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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就有些痴了。 站在端木亭身后的钱芊芊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径直走了。 在院子里等了一晚上动静的张俊家的困得哈欠连天了,终于听到了马车声,她兴奋地扒在墙头使劲儿一瞧,却没看到来捉jian的城里人,反而见一大高个男人领着钱家那丫头下了马车,马车后面还跟着一串歪歪倒倒的陌生人。 这怎么没打起来呢!张俊家的砸吧砸吧嘴,满怀遗憾地回屋睡觉去了。 倒是钱家老夫妻两个,左等右等都不见儿女们回来,却意外的地等来了亲家,还有山上那青年人。 钱易鸣以为严家是来接女儿的,刚想开口询问,就被严律明拉住了胳膊好一顿说,连个插话的空都没留给他。 严律明嘴虽一直不停,眼睛却一直瞥着端木亭,半天也不见他松口说要自己留下的话,不由地心急。 就在严律明嘴都说干了的时候,端木亭终于开了口:“时候也不早了,严老大人还是请回吧。” 严律明那一脸的失望,喷薄而出。 “老大人一家的救命之恩,本侯心里有数。” 端木亭扬着嘴角,又补了一句,这可算是说到了严律明心坎儿上。 有了这句话,严律明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钱家。 同样依依不舍地,还有马车里的严宝荷。 怕是只有严固卿一脸菜色,仿佛头顶绿光一样的拉着个脸,不过也没人注意到他。 至于钱芊芊,严家人压根就把她忘了。 钱易鸣夫妇一头雾水的被儿女拉回了正房,这才有机会开口说话,“芊儿,你公婆怎么来了?” “他们来捉jian的。”钱芊芊很老实地说。 “放屁!”钱易鸣一听就拍了桌子,“我还没找他算账,他还敢污蔑你!” 听着老父亲都爆粗口了,钱芊芊乐得给她爹倒了杯热茶:“侯爷都帮我正名了,您看我公公不已经把这事儿忘了么。” “他忘我还没忘呢!” 钱易鸣又拍想桌子,紧接着手却一顿,“侯爷?” 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热闹的端木亭应声向前,向着钱家夫妇一拱手,“端木亭谢过各位救命之恩。” 大宁的复姓侯爷,仅有平威侯一脉了。 钱易鸣一听,就站了起来,“平威侯?” 钱芊芊点头。 “请受某一拜。” 看着女儿点头,钱易鸣拉着顾氏欠身要拜,却被端木亭托住了手臂。 “钱先生这是做什么?” 钱易鸣被端木亭稳稳托着竟然不能再动作了,这才有些激动地说:“当年北元掠边,要不是老平威侯带着大军赶来,我和老妻怕是都没了命,这样的大恩,我们怎能不拜。” 端木亭一人托着他俩渐渐吃力,赶紧看向了身旁的人。 钱芊芊走过来拉起了爹娘,“爹,侯爷臂上还有伤呢。” 钱易鸣一听,这才不再挣扎了,只是拉着顾氏,仍是一脸激动。 “爹娘,这事我怎么不知道。”钱芊芊和哥哥们把二老扶回椅子,轻声问。 “那时候你大哥还在我肚子里呢,你哪儿能知道。”顾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要是没有平威侯,也不会有你了。” “当年我父亲救了你们,如今钱姑娘救了我,这也算是一场奇遇了。” 端木亭也跟着感慨,这缘分冥冥之中真也奇妙。 钱易鸣也连连点头,还想再说,钱芊芊突然开口。 “爹娘,侯爷刚醒,还是要多休息才好。” 终于这场认恩人的大会,才算结束。 钱家兄弟把西厢房腾了出来给端木亭住,顾氏又给他做了一碗鲜浓鱼汤面,好一通忙活之后,钱家这才恢复了平静。 可是钱芊芊睡不着,刚才端木亭看严家人那个眼神太突兀了,就像是猎人看到了上好的猎物。 可是严家有什么值得端木亭图谋的? 钱芊芊想不通,想不通她就睡不着,翻来覆去之后,她起身下床,推开了屋门。 钱芊芊没想到,院里还有一人。 “侯爷?” 端木亭拉上了袖子,笑着一抬头,“钱姑娘也睡不着?” 钱芊芊点了点头,“出去走走?” 端木亭显然是有话要说,钱芊芊也不惧,领着他就出了院门。 已经是半夜,外面漆黑一片,幸好月光尚好,勉强可以看清彼此的表情。 钱芊芊领着端木亭走到了村子里的谷场,这是一大片空地。 视野开阔,无遮无拦,很适合说些悄悄话。 这是谷场给端木亭的第一印象,他不禁看了眼钱芊芊,这人怎么好像知道自己所想一般。 走在前面的钱芊芊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下意识转身,“侯爷想和我说什么?” “叫我端木亭便可。” 钱芊芊扬了扬眉。 “钱姑娘好像与夫家不和?” 钱芊芊点头,“不和。” 端木亭没想到她答得这么干脆,一时有些无语。 “但似乎,侯爷对严家颇有青睐。”钱芊芊抬着脸,说得轻松。 “哦?”端木亭扯了扯嘴角,“何以见得。” 钱芊芊拉过一旁的长条凳,坐下了,“任谁被骂成那样仍不动怒的,总得有些原因吧。” “有道理。”端木亭一掀长袍,也坐在了她身边,“钱姑娘,我可能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