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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书中也有提到,怕闹出太大动静,他们不敢去学校闹事,只能到寻盏的住处sao扰,几年来从未间断,警察也曾介入,但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寻盏为了躲避不得不经常搬家。 寻盏现在住的房子搬来还不到一个月,这次没等他们找上门来,却好巧不巧地在这里撞上,戎霜旋顿时心生懊恼,她偏头看了一眼寻盏,见他面色如常,明显就是早已习惯。 对方不依不饶,看到他们老母鸡护崽的阵势,看出被围在中间的戎霜旋才是主心骨,对着她质问道:“你是谁?知道他是谁吗?一个杀人犯的儿子也值得这样你这么做?就不怕哪天自己也被他杀了吗?” “不劳你cao心,”看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拿出了手机,戎霜旋眉头紧蹙,“如果不想去警局喝茶,就立刻给我住嘴,当初打了那么久的官司,不会连这点基本的法律常识都不懂吧?” “寻盏不跟你计较,我可没有这么好心,你们sao扰他的事情不难取证,是还想吃官司吗?” “你……” 在情感上戎霜旋同情他们的遭遇,失去家中的顶梁柱,孤儿寡母生活不易,但在理智上却无法苟同,寻诣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当时的寻盏年纪还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没有义务去承受他们的怒火,往住所泼油漆、在寻盏兼职的地方打砸……寻盏不过是个失去双亲的十几岁的少年,这一切无异于将他往绝路上逼。 他们的所作所为和杀人犯别无二致,极端情绪支配下,反倒变成了自己最憎恨的人。 更何况寻诣并非真正的凶手,可惜现在没有证据翻案,作为受害人家属,他们有些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戎霜旋不想也没资格从道德制高点去指责他们,她暂时不能改变现状,只能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眼下的问题。 幸好她早有准备,为了应对这种突发情况提前叮嘱保镖寸步不离,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如果你们识相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他,不然我说到做到,绝对让你去牢里待上个一年半载。” 男人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妇人明显也被气到,剧烈地咳嗽起来,顾忌到母亲孱弱的身体,加上脑中理智尚存,能看出面前的人不普通,保镖一个个身强体壮、训练有素,戎霜旋说的话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思虑过后,他终究没再说什么。 戎霜旋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随后带着寻盏离开,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得七七八八,回去路上气氛沉默,直到回到家里关上屋门,戎霜旋才开了口,“你觉得……你的父亲是凶手吗?” 不是寻盏以为的埋怨和责怪,而是这样一个问题,他觉得有些可笑,自爸爸出事以来,还从没有人这样问过他,没想到第一次听到是在戎霜旋口中。 “他不是。” 语气笃定,回答得毫不犹豫。 对这个答案戎霜旋并不意外,原本寻盏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只是从天而降的灾祸打破了这一切。 “嗯,那他就不是。” 即便知道寻诣无罪,现在事情尚待解决,戎霜旋也没法给出承诺,在他经历过的血淋淋的现实面前,话语都显得空白无力,戎霜旋不会安慰人,只能这么和他说。 这句话很符合她给人留下的印象,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随心所欲到了任性的地步,但仍在寻盏心里掀起了巨大的风浪,他听出了她话里安抚的意味,从没想过她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揭过,与其说是因为不在意,倒不如说是信任的成分居多。 这份信任毫无来由,但寻盏能看出戎霜旋对他以及过去发生的事十分了解,以她的身份,想知道也不难。 “你现在还是未成年,路平柏和周惜芹作为你血缘上的亲生父母,想接你回去,这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合情合理,按道理路家家境不错,你能过上很好的生活。” 颇为突兀地起了个话头,既是在给他分析形势,又是在解释自己一些所作所为的缘由,今天的情况提醒戎霜旋有必要和寻盏说清楚。 “但他们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路因从小就被养在身边,他们对路因的感情比你这个亲生儿子要深厚得多,路因性格怎么样你也深有体会,到时候你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少不了要陷害污蔑你,人心都是偏的,长期待在充满冷暴力和排挤的环境里,你能受得了吗?” “有时候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而已。” 这番话初次听像在夸大其词,可戎霜旋知道只要寻盏回到路家,事实就能证明她所言非虚,到底还没发生过,她没法拿出确凿的证据,只能尽可能地让语气听起来严肃郑重。 “我明白,我没有想过要回去,我的父母从来都不是他们。” 即便寻盏对戎霜旋仍持保留态度,也清楚这些话不无道理,同样地,他明白戎霜旋让他跟着去荣家的用意,既然躲不过路家,还不如自己主动去做些什么,让对方有所忌惮。 “那就行。”戎霜旋点到即止,寻盏的回答如此肯定,她便知道是自己的干预起了作用,只要他不回到那个魔窟,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第8章 偏袒 翌日下午,戎霜旋和寻盏一起坐车到了荣家,没成想还没见到爷爷奶奶,就在大厅里看到了路平柏一家三口。 欧式吊灯悬在头顶,复古雕花的真皮沙发摆在正中央,脚底是绣着立体花纹图案的地毯,墙上的巨幅油画描绘的是中世纪的场景,戎霜旋不是行家,看不出来这画的价值多少,随意打量了几眼,叫住一个经过的佣人,“爷爷奶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