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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生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你不是带我来找jiejie的么?” 知道人蛊一事的人本就不多,陈长老等人都死了。魔教中虽还余下些人,曾经参与过炼制人蛊的事,但他们都是忙着寻找女孩忙着备药,要做什么,到底是炼毒人还是炼药人,他们并不清楚。 现今萧明轩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因为他搜寻人蛊而主动上门的黎生,他看黎生单纯,极好哄骗。萧明轩觉得带着黎生来说明人蛊一事,应该没什么问题,却没有想到黎生竟然当众改口。 萧明轩气得俊脸扭曲,指着陆晓怒道:“她,她就是人蛊,你们快把她拿下!魔教的人还算人么?吃就吃了,算不得吃人!” “胡言乱语!你是疯魔了!” 夏渊飞身过去,对着萧明轩一掌劈下,将萧明轩劈昏后,怒道,“既然萧家教导不好你,那往后由我这个做舅舅的教导你!” 夏渊这话说的,让萧震南脸色更加难看。什么叫萧家教导不好萧明轩? 陆晓见事情终于料理清楚了,就笑嘻嘻的问:“这回没人跟疯子一样要吃我了吧?” 见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纷纷回避她的目光,陆晓才牵起司徒玦的手,低声笑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陆晓与司徒玦这次离开,再也无人阻拦。只是黎生也跟了过来,于僻静才盯着司徒玦问道:“你还真的解了情蛊?” 司徒玦已经被武林大会扰得心烦,本就不耐烦再与人纠缠,他脸上冷沉:“嗯,解了。为什么不解?小圣女是真的喜欢我,又不是因为情蛊。” 陆晓想起司徒玦解情蛊时的那个忐忑模样,忍不住挑眉笑着看向司徒玦。 司徒玦捏了陆晓的说,警告的扫了她一眼,让她不要揭底儿。但司徒玦也想起了他当初因为情蛊而生出的恐慌,他羞恼的耳根发红,嘴却依旧很硬:“我当然不怕解情蛊的!” 就算司徒玦不警告,陆晓也不愿意对别人说这些事的。这么可爱的司徒玦,她一个人知道就好。 但黎生着实没有眼力见儿,在知道司徒玦解开情蛊后,竟意图把司徒玦引为知己,如此扰了司徒玦与陆晓一路。黎生这一路,把他怎么听到萧明轩搜寻人蛊消息,他又是怎么因为担忧人蛊的事被揭露才找到萧明轩,然后如何来到武林大会与司徒玦他们巧遇的事讲了无数遍。 直到司徒玦与陆晓回到了魔教,用重重机关把黎生挡在门外,两人才安生过起了小日子。一直到陆晓身体撑不住前,他们的日子一直是安生的。 他们缩在魔教中,两个人几乎每日里黏在一处,安静的过着他们的小日子。只在夏渊给他们的信中,陆续知道了些外面的事。 萧震南到底没有争过夏渊,夏渊最终还是把萧明轩带回了朝元宗教导,但萧明轩着实不是个省事的。他到了朝元宗,竟然意图谋取宗主之位,将朝元宗搅和的翻天覆地! 把夏渊气得直接废了萧明轩武功。 如今夏渊每日里都在看着箫明轩读书,估计再过个二十年,萧明轩就能中个秀才了。 而萧震南夫妇在武林大会之后,自觉丢尽了脸面,就直接隐退了。林芙儿找了既普通的武林人士,极普通的嫁了…… 其实许氏还曾来找过司徒玦几次,但都被司徒玦挡在了外面。许氏哭了许久,见当真无人理她,也只得哭哭啼啼的离去了。 夏渊在最近给司徒玦的信上,还在劝他,不要为了萧震南夫妇的做法难过,他们不值的。 司徒玦将信念完后合上,笑着看向陆晓:“我怎么会为他们难过呢,我又不是没有人要,是吧……” 司徒玦说着,笑容微微凝住,抬手轻抚上陆晓的脸,低声唤着:“晓晓……” 只是他的小圣女给自己起的名字,她极喜欢这个名字。他每次叫她,她都会笑着黏过来。 但这次,他的小圣女没有黏过来。她脸上还带着笑,却已没了气息,明明刚才她还在说念完了信,就给她拿栗子糕吃的呀。 虽然司徒玦也知道这些天陆晓的身体越发不好了,他心里以有了准备,但事情真的发生了,却还是觉得死亡来得太突然。 但司徒玦将陆续最后抱了抱,却还是按照陆晓之前的安排,把她的遗体火化。她是人蛊,她的遗体不能留。看着火光升起,司徒玦却依旧没有哭。这是陆晓与他反复商量了许多次的事,该哭得早就哭完了。 他处理过陆晓的后事,又将教中的事料理一下。司徒玦就离开了魔教,到处暗中搜寻有关人蛊的讯息,找到了就销毁。不止是人蛊,连同玄冥毒功的讯息也都被他销毁了。玄冥毒功,这本有缺陷的功法,才是一切的根源。 有时候司徒玦还会听到他的小圣女在他身边,甜甜糯糯的对他说:“相公,给我买块白糖糕吧,我就只再吃一块了……” 但他却只能笑着把白糖糕买好,然后把白糖糕稳妥的放在怀中,却不能再顺着小圣女的声音笑着看向她, 只要他不去看,她就能一直跟着他。如果他看了,就会知道她就当真没了…… 一直到司徒玦余毒发作,他才强撑着身体回到了魔教。 司徒玦换了身质地柔软的红衣,他还是陆晓最初见到的那个少年。 司徒玦靠在了那棵埋葬着陆晓骨灰的芙蓉树下,终于松了口气,轻声笑道:“我终于赶回来了,来生……来生让我们活得都再久一点吧。我还没有看够我的小圣女,我的晓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