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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弗辞还是乖乖躺了下来,齐贺不敢离她太远,就坐在窗边,其余人则在门外巡视。 夜半,窗外传来不大的动静,齐贺立刻警醒,只见着谢洵悄悄出现,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齐贺单手撑住窗框翻了出去。 谢洵按照计划来到约定之处,才刚刚出现,便见着齐贺翻窗出来,他看了眼那窗户在原地站定。 “齐副参将。” 谢洵并不是自己来的,跟着他的还有其他几个人,其中还有自愿追随而来的小蝶,只是她受了惊吓,见到齐贺之后还有些发呆,反应过来之后便要行礼,被齐贺阻止了。 “你先下去休息吧,天亮再起。”齐贺对她说道。 奕县之中的百姓对于沈弗辞虽多有敬意,但能这样不顾生死愿意作诱饵引开追兵的却不见得有多少人,偏偏小蝶就是那个愿意的人,思及这一层,齐贺对她还算客气。 小蝶摇摇头,“我没事,公主呢,公主怎么样?” 齐贺示意她公主也没事,小蝶这才放下心来,一时松懈,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还好公主没事,不然我就是死了也死得不安心。”奕县遭难以来她都没有哭过,弟弟和母亲只能留在奕县也没有哭过,如今为了沈弗辞反倒是伤心得流泪。 齐贺愣了愣,他真正接触过的女子极少,如沈弗辞这样的,虽然娇气但极少哭,而像小蝶这样看起来能吃苦的,反而易哭。 小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齐贺叫成轩将人带走,一抬眼,便看见谢洵在树边靠着,看戏似地悠哉模样。 齐贺看向他,“我以为你会先去看她。”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谢洵神色微妙地问,“我去看她做什么?”而后笑了声,“不是有齐副参将在?” 齐贺没有回答谢洵的问题,转而说道,“天亮我们便会启程回京师。” 谢洵看着他没说话。 齐贺牵动了下嘴角,“若你想继续做公主的护卫,以后就要编入御前,护卫皇室,”他顿了顿,“不过来路不明的人是进不去的,即便进了也未必能在公主跟前任职,除非公主自己愿意为你求个恩旨,让你只跟着她。” “哦?”谢洵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原本齐贺这人是个呆子,即便是不解自己心意也不会过多置喙沈弗辞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没沉住气,竟然想让他自己知难而退了。 “那这样说,我很难做她的侍卫了。”谢洵慢慢说道。 齐贺唇线平直,一板一眼地说,“我只是提醒你,公主的侍卫不是那么好当的罢了。” 窗前出现个身影,谢洵正对着便看见了。 沈弗辞在窗前站着,目光与他正好相遇,不过她没有过来的意思,只是靠着窗框一脸探究的神情。谢洵突兀地想起来沈弗辞那日对齐贺说过的话。 说来说去,不过是拿他寻开心罢了。 谢洵移开目光看向齐贺。 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提醒”他,尤其还是个别有用心的人。 舌尖顶了顶槽牙,谢洵弯了下唇角,“谁说我是要去做侍卫的,如果我是去做……”他顿了顿,看着齐贺冷下来的脸色 。 那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只有齐贺能够听到。 另一边的沈弗辞听不清,微微探过身来想听清楚,但已经听不见了。 齐贺抬眼看向他,“就凭你?”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是补昨天的,今天的晚点更 第59章(补27) 然而谢洵却没看他,目光稍稍偏移,落在依靠在窗边的那人身上。 齐贺见他视线偏移,顿了下,将浑身戾气收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转头前对他说,“管好你自己,否则……” “否则什么?”谢洵似笑非笑地看他。 然而齐贺并没有理他,谢洵是故意激怒他,而齐贺则是明知道还依旧着了他的道。 他转身之时窗边已经没了人,谢洵则叫驿丞给自己找了个地方躺下休息。 天逐渐亮了起来,西夷人不敢在白日里太过张扬,占据奕县一城已经耗费他们部分兵力,他们还不到时候能和中原鱼死网破。 沈弗辞用清水洗了脸,她一夜未睡,脑中总是不断回想起城中之事,夜间她翻了个身,被腰间的东西硌了下,拿出来才发现是周毕交给她的玉佩。 现在想来,周毕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才将东西交给她的。任何人沈弗辞或许都可拒绝,但央求她的却是周毕,是守卫西北数十载的大将军,是为国为民宁负污名投降的人,也是那个宫宴之上那个温和地将花球亲自交到她手里的人,这些事情隔得太久,连沈弗辞自己都差点忘记了,偏偏又在此刻想起。 沈弗辞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叹了口气出来。 房门被敲响,沈弗辞打开门,齐贺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托盘,摆了些简单的吃食。 但这本不该是齐贺做的事情。 小蝶站在齐贺身后不远的地方,见沈弗辞看过来摆摆手示意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弗辞看了看齐贺手里的东西,问道,“怎么回事?” 齐贺看了她一眼,“从今日开始,直到公主回答京师之前,所以吃食都要注意,以防止有心之人谋害公主。” 沈弗辞说道,“这事儿让小蝶来就可以,你还有别的事,不必cao心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