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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尽管再不情愿,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默默起身捐款,钱不够的,先打着欠条,但是,只要现银,不要银票。 其余县令大多与陈县令一样,捐六百两,贫困的小县,捐出的数目少些,最低的是二百两,那位县令面黄肌瘦,看起来比难民好不多了多少,可见日子确实不好过,也就没人去苛责他了。 知府捐了一千两,富商们则要多些,最少两千,最多五千。 这么一圈下来,这些钱加起来足有三万两了,看的人眼红不已。 洛晨无视这些眼神,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银子全部捏在一块儿,捏成几块与马车车厢差不多大的银板。 这一幕,更是看的人眼热,但是,也绝了那些小心思。 脑袋再硬,也硬不过银子啊。 拿到银子,一切就好商量了,洛晨再次打包票,粮食绝对一粒不少,尽管带人来拉。 这话倒是博得了众人的好感,那些富商有些意动,尽管不是主要做粮食生意的,但是多多少少的会涉及到一些,也早就知道,洛晨这边拿到的粮食价格普遍低于目前的市价,而知府大人只说了免费供应冬日三个月的粮食,三个月后难道百姓就不吃粮了吗? 到时候还不是要去粮店买,他们要是能走洛晨的路子多搞些低价粮食,到时候还愁赚不到钱嘛,今日捐出去的这点小钱,来日翻倍的赚回来,还能顺势跟镇北王联系上,怎么想都不亏。 就算不能在冀州卖,还不能运到其他州县卖吗,其他州县光靠着朝廷的救济粮,还不如冀州这里……不管怎么着,这绝对不是个亏本的买卖。 这些富商各个都是人精,行动力也不差,商议一结束,立刻命人拦了洛晨,说是她难得来一趟,想请她回家做客。 洛晨虽不知道这些人的小算盘,但也是不惧的,反倒是陈县令不放心,也要跟着去。 到了赵姓富商家里,吃饭的厅堂里已经摆了好几张桌子,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比起那一次送别王监军的更上档次,连海参鲍鱼燕窝这类的都有。 一看这架势,洛晨挑了挑眉,无事献殷勤,所求肯定不小。 就见那赵姓的富商再次捧出一只两个巴掌大的小箱子,一打开,金光闪闪,简直要闪瞎人的眼睛了。 这是干嘛? 洛晨懵了。 “你们有话直说吧,如果是有求于镇北王,眼下我也联系不到人,这些金子你们收回去吧。” “不是,不是,这些金子是我们的定金,我们想从你这里买些粮食……哎,现在生意不好做啊,哪怕是我们,从江南收购粮食拉回来,那成本都是你那里粮价的五倍,我们倒是也想卖的便宜点,让大家都能吃饱肚子,可成本放在那里,还要给江南结账,给工人发钱,实在是——” 洛晨听得不耐烦,直接打断他,“所以,你们是想从我这里大量买粮食是吗?” “额,是。”赵富商也是个爽快的。 “没问题,不管你们要多少粮食都可以。”洛晨看着这些金子,心里乐翻了天,送上门的金子,不要白不要啊。 “小姑娘先别忙着拒……不是,你,你答应了?”富商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对,我答应了,价格也好商量,数量不限。”洛晨笑笑,“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你说。” “我只要金子,你们全部用金子支付。”洛晨说道。 金子的价值是银子的十倍,但是重量一样,体积小还不占地方。 “可以……但是这个价格——” “市价,按照市价走,我说的是旱情之前的市价。” rou眼可见的,富商们松下口气。 洛晨笑笑,看在他们捐款的份上,给点好处也不是不行,就当结了个善缘。 最重要的事情搞定,接下来的宴席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吃饱喝足,洛晨搜刮了富商们全部的金子,总算把那两万两的白银兑换成了金子,由原来的一吨,变成了一百公斤,这下可是轻松不少,都不用专门借几辆马车拉了。 当然,投桃报李,洛晨帮着把银板给拆分了,不然回头这些人还得找专门去融了。 眼看天已经黑透了,洛晨和陈县令谁也不想留在府城过夜,洛晨仗着艺高人胆大,说服了陈县令连夜赶回去。 只是加上一百公斤的金子,马车的速度着实的快不起来,一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才赶回县里,早有人等着洛晨,但是考虑到人多眼杂,陈县令把马车借给她,也免得银子搬来搬去。 待到了山下,洛晨让人给了车夫五斤粮食,她自个儿则扛着一只百公斤重的箱子,拎着小箱子上了山。 金子可是保值的,洛晨没有去破坏形状,直接放进了院子里的库房里,回头还有一万两的白银进账,足够花销了。 洛母看她把箱子一扔不管了,打开一看,一箱子的金光闪闪,当场就给吓的惊叫不已,“三丫,三丫,你,你哪儿来这么多金子。” 洛母当真是吓坏了,就怕闺女干了坏事儿,就比如抢劫啥的。 “娘,你想多了。”洛晨翻个白眼,把事情说了一遍,“接下来,咱们有的忙了。” “应该的,应该的,到时候爹娘给你帮忙。”洛母吃过苦,又是逃难过来的,知道饿着肚子有多难受,也希望闺女能多帮助些人,至少,让那些可怜的孩子都能活下去,而不是进了某个人的肚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