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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栗无法向他解释详情,继续道:“第二,鸿雁自小就跟在我身边,至诚至真,我把她当做亲meimei看待,它日我若离世,二哥你务必要把鸿雁带回金家,至于日后的归宿,全由她自己决定,倘若她出嫁,请二哥代我送她一份体面的嫁妆。” meimei所说的话如同交代后事一般,金桦的心没来由地慌了起来,眉头紧蹙道:“你还病着呢,不要劳心劳力cao心丫鬟的事,妥妥帖帖地把身子养好,留鸿雁在身边伺候一辈子不就行了吗?” 景栗拉起二哥的手腕晃了晃,央求道:“二哥,你答应我,好不好?” 时光仿佛回到了儿时,金桦亲昵地拍了拍meimei的头顶:“好好好,二哥都答应你,再多睡一会儿,天亮之后你二嫂也会过来,侯府里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 在这个故事里,真心诚意之人待金莲的人,除了鸿雁,就是兄长金桦,临别之时,景栗由衷道了一句—— “二哥,有你这么好的哥哥,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侯门深深深几许,景栗合上双眼,魂魄飞出了金鸟笼。 她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意识渐渐恢复,但眼皮仍旧沉重,一时间难以睁开。 景栗隐隐感觉不大对头,因为她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穿恨天高扭了脚,还得痛十天半个月,从十多米的高空摔下,恢复期至少得几个月,怎么可能不疼呢? 当前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魂魄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躯体。 景栗不由得萌生出可怕的猜想——“难道…我被解怨事务所坑了,根本没能重生?…又或者…解怨任务根本就是梦一场,我现在已经是黄泉路上的幽魂了吗?” 作为一条挣扎在十八线的龙套锦鲤,用尽全力在娱乐圈扑腾多年,好不容易盼来越过龙门黑红一把的机会,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在人生的关键时刻猝不及防地挂了,来凡间历劫的仙女恐怕都比她的命好。 不知她上辈子究竟造了多少滔天罪孽,今生才会混成一个加粗大写的惨字,景栗满腔的怨愤不甘化为直穿云霄的尖叫,猛然坐起身并睁开了双眼。 她先是眼珠滴溜溜地转,而后缓缓转动头部,茫然地望着陌生的环境。 这不是黄泉路,而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雅致卧室,光线稍稍有些暗,因为绣有名画的长长垂地轻纱遮住了所有的窗子,画作一为宋徽宗赵佶的瑞鹤图,一为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 雕柜屏风古董床,书案香几官帽椅,所有家具一应俱全,皆为沉稳大气的棕红色,古朴又不失矜贵,像极了老派富人oldmoney,低调之中自显高调,只需一个不屑的犀利眼神,就足以使满身奢侈品logo的网红原地卑微成村姑翠花。 景栗的头脑之中一片混乱,既然震惊又恍惚,疑心自己在做梦,她瞪圆眼睛看着自己所躺的镂雕如意云纹圆月门架子床,抬手抚了抚天青色纱帐和边栏,还轻轻敲了敲,模样很像装模作样鉴定古董的假专家。 对家具一窍不通的她,根本猜不出材质,反正这比剧组那些濒临散架的粗制滥造伪古床强百倍,八成是名贵的黄花梨、金丝楠木或是紫檀木所制。 在如此情境之下,景栗的脑海中又冒出新的猜测——“这里可不像是阎王殿的模样…我该不会…该不会又穿越了吧?” 从窗纱上的画作可知,此朝应是在宋代之后,不知是元明清的哪一段,也有可能是民国。 她习惯性地想要敲击玉镯联络队友,可是手腕上空空如也,而且这时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旗袍领连衣裙,胸口、腰间和下摆都绣有灵动的红色小锦鲤。 她搞不清楚状况,高声喊了几句“有人吗?”,可都无人应答。 景栗迷茫地下床,见白色的拖鞋上也有锦鲤的图案。 这到底是哪里,锦鲤的国度吗? 她走到窗前,把纱帘拉开一角,眼前的风景令她瞬间石化在原地—— 东方明珠居然近在眼前! 第45章 庆功生日宴 她身在魔都,而且是现代化的魔都! 景栗隔着厚厚的玻璃都能闻到陆家嘴寸土寸金的nongnong壕味。 她发现自己正处于高楼大厦之中,至少是二十多层,从此视角向下望去,地面一位位步履匆匆的白领精英像极了奔忙劳碌的小小蚂蚁。 景栗恍然醒悟,答案只有一个——这里就是解怨事务所! 正在这时,红木门打开,一位嘻哈范儿小鲜rou脚踩平衡车进入,笑容之中带着几分坏坏的痞气,张口便是一段rap:“YOYO~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 小鲜rou和所有选秀节目里批量产出的准明星一样,rap水平不咋滴,可是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还配着一大堆毫无意义的耍帅浮夸动作,双手晃来晃去,右手食指上的硕大骷髅头戒指相当抢眼。 不过这个声音景栗还是熟悉的,她说道:“屠豪,对吗?” 鲜rou土豪一秒变风格,摆出九十年代武侠剧的经典英雄pose,正式自我介绍:“屠龙宝刀的屠,英雄豪杰的豪,屠豪!” 景栗只觉自己乱入了某无厘头搞笑剧组,她如果有台词,想必是——“咏春,请指教! 她握了握屠豪伸出的手,客套道:“你好,我是景栗,终于见面了…那个…” 土豪嘻哈鲜rou和房间的古典装修完全处在两个极端,她极度怀疑自己陷入了某种魔怔幻象之中,愣了愣神后才继续说道:“这到底是…是什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