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权臣以为我死后黑化了在线阅读 -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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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装迷情] 《权臣以为我死后黑化了》作者:蕈姑【完结】

    简介:

    李珠曾是大成最耀眼的明珠,汴京朱雀大街上肆意纵马鲜衣怒马的主儿。

    昭德四年一朝祸起,大厦倾颓之下她侥幸得存。

    她易了容貌准备以厨娘子的身份接近那个皇座上的刽子手,没想到饶是如此,那个权倾朝野的崔家阿檀竟能因为她鼻梁上的一颗痣,一双眸子将她认出。

    原来,那如高山雪顶的权臣竟在以为她死后的五年里百般筹谋,白衣染血,只为了给她复仇。

    *

    右相崔游权倾朝野,连东宫都要避让三分,生得更是如天上谪仙般冷峻高华,是多少汴京女郎的春闺梦里人。

    朝会之后却亲自为一个面容平常,仅一双眸子明亮如珠的厨娘子当街牵马,直至府中。

    众人皆道这厨娘子是哪里来的好运,只有崔游知道,这是他从不信佛,却日夜祈祷换来的福气。

    *

    人人都以为,崔游讨好圣人是为了挤进那个阶层,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想法。

    他只想为了那个人颠覆这个阶层。

    为了救她,当时如同蝼蚁的崔游被当胸贯剑,别人都说他是命硬死不了,他笑笑没说话。

    哪里来的命硬不硬。

    不过是他在狱中生生念了二千八百一十二次她的小名才强撑着活下来罢了。

    辗转经年,他再不是当初那个清清白白的少年。

    屠恶龙者,焉知于龙视之,非为恶人哉?

    如果注定有一个人要去做这些腌臜事,那他情愿是自己来做,绝不能脏了她的手。

    白袍已然染血,此生又有何惧。

    *

    崔游:“此姝于臣,不啻珠宝,实如某心,杀姝便是杀臣。”

    姜无芳:“我已经不是李珠了。崔家阿檀,你还记不记得昭德四年的纸鸢,飞得太高了,再也没有回来。”

    第1章 一碗饭 8.15

    文/蕈姑首发于晋江文学城

    昭德九年。

    已是春末,合该慢慢转暖的天儿,倒因为几天来缠缠绵绵的霡霂又冷上了几分。

    寺庙香火旺盛,淡淡的佛前檀香味被雨水裹挟在荡在空中,斗拱也修得硕大无比,只托起屋顶正脊上的两个鸱吻。雨点落在青黑色的瓦片上,溅出细密的花。虽是霪雨霏霏,但是由于祭扫踏青的节令所在,杜若寺里头的人倒是不少。

    雨珠子啪嗒一声落在姜无芳的舄履面上,正巧落在那青鸟纹样的眼珠子上,很快又随着她拾级而上的步子滚落在地上。

    她刚走到屋檐之下,廊下的小沙弥早远远就看到她了,极有眼色迎了上来,熟稔带笑合掌道:“姜阍梨,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帷帽之下,她也回了个浅笑,合掌复礼:“多谢阿阍梨挂怀,算是平顺。”

    姜无芳从提着的髹红漆錾刻牡丹纹的食盒最上一层之中取出一个青团,熟门熟路递给那个小沙弥。

    “笨拙手艺,请阿阍梨笑纳。”

    小沙弥看到她手里那个通体碧绿圆圆滚滚的小青团,笑出了梨涡。

    谁不知道姜阍梨的手艺。幸好幸好,刚才师兄被住持叫去别处了,否则他就要同这个香喷喷软糯糯的青团儿失之交臂了。

    小沙弥到底是年纪尚小,脸上轻易就泄露出欢喜的模样,双手把青团接过来,一双眼睛笑弯了。

    如此一番,小沙弥对姜无芳更是尽心,直接充当知客僧将她带到一间熟悉的禅室。

    小沙弥推开室门,里头烧着的淡淡檀香味便透了出来,他又把窗牗推开了通风,这才捏着那个青团,欢喜着告退,“姜阍梨,你且拜祭,有事招呼一声我就来。”

    小沙弥合上了禅室的门,姜无芳这才转过身,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张颜色格外姝丽的脸。

    她从佛龛下头的抽屉里面取出一扎香,从中捏出六炷香,用火折子点燃了。

    姜无芳在蒲团上跪下,虔诚跪拜之后,把三炷香插在佛龛上面的香炉里,另外三炷香则是插在佛龛正对着的下头的一个黑色牌位面前的香炉中。

    那个牌位上生卒年不详,立牌人不详,只是孤零零写着两个字:阿玉。

    把祭拜的贡品和供佛的花、果和水都拿出来放到供桌上,她走到正对着寺庙后院一扇窗户,轻轻打开。

    这扇窗户打开之后只能看到如线入泥的雨幕,还有远处一座看起来许久未曾翻新修葺的萧索佛塔。

    杜若寺里常有香客捐了香油钱,来给家中已去的逝者在寺庙之中寻一处僻静处供奉,就像姜无芳这样单独辟出一间禅室供奉牌位,让逝者能在佛前受香火以求净化,保佑生者能更加顺遂。

    这个时辰正是香客们或拜祭或敬佛的时候,显得那个佛塔更加萧索了。

    这一处曾经是流放犯人的所在,由于当时死伤者众,都是就地掩埋了。后来原地起了座杜若寺,就又在当初的基础之上加修了一个佛塔。

    一转眼,五年了。

    姜无芳看着远处那座底下都是犯人亡魂的佛塔,外头的雨丝飘进来,落了一点在她的羽睫之上,她轻垂眸子,那水就落到了她的脸上。

    她伸手去拂脸上的湿润,感觉寒浸浸的。

    就在她垂眼抬眸的这一息之间,一队人马进入眼帘。

    为首的男子因为离得太远看不清眉目,只觉得身形颀长,身穿月白圆领袍,脚踏乌皮六合靴,身后跟着一行腰间悬挂配件的长随,直奔佛塔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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