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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珞珞抱着头蹲在地上,吓的浑身颤抖,脸色惨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 那男子有些心疼的将她扶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温柔道:“别怕,有我在。” 声音有些似一人,沈珞珞心下一喜,晶亮着眸子抬头望去,见到那人时,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谢大人,你怎么来了?”沈珞珞半是无奈半是惊恐的望着他。 “这次,是专程来救你的。”谢齐玉笃定道。 沈珞珞抚开他的手,往一旁挪了挪,哑着嗓子:“谢谢大人,我又欠你一次。” 谢齐玉忽然笑问:“那你当如何报答我?” “我……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报答你。” 沈珞珞垂睫望向地上凌乱的草垛,想着自己日后处境怕是艰难无比,不知道未来在何处,竟一时不知该如回答他。 看今日那般情形,这许知怡进府怕只是时间问题了,日后她还不知道究竟会是个什么局面。 自己都保不齐能好,更别说有机会去还人情了,心都快没了。 谢齐玉心下一沉,以为她要寻死,急杵捣心。 他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不大防,修长的双手握住沈珞珞的肩膀,强制着让她看向自己。 “怎么没机会?以后机会多着呢,难不成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活不下去了?” 沈珞珞惊讶的望着他,眸光先是讶然,转而又暗淡下来。 “可能这在你们男子眼里,就是小事吧,可在这个小女子心里,是一件泼天的大事,大到我无以承受。” “不许这般消极,日子总会好起来的。”谢齐玉急道。 沈珞珞摇摇头,挥开了他的手:“好不起来了,已经破败不堪,如何还能好,只怕是痴人说梦罢了……” “难道,你不想为你们沈家报仇,不想为你自己报仇吗?” “什么,报仇?”沈珞珞愕然。 她猛地回头,目不斜视的望向谢齐玉,对于方才那句话,她一头雾水。 “你可知道,你与傅家的亲事,本就是源于一场阴谋,而那罪魁祸首便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夫君?” 谢齐玉半是叙事半是质问。 在最初知晓此事之时,他本不欲插手,但如今为了救她,不得不说了。 沈珞珞瞳孔骤然放大,抓住谢齐玉的衣袖问:“什么意思,你快说。” “我说可以,你先答应不生气。”谢齐玉似带着哄她的语气。 “我答应你不生气,你快说。” “先前我派人调查过你,据我所知,傅承之与你相遇是事先设计好的,就连交于梁帝的那万两白银,都是他与许家联手为之,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许家出钱充盈国库。” 见沈珞珞听的极为认真,丝毫没有不信之意,他这才松了口气。 继续道:“又因你家与许家是生意对头,许家想要拖垮你们沈家,最后才将主意打到了你这里。一箭双雕,既完成了梁帝的任务,又轻除掉了眼中钉rou中刺。” 沈珞珞眼泪夺眶而出,喃喃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我以我们谢氏一族起誓,绝无半点虚言。” 谢齐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为了让她知晓其中关系,脱离苦海,竟起了这般重的誓言。 “我信你!” 沈珞珞沙哑着嗓子,垂下头,默默转身往一侧水潭走去。 谢齐玉暗道不好,以为自己这话说出来能让她清醒清醒,哪知不仅无用还适得其反。 他急忙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诧道:“难道你还想为了那伤你害你的人去寻死不成?” 沈珞珞陡然停住脚步,蹙眉惊道:“谁寻死?” “自然是你了,我都这般劝你了,你还要望着水里去,真是白瞎了小爷一番好意。”谢齐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 沈珞珞忽然气笑了:“谁要寻死了,我不过就是借着水面看看眼睛肿成了哪样。”她甩开他的手道:“我的命是父亲母亲给的,纵使是再艰难我都不会去走上不归路的。” 谢齐玉哦了一声,撇撇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话说谢大老爷,那日游湖你也在场,这件事情莫不是你也参与其中吧。今日又来告知我真相,意欲何为?”沈珞珞狐疑的看向他。 她思忖着,这人屡次三番出现在自己身边,不知究竟是有何目的,若是朝廷那档子事儿,她一个女子也帮衬不上啊。 “非也。”谢齐玉摇摇头:“那日游湖赏景,恰好看见有人落水,等我过来时,你已经被人救起,才知救你的人是傅承之。” 话落,他又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与你说,那香囊你还是将它弃了吧,不是什么好物件,戴久了会至不孕,对你可能是个灾祸。” 谢齐玉说完这些话,本能的就红了耳朵。 “嗯,我们回去吧。”沈珞珞很是淡然的点点头,这香囊之事她又何尝不知。 左不过就是为了休弃她,想的计策而已,只消被大夫验出不孕之症,她就会立刻被踢出傅家。 此刻,她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往日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总会以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他很好,他是无心为之。 如今得知真相,再联想到往日种种,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么蠢笨。 被人算计了,还要眼巴巴的凑上去求人喜欢,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