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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情绪也不是很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林mama说:“阿姨,那今天就麻烦您了。” 林mama非常热心,她拍了池砚的肩膀说:“别这么客气,都是街坊邻居,快去上课吧,林康都走好久了,可别迟到!” 池砚告别林康mama以后想:该让自己亲妈回来了。 林康对池砚最近天天踩着点到学校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不过他今天的情绪有些反常,一声不吭落座,心不在焉地拿出英语书。林康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池砚:“第一堂数学课。” 池砚嗯了一声,看了眼黑板,大写加粗的数学俩字晃了他的眼,他有些怀疑自己一晃神把日子过劈叉了,不太确定的问:“今天不是星期一?” “是啊!”林康说:“师太给换课了。” “靠。”池砚不忿:“英语课也抢?” “不是。”林康摇手:“小张老师有事,让师太代课。” 池砚在心里翻白眼,轻声细语的英语老师换成师太,心理落差简直大。他有气无力的把英语书换成数学,裴问余正好抱着一叠卷子从正门进来。 今天来挺早啊,池砚想。 裴问余把卷子放到讲台,直径走回自己位置,路过池砚时不经意看了一眼,却见此人托着腮帮子,勾着嘴角一脸笑意地盯着自己看。裴问余连忙收回眼睛,大气不出地回到自己位置。 他的耳垂又偷偷红了,大概自己不知道。 池砚翻出笔记本把它还给裴问余,姜百青在一旁好奇地问:“你这么学有没有效果?” 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剑拔弩张,姜百青出于关心问了一句,池砚好好琢磨了之后说:“还行,有些题看不懂。” 姜百青失笑,指着裴问余啧了一声:“他解的题,连师太也不太明白。” 池砚通体舒畅,每每打开裴问余的笔记本,他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才疏学浅。现在才明白,敌人狡诈,和自己智商没有关系! “那你……”他想调侃裴问余几句,话没出口,师太就踩着高跟鞋步履如飞哐哐踏进教室。池砚挺好奇她脚上的高跟鞋哪儿买的,没见过换,依旧牢固,质量忒好。 师太的脸还是一如既往不苟言笑,慢慢地在讲台边上来回踱步,手指一下下敲打着讲台面,声响不轻不重,刚好能折磨临近高三学子们脆弱的小心脏。 林康不自觉地随着师太的节拍,咽了一口唾沫,怂得瑟瑟发抖。 池砚嗤之以鼻,你瞧,就算师太万箭齐发对着自己,还是能泰然自若从来不怂。 林康对此呵呵一笑:“你的境界一般人达不到。” 在这种折磨人的气氛中,师太终于开了尊口:“上回考试,都不错,有进步。” 先给颗糖在扇一巴掌已经是基本日常,同学们也没太放松,绷得实实在在,等着师太接下去的但是。 果然,没让人失望,‘但是’马上冲着自己就来。 “但是!”师太眼指池砚,相当直接,“有些同学还是在基本线之外。” 师太推了鼻梁上的眼镜,继续说道:“给过你们机会了,事不过三,好自为之。” 话说到这儿,同学们纷纷松口气,仇恨目标不在自己身上,课也能上得轻松活泼,而且大家一致认为今天他们家师太心情很好,大龄且凶神恶煞的女青年,终于脱单了? 一堂课讲解卷子的题,裴问余没什么可听,打开笔记本想整理一下以前的知识点和难点。他翻了几页之后发现,新写的几题边上又多了几个小圈圈。 时间久了他自然知道这些是个什么意思,之前没理会,还蔑视了池砚的智商。今天不知怎滴,他盯着池砚的后脑勺琢磨了半响,终于还是叹出一口气,在画着圈圈题目的空白处,详细写下了通俗易懂的解题法。 姜百青围观过来,大吃一惊,打趣道:“哟,怎么开始接地气了?我得回家看看今儿的母猪有没有挂树上。” 裴问余:“你养的母猪直接宰了吧,留着猪脑还能给自己补补。” 姜百青:“……” 招你惹你了? 裴问余不快不慢在一堂课内解完了池砚画圈的所有题,正想着怎么把这本东西用最自然的方式丢过去时,池砚已经被师太请去喝茶了。 临走前,林康悄咪咪地对池砚说:“今天师太心情不错,你顺着她点儿,能活着回来。” 池砚五雷轰顶:“你哪儿看出来的?” 喝完茶回来之后,池砚平复了一下小心灵,林康说的没有错,师太今天心情确实很好,不仅没有尖酸刻薄地挑刺,对池砚表述的长篇大论里还透露着下次继续努力的期许,整个一春光满面。 他被这样的师太吓得浑身僵硬,差点同手同脚滚回教室。 坐回位置上,池砚长舒一口气,他靠着椅背,仰起脑袋向后倒,裴问余不在,而他桌上叠起来的书,高度堪堪枕上他的后脑勺,非常舒适。 池砚就这样枕着裴问余的书,盯着教室天花板,凝思出神。 直到眼前天花板被一张人脸遮盖,裴问余的脸毫无防备地闯进池砚视线。 很赏心悦目的一张脸,回过神以后,池砚不躲不闪,眨巴了两下眼睛,便肆无忌惮地欣赏起来。 仔细看顺眼了许多,虽然眉角眼梢还是有些许刻薄,但眼神清明不需掩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