的地位,张彪也不会对他有实质性的惩罚,他清楚云朵在张彪心中的分量,若不是为了讨好沈婉,她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邬铁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若他真的用强,那他和云朵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云朵觉察出邬铁的不对劲,她再次用力挣扎还是没能挣开,整个人笼罩在邬铁健壮的身躯下,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心底一阵恐慌。 她不愿相信邬铁会对她出手,但邬铁一旦有所动作,她必须找好退路。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愿不愿意嫁给我?”邬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努力压抑着自己讲出这句话。 云朵眼里满是惊恐,她哽咽地恳求道:“邬铁,求你……” 邬铁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了,他受不了云朵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柔弱的嗓音听上去简直像是欲拒还迎,他哑着嗓子道:“是你逼我的……” 他欺身上前,一手握紧云朵的手臂,一手攀上她的腰,将她整个压在桌上,桌上的杯盏被撞翻一地。 云朵看着邬铁凑近的脸庞,心里恐慌到了极点,她知晓自己不是邬铁的对手,但她不能就这样屈服。 转念之间,一包石灰粉从袖口落入掌心,她闭紧了双眼,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对邬铁用这招,但现在顾不得了。 屋内正处于剑拔弩张之际,敲门声却突兀的响起。 云朵手上动作一滞,睁开双眼。 邬铁喘息着怒喝一声“滚”,仍像盯猎物一样盯着云朵。 但屋外的人不肯离去,依旧执着地敲门,一声比一声急促,似要破门而入。 邬铁终于恢复了理智,他心烦意乱地松开云朵,喝道:“进来。” 门立刻被推开了,顾怀衍冲了进来,他的步伐有些急促,不似平日那般从容。 他在隔壁听到动静不对,放心不下云朵便来看看情况,一推门正好目睹了邬铁将云朵压在桌上的那幕,心脏蓦地一缩,手在袖中攥紧了。 邬铁刚从云朵身上移开,云朵便迅速撑着桌沿站起身,她长出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尚在后怕之中,一看推门进来的是顾怀衍,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 邬铁见了顾怀衍,心中火气更甚,他凤眸微眯,眸中戾气弥散,语气不善地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顾怀衍努力平复心脏狂乱的躁动,面上瞧不出一丝端倪,他松开紧攥的双拳,抬手向云朵行了一礼,略过她泛红的眼睛,缓缓说道:“二小姐,我是来辞行的。” 虽然强作镇定,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生冷。 云朵想起顾怀衍被指派给了军师,心里很是难过,但此时显然不是惜别的时机,她点点头,淡然说道:“我知晓了,你去吧。” 邬铁狐疑地看着他们,他尚不知道顾怀衍已被调离的事,重复道:“辞行?” 云朵面上一副无关痛痒的神情,解释道:“顾怀衍被我爹指派给了军师,以后他不再是我的手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