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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暖一愣,旋即别过头,道:“别瞎说。我只是秉承身为工科学生应有的实事求是的素质,说说我的看法罢了。”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许南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不然你脸红什么?” “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而已。”云暖泰然自若地辩驳。 许南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过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不觉得时忱是合适的恋爱对象。” 在云暖询问的目光里,她耸耸肩,接着道:“他长得是很好看,还帮过你,算得上见义勇为,但他性格真的太冷淡了,我想像不出来这种人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 “而且,你不觉得他过分优秀了吗?这样的人就像黑暗中的路灯,会吸引无数的人向他靠近,环绕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不会少,你有信心驾驭他吗?有信心他会永远把爱意维持在同一个人身上吗?” “说实话,不管你有没有,反正我是没有的。我有自知之明,他这样的人多看两眼就行,能当个朋友倒也不错,更多的就不想了。”许南栀叹息一声,感慨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将月亮收入囊中,比起追逐无望的梦,我还是更喜欢脚踏实地。” …… 上课的时候,云暖还在反反复复地想着许南栀说的话。 她把时忱比作月亮,确实是一个很贴切的比喻。 太远又太明亮,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谁也得不到。 正因此,许南栀对他只有欣赏,不会有任何越轨的想法。 那她呢,她又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云暖扪心自问,却得不出来任何答案。 她和许南栀不一样,许南栀敢爱敢恨,有明确的想法和目标,她好像总在瞻前顾后,像鸵鸟似的一直逃避,没有明确的规划,把生活过得一塌糊涂。 许南栀知道时忱离普通人太远,所以从一开始就敬而远之,可她呢,连自己心思都算成了一笔糊涂账。 云暖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 冬季悄然来临,云暖穿的衣服也越来越厚,从两件变成三件,再到变成保暖内衣外再套上厚毛衣和羽绒服。 江州的冬天气温一般在零上一两度,很少下雪,但依旧冷得人不想外出。除了上课,云暖基本不会出门,直到考试周的临近,她看着只写了寥寥几笔笔记的课本,不得不勤奋地去图书馆复习。 为了不挂科,保住毕业时的毕业证和学位证,云暖每天去七点钟起床,去图书馆抢座位,在温暖的自习室里,昏昏欲睡地复习,看那些由数字和字母构成的天书。 一直复习到晚上,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独自一人走在昏暗的寒夜里。 大学物理考试的前夜,她复习完,背着书包回寝室时,看到图书馆对面的路灯下,站了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生。 他半垂着眼,冷冷淡淡的,漫不经心地站在寒风里,浑身透着一股慵懒疏离的味道。 自从上次猫咖一别之后,云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时忱了。 也不是没有联系,甚至可以说经常——时忱隔三差五就会在Q.Q上发小布的照片给她。 照片里小布比以前还胖了些,显然被照顾得很好,屁股后的大尾巴格外引人注意。 前不久云暖还去“喵喵时光”附近看过,温馨的猫咖被热辣的火锅店取代,生意兴隆,远远地就能闻到火锅的香气。 寒风吹来,云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捂住鼻子时,忽然看见一个穿着正红色长款外套的女生从不远处跑来,蹦蹦跳跳地跑到时忱身前,随即两人一起,向着东八的方向走去。 时忱在等的人似乎就是这个女生。 他们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看上去并不是什么亲密关系,但是云暖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半晌,忽而想起许南栀说过的话。 ——他就像黑暗中的路灯,会吸引无数的人向他靠近,环绕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不会少。 云暖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止住胡思乱想,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考完大学物理,还有好几门考试,在云暖紧锣密鼓的复习时,元旦节悄然而至。 在江州大学,最热闹的节日莫过于元旦节。 学校会在12月31号举办一系列的活动,下午是各个学院都会参与进来的元旦游园会,摊点设置在学校各种,有各种各样吸引人的小游戏,赢得比赛还会有相应的奖品。 而晚上有露天舞会,所有学生都可以参与,一起蹦迪,晚九点过后,则有露天的跨年晚会,在欢呼声中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学了太久,云暖也想放松一下,于是叫上许南栀一起去逛下午的元旦游园会。 参与游戏没得到什么奖品,但换来几个零食,也算是不错的结果。 傍晚时分,许南栀向云暖告别,说要和父母一起吃饭,云暖只好独自一人回寝室。 寝室里照样空无一人,魏莱和苏玲玲都出门去和男朋友一起跨年,云暖百无聊赖,搓了会儿手机,决定出门去东八凑凑热闹。 刚出宿舍,她便听见从东八方向传来的欢快的音乐声。 天已经黑了,从东八舞池射出来的彩色光束刺破夜空,格外惹眼。 比起宿舍的安静,外面很热闹,道路上基本上是三三两两的人走在一起,谈笑风生,言笑晏晏,快乐的氛围里,连冰凉的冷空气都暖和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