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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青不由一怔,他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但不知为何,黎青青竟隐约猜到原由。 她目光闪动,轻声道:“怎么,想起我是如何死的,让侯爷扫兴了?” 浑身的血液涌上来,孟云壑的脸色霎时苍冷一片,他抓紧了手里细嫩如柳的腰,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骨头里。真的恨,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自己在苦苦忍什么,她无仗无势,就算再强取一回又如何,总归她是没有良心的,叁言两语,就能把他的心戳烂。 “黎青青!”他惊怒交加,急促的呼吸打到她的额面上,仿佛一头濒死的兽。 窄小的空间僵凝如冰窖。 他英俊的面容此时有些扭曲,但黎青青奇异的却并不害怕,这言辞于她而言,是自歼,她自己何尝不痛,可这痛能时刻提醒着她绝不可重蹈覆辙。 不过拔下她的发簪,就能敲打她自以为坚如铁石的防护墙。 半晌,孟云壑才缓过劲儿来,两道浓黑的眉稍稍舒展:“你既知道这话能刺痛我,便应该清楚我对你是真心的。” 黎青青愣了一下,挣扎起来:“你没有,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想玩弄我罢了!放开我!” 她的两个肩胛骨在孟云壑的掌下起伏,像一只张着翅膀欲飞出他怀抱的鸟儿,被他轻而易举的按了回来,他一翻身,将黎青青压在身下,牢牢钳住:“真没良心,我不爱你?”他顿了一顿,从未如此直白的坦诚心事,他亦有些不好意思,忽而一阵委屈,他伏到黎青青脸侧,含糊道:“青青,我还要怎么爱你?” 灼热的呼吸在她脖颈处氤氲,周身都是他的味道,黎青青听到他最后那一句,浑身如过电一般颤了下。 但上辈子的惨烈收尾,实在叫她心有余悸,今生重来,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虽然没有发生,可他们的开始仍旧充满了欺骗。 如果所有事情都是假的,他的感情会是真的吗? 她不敢赌,在他面前,自己脆弱的像一只蚂蚁,身无长物,连上赌桌的资格都没有。 怀里的人似乎态度软化,孟云壑将她抱得更紧,低沉的声音冲击着她的耳蜗:“青青,你可以恨我,但别推开我……” 他亲上她的耳垂,小巧的耳朵珠被他含进嘴里轻轻舔舐,这里是黎青青的敏感之处,身体的记忆最真实,他带给她的极致体验刻在骨头上。 黎青青尾椎末梢窜起细碎的酥麻感,他仍在试探着她的防线,被深切的爱意裹了一层的声调,喑哑又压抑的低语着:“青青,我很想你……这么多年,我每天都在想你……” 马车摇摇晃晃,黎青青的思绪也被晃乱,她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眼睛里渐渐弥漫上热气,逼退想哭的念头,黎青青偏了头,去吻他的喉结,心悸感让孟云壑浑身一震,躁动如燎原之火迅速燃起来。 “青青……”他低下头,急切的吻住她的唇瓣,心神恍惚,没看到她眼角滑下的泪水。 黎青青唇微张,主动探出舌头与他交缠,这叫孟云壑全身发麻,仿佛坠入云端,他拱起腰背,更深入的搜寻她的芬芳甜蜜,动作急躁的有些粗暴。 吻延绵到她白皙的颈边,旖旎的情景却被黎青青轻飘飘打破。 “等侯爷玩儿腻了我,就放我走吧。”她的声音悠远的像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反正你要的,不也只是这个吗。” 一盆冷水浇透,孟云壑的手停在她腰上,他抬头看着黎青青的眼睛,原本黑亮的瞳仁里空茫一片,这叫他冲天的怨和怒都无处可发。 胸口憋闷成一团,这辈子都没试过这种感受,他捏起黎青青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在她的眼神看过来的那一刹,心里的气忽然消了一些,他甚至笑了下,带着不管不顾的狠劲儿:“我要的,可不止是这个,当然了,你的身子我也很喜欢。你想跟我对着耗,那我告诉你,我耗得起,叁年,五年,十年,想等我腻了,那就下辈子记得别犯我手里。” 黎青青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聚起水光,魔怔了一般,忽然惊醒过来,哭喊着拍打他的胸膛:“我恨你!我恨死你!” 孟云壑双目沉沉,钳制住她两条手臂,把她紧锁在自己的身下,平静无波道:“恨我吧。” …… 黎青青不再跟他说话,过了近两刻钟,马车才到了地方。 孟云壑先下了车,她跟在后面,看出这里应该是一处茶楼的后院。 倒真是大手笔,不过是安排她跟周文笙见个面,竟要包下一处茶楼。 她冷着脸从马车上准备下来,孟云壑在旁边伸出了手要扶她,黎青青无视,撩了裙子就要往下跳,孟云壑上前一步,手一捞就将她打横抱起:“娘子想让我抱你下来可以直说。” 马车夫未走远,采薇就在旁边看着,黎青青顿时红了耳根,骂道:“你真不要脸,我没那么想。” 孟云壑把她放下,顺便伸手整理了她的裙摆折痕,也不反驳她:“你没那么想,是我自作多情。” 他这样,倒叫黎青青无话可说,一时只能撇开脸不再看他。 束着头发的簪子没了,黎青青此时的头发是披散在脑后的,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折成长条状,将及腰的长发用手帕挽起来,虽说有些松散,但也聊胜于无。 哪知,她刚弄好,就被孟云壑长指一挑拆开了。 黎青青有些生气的看向他:“你做什么?” “就这样散着去。”孟云壑把她的手帕收进袖中,模样十分理所当然。 黎青青不知他又发什么疯,但也不想跟他争辩,头一扭,跟着采薇往里面走了。 她一头青丝如瀑,随着身姿摇曳摆动。 挽发为妇人,她既已离了婚,又还没嫁给他,去见周文笙,自然要散着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