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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下来呢,他又该如何? 这个问题没有等少年想出来,在那狭长的长廊里,郁厘凉便看到了郁厘泽丢开身后的小太监,径直跑了过来。 郁厘泽对上少年的视线,冷不丁又想起了当日令他恐惧的一幕。 他瑟瑟缩缩地缩了几步,想到后面就是他父皇的宫殿,立马又底气十足道:“你把她带走了那么多天,总该还我了才是!” 郁厘凉冷冷地望着他,却并不搭理。 郁厘泽气得胸口发疼,又不怕死地朝他冷嘲热讽道:“她一直以来都是个爱慕虚荣、拜高踩低的人,这种女人你也要?” 她爱慕虚荣,拜高踩低…… 郁厘凉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太子之位一定会是我的。” “谁要与我争,我便杀了谁。” 少年幽黑渗人的目光冷冰冰地略过郁厘泽的面孔,惹得对方周身震颤。 …… 郁厘凉离开了府里之后,整个府里的气压都稍稍回升了一些,就连沅沅都忍不住偷偷地松了口气。 仔细相处下来,少年看起来行为举止与从前无异,但他与从前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身上仿佛多了一种黑暗的气质,让他看上去愈发地令人捉摸不透。 沅沅想到他临走时说的话,又感到了些许的郁闷。 他似乎认定了她是极不舍郁厘泽的。 可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告诉他,郁厘泽不能死。 易地而处,从郁厘凉的角度来看,也许是出轨逃跑的女朋友为了保护jian/夫,不惜曝露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然后她还告诉他,不能杀jian/夫,因为杀了jian/夫,他也会因此后患无穷? 郁厘凉怎么想,她不知道,但沅沅自己面临这种事情的话,她不仅不信,大概率……只想掐死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 沅沅:“……” 这么一想,她仿佛终于有些明白他的手为什么总是情不自禁地落在她脖子上了…… 沅沅自暴自弃地继续躺在窗子下那张躺椅上晒太阳,用冬日温暖和煦的阳光来缓解大姨妈的到来给她带来的不适。 直到一个纸团从窗子外砸在了沅沅的脸上,打破了这份平静美好的午后时光。 沅沅一把抓住纸团,打开来看见上面写着:十九日未时初刻,本皇子亲自营救咩咩。 看到“本皇子”三个字的时候沅沅眼皮猛地一跳。 这让她想假装不知道是谁都不行。 外面传来了丫鬟们拘谨的声音,隐约是在给谁请安。 沅沅下意识把握住纸团的手藏到背后。 下一刻,郁厘凉便拨开了珠帘走进来室内。 少年极其敏锐,似乎看到了沅沅把手背过去的动作。 他从宫里回来之后,心情似乎便更加阴沉了几分。 抬脚走到沅沅面前,郁厘凉盯着她脸上的神情。 他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臂看去。 沅沅心虚到了极致,在他靠近的瞬间抬起手臂一把将他的窄腰抱住。 然后……沅沅自己也傻眼了。 她在干嘛? 他们根本就不是以前那样的关系了。 她还这样投怀送抱,会不会太没有点自知之明了? 但已经抱了,沅沅只好僵硬着手臂,继续闷闷道:“我肚子疼。” 少年熟稔地拎着她的领口将她扯开,目光阴沉不定。 沅沅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睡个午觉,可能会好一些。” 郁厘凉反而问她:“睡午觉会有用?” 沅沅白着一张小脸立马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窗口的阳光再好,却也会有凉风吹进来。 碎花说,女子月信期要保暖,不能受风受寒。 所以沅沅被抱放在寝榻上的时候,下一秒被子也紧跟着碾压了上来。 对方手法娴熟的就像那天男被子鬼上身一样。 沅沅:……好像无形中破获了一起被子鬼案。 她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殿下……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郁厘凉扫了她一眼,这才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等人一走,沅沅立马爬起把藏在袖子里的字条找出来销毁。 沅沅擦了擦掌心的冷汗,心说她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这个死小孩要作死他自己作,可千万别带上她。 在这之前,沅沅觉得自己必须得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少年把话说开。 第46章 以咸鱼之身饲疯批之狗(…… 郁厘泽的纸条提醒了沅沅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迟早都还是会与郁厘凉产生交集、冲突,甚至会爆发出剧烈的矛盾,从而死在郁厘凉的手中。 就算她这次把纸条藏起来,避免了这一次惹少年生气的后果。 可这样的情形恐怕就未必不会有下一次…… 可见这种事情是无法回避的。 只有在那之前,沅沅要想办法和少年把话说开。 至少让他明白,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要在他面前维护其他男人的意思。 埋下了这桩心事之后,沅沅几乎一直在心中反复排演。 她想告诉他,这个世界只是一本毫无逻辑的狗血小说,也想告诉他,他日后会弑父杀弟,会背上罪业,为万人所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