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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既白不禁心下一喜,转念想了想,问道:“正常领月俸吗?” 景元帝被他问得愣了愣,随即失笑,“你小子还缺衙门那点月俸?” “缺呀!”江既白掰手指头给皇上算家里的开支账目,真情实感地哭穷:“西市到现在连地基的影子都没有呢,我那点家底……嗯,我也没什么家底,府里大账上那点银钱只勉强够过日子,没几个月就又要添一张嘴,我可得指望着月俸养家呢!” 就衙门那三十多两的月俸养家?还说得理直气壮贼啦骄傲? 丁贺扬默默翻了个白眼。 参照明锦之前的大手笔,景元帝也压根不相信世子府会缺银子,只不过他也清楚江既白的家底,在明锦跟前一对比,确实是寒碜了些。虽说夫妻一体,但靠媳妇养家,也确实是说不过去。 “放心,衙门的月俸照常给你发。另外,朕再给你的爵禄提一等。”景元帝冲他瞪眼,“只一点,俸禄多了,却不可再像以前那般胡混!” 江既白脸上堆笑,满口应下:“您放心,我省得,闺女可得富养呢。” 闺女? 听他这般言之凿凿,连丁贺扬都愣了愣。不过转念想到明锦肚子的月份,再加上世子府有那位谭先生在,断出明锦肚子里是个女娃娃也不奇怪。 就是江既白一口一个闺女,脸上的傻笑太过耀眼,看起来特别傻,特别欠揍! 丁贺扬的感受尤其之深切。 两相对比,景元帝看看“浪子回头”的江既白,再看看跪在脚边形容狼狈的太子,一时间百感交集,待梁公公带着邹院正过来,叮嘱一番后便屏退了江既白和丁贺扬。 “朕还不打紧,你先给太子瞧瞧。”景元帝指了指满脸血的太子,终还是心软了。 且说江既白这边,他跟丁贺扬都是砚西堂的常客了,两人也不用内侍引领,轻车熟路地往宫外走。 丁贺扬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明锦肚子里怀的当真是小闺女?医官在这个月份就能瞧得准了?” 江既白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不用医官瞧,我能感觉出来就是个小棉袄!” 你感觉?孩子揣在我meimei的肚子里,你能感觉出来个屁! 丁贺扬赶忙抽了下自己的嘴巴,meimei肚子里那是自己的亲亲小外甥女,可不能口无遮拦。 “说吧,遇刺的事,你还有什么没说?”出了宫门,丁贺扬恢复公务脸,问道。 江既白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自家马车,“在说之前,我想先带大哥去见个人。” 第74章 还是赚银子这活儿最舒坦…… 妹夫带大舅哥去平康坊,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江既白一准儿又重回京城纨绔公子排行榜榜首。 好在丁贺扬见惯了大场面沉得住气,即便在马车驶进平康坊后目光冷了两分,抿着的嘴角弧度却不曾变动分毫。 摘了世子府牌子的马车在平康坊南曲一处较为清净的院子后门停下,春诚上前扣了扣门环,开门的婢女见是他,忙侧身后退两步让路。 “这就是传言中你在平康坊养的‘外室’?”丁贺扬被让进院内,一路走过来不动声色打量着,三进的院子,以世子外室的身份来说,不算大,但也不算委屈。 江既白就算不心虚,听到大舅哥没啥温度的嗓音也不禁胆儿突,压低声音解释:“故意做给外面人看的,为了给某个人打掩护,这办法还是明锦想出来的。” 果然是这样。 丁贺扬提了提嘴角,“现在是她出场的时机了?” “不是她,是另外一个人。”江既白笑得颇有些不怀好意,“只是人还未到,还请大哥稍候片刻,我正好跟你详细说说遇袭的事……” 世子府。 桃华从外面走进来,向明锦禀道:“如您所料,主子遇袭的事已经在街面上传开了,刺客貌似出自宫中禁军的说法也混杂在猜测声中。阿笙说,放消息的路径眼熟得很,和您之前吩咐追查的污蔑主子那些谣言的途径有很多重合……” “又跟昌王府有关。”明锦替她补全不敢明说的结论。 桃华躬了躬身,“是。另外,阿笙他们还发现了中曲有家花楼疑似和昌王府有所牵扯,亲眼看到王爷身边的亲随从后门进出过。” 平康坊中曲的花楼? 明锦随即蹙眉,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个人名:蔡婆子。那个替丁明媚落胎又莫名其妙死在平康坊北曲偏僻院子里的暗鸨! 对于她的死,明锦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现在好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桃华,你去让阿笙他们盯紧那个花楼,尤其注意,看看那个花楼和照霞寺之间暗中是否有牵扯。另外,再让曼姬帮忙打探打探,蔡婆子跟那个花楼是否有瓜葛……” 明锦这会儿是全凭猜测在虚构事件框架,其中关窍部分一一交代给桃华去验证。 桃华凝神倾听,将明锦的吩咐一字不落记下。 “让孟统领派几个身手好又面生的护卫跟在阿笙他们外围,以便不时之需。”明锦不忘叮嘱。 阿笙他们是流浪在平康坊的小乞儿,芙蓉阁在江既白的授意下暗中收养了不少,平时散居在坊内外各个街道角落。他们行动虽隐蔽谨慎,但事关昌王府,牵扯到江仲珽,明锦不得不再布一层保护罩给他们。 桃华领命退下,她是几人□□夫最好的,寡言谨慎,如今负责对外交接再适合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