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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谁啊,这不是我们寻哥吗?” 为首的是个寸头,侧面剃了两条杠,浑身透着痞气,寻盏还穿着白天那套校服,寸头将视线移到他胸前的校徽上,挑衅道:“我们寻哥还是一中的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寸头带了三个小弟,他偏头看向其中一个,“你原先知道吗?” 小弟看看寻盏,又看看寸头,两边都不想得罪,但又想不出更好的说法,只得诚实地说:“不、不知道。” 寸头又问了另外两个人,他们都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寻哥埋得还挺深呐,重点高中的好学生,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我们要的不多,寻哥有口rou吃,给我们施舍点粥就行。” 团队里一个神游天外的小胖子这时缓了过来,“粥?什么粥?哥,我不喜欢喝粥,我想吃rou。” “闭嘴。”寸头在他圆圆的脑袋上毫不留情地拍了一记。 “陈明瑞,好好说话。”寻盏语气淡淡。 “好不了了,”被叫做“陈明瑞”的寸头也没了耐心,“先打一架再说。” “行,去哪?” “就在这,怎么,这么宽的地儿还不够寻哥发挥的?”陈明瑞继续阴阳怪气。 “如果你想大半夜去警局走一趟的话。” 寻盏往一旁隐在黑暗中的地方走去,陈明瑞用舌尖顶了顶上颚,不情不愿地跟上。 浩瀚的苍穹缀满了星子,借着远处路灯散发的那点微弱的光,暗巷中很快传出了闷响,好一会才止住。 陈明瑞喘着粗气,指了指几步开外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望风的小弟,破口大骂,“怎么打个架也这么憋屈了?就这么怕人知道?” 寻盏曲起指节在唇边擦了擦,沉默不语。 “真有你的啊,上次听说你被人堵了,我着急忙慌地赶过去,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一失踪就是好几个月,要不是我把这附近的殡仪馆都问了个遍,还以为你死了都没人收尸。” 陈明瑞说的正是他和戎霜旋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听出了陈明瑞别扭的语气,可寻盏也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阴恻恻地说:“腿不疼了?” 陈明瑞立马将打架过程中扭到的右腿往后收了收,“你还要干嘛?我可不想当残疾。” “所以呢?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把你救走了?”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看见的啊,我可没本事猜得这么准。”陈明瑞嗤笑一声,“我一不小心逛到了一中门口,想着这地儿也不是我这种人该来的,正想走,就好巧不巧地看见了我们的失踪人口屁颠屁颠地跟在人家女孩后面,最后上了一辆迈巴赫,要不是这张脸我认识,还以为是哪来的小白脸。” “做得够绝啊,兄弟几个急死个人满世界地找,自己却在享福,怎么,觉得我们几个烂人不配跟你做朋友?” “躲在这鬼地方,还挺隐蔽,也是,市区范围这么大,寻哥要是想躲,我们找不着才正常。” 话没说几句,陈明瑞的语气又不对劲起来。 寻盏瞥他一眼,直接戳穿:“满世界地找?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陈明瑞被堵得没话说,“……是,是没那么好,你钱不要了?” “要,钱呢?” “不先回去看看?” 寻盏看了一下时间,犹疑了一会后应了下来,“行。” 几辆摩托车就停在附近,上车前陈明瑞从尾箱里找拿出一件外套扔给他,“穿上,可别让我们发现你是一中的学生。” 怕他不要,还补充了一句:“刚洗过的,干净。” 知晓他的好意,不想让自己暴露身份,免得招来麻烦,寻盏拿起来套上,“谢了。” “别,寻哥这声谢我可当不起。”陈明瑞还没消气,尾音淹没在引擎发动的声音中。 风在耳边呼啸,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几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驶过,留下一阵轰鸣,车灵活地穿过闹市区,淌过泥泞崎岖的小道,缓缓靠近目的地,这里的马路坑洼不平,街边有人站着抽烟,肆无忌惮地讲着低俗下流的玩笑话,各种声响被抛在身后,车终于在尽头停下。 这里是一个破旧的车库,被他们改造成了据点,头顶的灯因为电路老化一明一暗的,几个爷们过得糙,直接拿着废旧的轮胎当椅子,陈明瑞找出一把看起来稍微新点的椅子放到他面前,“寻哥坐,我们站着。” 距离寻盏上一次来这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自从他在回家路上被路因堵住、跟着戎霜旋回家后,就暂时和陈明瑞他们断了联系。 一开始是因为不清楚情况的好坏,出于谨慎考虑,后来则是单纯地不想被戎霜旋知道。 如果不是陈明瑞他们找上门来,他还不知道要失联到什么时候。 这么久以来和他们之间一直维持着一种默契,除了名字外,对对方的很多信息一无所知,突然的断联某种程度上在意料之内,所以寻盏说不上多愧疚。 “你怎么找到那里的?”自然指的是奶茶店。 陈明瑞挑了挑眉,“我连你学校都知道了,其他有什么难的?” “我不光知道你在哪兼职,我还打听到了别的消息。” “什么消息?” “没什么。”从那女生嘴里陈明瑞没打听到什么好话,还将人家吓哭了,他也就是逗逗他,顺势转移了话题,“对了,那姑娘和你什么关系?你怎么和人家扯上关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