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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故意掐了两下,疼得不行,却还要努力告诉他,一点也不疼。 郁厘凉按住她的动作,终于在几息后,渐渐平缓了身体宛若应激的反应。 他的眼神沉寂下来,仿佛方才的模样都只是黑灯瞎火下的一场错觉。 “沅沅,我需要冷静冷静。” 郁厘凉听见自己已经足够冷静的声音,从容地对少女这样回答。 而少女是如何回应他的,他仿佛半点也听不进了。 隔天,郁厘凉终于主动叫了太医过来为自己诊脉。 张太医见他竟然会主动询问身体状况,只道那少女果真影响到他,将他给说服了。 他自是松了口气,为二皇子认认真真的诊断了一番。 郁厘凉问:“你瞧我现在可否痊愈?” 张太医摇头,“不行,至少还得要再用沅沅姑娘解毒三日。” 郁厘凉听得这个答案之后,眉心才一点一点地缓和下来。 “好……” 少年口中缓缓地回答。 他的脑海中皆是沅沅手臂的伤痕累累…… 她会受伤,都是因为他。 甚至那一刀刀如何划破肌肤滴答出鲜血的模样都在郁厘凉脑海中复刻的清清楚楚。 他伤害了她……他正应该惩罚自己。 只有这样,活在痛苦里的他,才会一直得到她的垂怜。 第50章 .已补全治愈疯批狗的自闭(2)…… 沅沅伏在窗台上,一只手落在窗外,娇养得愈发白嫩的手指勾着树枝上结得不知名的红色种子。 少女心神不宁地眯着眼躲着日光,就像只晒太阳的猫一般,心不在焉地靠在窗边。 沅沅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觉得郁厘凉很古怪。 起初,只是一些难以察觉的细节。 可越到后面,少年表现的就愈发明显。 沅沅捕捉不到关键,她也很想去和郁厘凉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可他现在似乎都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小丫鬟进来给她换热茶时,不知怎地,没了以往的活泼,端着那托盘的手指也直打哆嗦。 沅沅坐直了身子,正准备喝杯热茶润润嗓子。 结果小丫鬟才放下了茶水,就望见少女手臂似乎蹭到了窗台上雕花的尖角上,从伤口的地方渗出了一滴血来。 沅沅打量着她这幅害怕的模样,疑心她是不是病了。 岂料下一刻,小丫鬟便跪在了地上,额角抵着冰冷的地板,瑟瑟发抖。 沅沅诧异。 她们往常都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了?” 沅沅起身去扶她。 丫鬟哭着摇头抹泪,就连哽咽的声音都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 “殿下说……姑娘身上要是再多出一道伤,多流一滴血,就……就要我们的命。” 沅沅的心蓦地一沉。 他见到她伤口时,反应那样的大,所以他说要冷静冷静,她也让他冷静就是了。 可她只当他冷静过后,还会与她说什么,却不曾想,他背地里竟然悄无声息地同她身边伺候的人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不哭不哭……” 沅沅捉起桌上的帕子给小丫鬟擦着脸上的泪痕。 这些小丫鬟不比碎花,也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龄,在沅沅眼里跟孩子都没什么两样。 她把手腕上的血珠放到唇边吮去,又让小丫鬟拿药粉给她撒上。 “看,都止住了血,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小丫鬟顿时哽咽道:“谢谢沅沅姑娘。” 沅沅:“没事……他不会真这样的。” 她想郁厘凉这样的做法多半是为了警告自己。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他不许她私下里放血给他喝,竟然已经抵触成这样了。 他必然还是生了气。 毕竟不管是原书里的郁厘凉,还是沅沅所知道的少年,他的心思向来都藏得很深很沉,只要他自己愿意,旁人几乎都很难感知到他的意愿。 沅沅只道自己原本就欠他很多很多,结果他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的举止在当时看来本身便已经很反常了。 现在想来,她撒谎,欺骗,跳崖,护身符,他额角的伤,还有在他还有意识的时候当着他的面掰开他的手指丢下他…… 甚至就连那么多罐的山楂糖,少年也同样因为她的谎言一粒不剩地吃了下去,然后发现了绝望的事情…… 这些事情哪怕是将每一件单独拎出来算,只怕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轻易原谅。 可当这一切全部都叠加在他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他却轻而易举地选择了原谅她。 这本来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可这样违背逻辑的事情,她现在才因郁厘凉的反常渐渐发觉。 …… 宫里赏赐的下人分别送进了二皇子府里和三皇子府。 这些人有些是从太后那儿选出来的,也有些是天子自己选的。 两位皇子府中固然不会缺人伺候,但天家要赏赐的,往往也都只是一份心意。 在外人的眼中看来,这也更是皇室对两位皇子无微不至的关怀。 陈公公负责将人送到二皇子府时,府上管事笑眯眯道:“咱们府里着实不差人手,殿下也是不习惯脸生的人过来伺候。” “不过殿下亦是领会圣上与太后的心意,自然不愿直接拒绝,所以便收下两个,只当是感受到了这份关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