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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才暗暗松了口气。 很好,大根哥的人设还在。 既然今晚不方便提起退婚的事情,那么只好再等一等了。 好在下人和下人们的房间都靠在一处,沅沅从这里回去并不算远。 屋里的烛焰被风吹得连连跳跃,几瞬之后,屋里才又多出个玄衣男子。 郁厘凉盯了他半天,始终没有开口。 对方额角沁出冷汗,亦是不敢先行言语。 半晌,直到郁厘凉微微启唇,“再杀一个,吃梨花酥。” “绝对不行。” 对方毫不犹豫地拒绝,随即便看见郁厘凉幽眸中泛出浓郁阴鸷的情绪。 对方咬紧牙关,跪在了少年的面前。 “殿下,陛下已经数次派人召您回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吃的越多,力气只会流失的越快。 他只会越吃越饿,哪怕到了撑死那一刻都不会得到餍足。 一旦明白这个道理,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不吃。 古人说食色性也。 可见食欲本身也是一种欲望,在人饥饿到极致的时候,这种欲望下驱使人做出来疯狂的事情比情/欲只会可怕百倍。 渴望食物的过程中,求生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范湍听说,曾经和郁厘凉一样遭遇的人,到了最后会变成一个彻底失去理智生食活人的魔鬼。 郁厘凉自然该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其中的利害。 这帖名为“饕餮”的毒,侵蚀了他七年之久。 解药就在卫国公府。 范湍以为他会发怒,可他这次却并没有。 良久,少年瞥着窗外漆黑静夜,询问于他,“做别人的童养夫,很好?” 范湍微怔之后,含冰带霜的脸上浮现几许轻视。 “殿下,倘若是方才那个女子,她是个……” 他顿了顿,试图从博大精深的语言中找出了两个准确的形容字眼。 “荡/妇。” 范湍身为郁厘凉的侍卫,当然不会去留意一个丫鬟做过什么,但他一直在留意卫国公府的三个公子。 就在前不久,这个丫鬟去了三公子的房里给对方跳了一支青楼里独有的艳舞。 府里能勾搭的男人,她几乎都勾搭过。 可见她之所以会把二皇子错认为未婚夫,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头脑迷糊,相反,她只是借此借口故意接近于二皇子。 “荡/妇……” 毫无意义地跟着下属重复了一遍。 郁厘凉垂着脑袋慢悠悠摊开手指,掌心里还躺着最后一枚瓜子。 在范湍的注视下,那枚瓜子在两截白玉般的指节间轻轻一合,顷刻化为粉尘。 少年乌黑的眸底幽沉暝寂,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 哦…… 是荡/妇啊。 第5章 哥哥们为什么会那样(1)…… 二皇子是当今圣上还年轻英俊的时候,睡了一个傻子睡出来的风流产物。 这个傻子就是卫国公府最小的千金,宁珠珠。 小傻子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卫国公府里头,而彼时还是皇子的当今圣上从战场上厮杀回来之后,才得知自己多了一个儿子。 之后将自己的儿子接进宫来,又娶了太后侄女赵氏巩固皇权。 至如今,后宫犹如虚设,当今圣上独宠表妹赵贵妃一人,更是让众人笃定未来的太子之位定然由三皇子所得。 而当初那个生下二皇子后没多久便死在了宁府的小傻子,已经没人再记得了。 若是记得,多半也是背地里羞辱郁厘凉的,只道那傻子生下来的还能是什么? 自然也是傻子。 至于眼下,很多人都揣测二皇子为何要杀自己母族之人,恐怕未必不是嫌弃自己母亲是个傻子,而怀恨在心。 除此以外,旁人几乎无法找出第二个答案。 夜里沅沅顺利拱进自己的狗窝,迷迷糊糊中看见一条咸鱼翘着二郎腿坐在她床头优雅喝茶。 沅沅发出一声惨叫。 “你是什么鬼?” 咸鱼仰天流泪,反手掏出了一包两块五毛的盐往自己身上均匀地撒了撒。 “我是因为生前太过于消极怠工,所以死后变成了咸鱼的咸鱼鬼。” 它一边说一边甚是好心地给沅沅翻了个身,说:“还没腌入味,别急,我再给你撒点。” 沅沅低头,惊恐地发现自己也是一条咸鱼。 “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一包盐?!” 咸鱼:“因为我为自己带盐。” 沅沅:“……” 好冷,好冷的笑话。 这个冷笑话直接把她给冻醒了。 沅沅睁开眼才发现被子被她蹬到了地上。 但比被子被蹬到地上更加悲惨的事情正在窗外上演。 天,已经亮了。 日上三竿的太阳仿佛正在对沅沅送来资本他全家温暖的问候:早安,打工人! 睡过头了。 早饭没来得及吃,怀着不吃早饭很有可能会得胆结石的隐患,沅沅恍恍惚惚地去恭松院上工。 冯奶妈站在廊庑下,对着沅沅怒其不争地一顿痛斥。 “为什么昨晚上没有睡在大公子的怀里?” 想象中荒yin无度的限制级画面竟然没有发生,冯奶妈简直是失望透顶。 “大公子让我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