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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吗? 宋湳张张嘴,“这?” 被惊到的神魂归位,他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改日再说吧。” 身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公主对他可真是放任。” “什么来头,”宋湳看了眼,“反正跟咱们肯定不一样。罢了,不如回去跟你写写策论。” “走走走。勿扰人好事。” …… 谢洵回头看了眼离去的两人,然后进屋将身上的人放在了窗边的小塌上。 冰凉的手伸进兜帽里,落在沈弗辞的脸上,沈弗辞下意识躲了下,还没等她习惯这冰凉的温度,便见着视线所及之处亮了短暂的一瞬间。 然而烛光还未等落入眼底,又被挡住。 等到唇上落下柔软之时,沈弗辞才反应过来谢洵弯腰这是探进了她的兜帽里,呼吸交缠,冰凉的手都被捂热了。 谢洵没有停留太久,而后扯下沈弗辞的兜帽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 沈弗辞眨眨眼,“长鄢。” 谢洵垂眸看她一眼,说道,“你别总是这么叫我。” 沈弗辞抬眼笑眯眯地看他,“你这么轻薄我,还不娶我,真是的,挺大个男人,没一点担当。” 谢洵拂袖站起,气得叫她,“沈弗辞!” 是他不想娶吗,沈弗辞要是想嫁现在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可现在分明是她不想啊,就是说想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谢洵觉得自己同她相处,气得火眼金睛都出来了,将沈弗辞那句话掰开了琢磨琢磨就能大概明白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沈弗辞支着下巴问,“长鄢,金陵好吗?” 谢洵静默,然后道,“好。” 沈弗辞笑笑,“那我们以后就去那儿成亲!” 谢洵扒了她身上的斗篷挂在木架上,“你成得起吗?金陵东西处处都贵。” “成亲难道你不想出钱吗?!”沈弗辞瞪圆了眼睛。 谢洵睨她一眼,“我没钱。” 胡说八道! 谢洵施施然走了,沈弗辞大骂他没担当没气度不像个男人,谢洵都充耳不闻。 骂着骂着沈弗辞自己都笑了,连带着一晚上的郁气都散了。 长鄢多好。沈弗辞心想。 有危险的时候能保护她,没危险的时候还能拿来撒撒气。 …… 城外。驿馆。 “前面不远就是京师了,”身着素色长衫的男子放下筷子,对身边的几人说道,“京师很繁华很漂亮的,但是规矩多,路上的人也多,不少达官贵人不会太过高调出行,只是和普通人一样。” 所以要注意些。这些话他不会当众说,但是他们也都理解“小兄弟是第一次来京师吗?”邻桌的人听到便问了句。 男子摇头,“我不是,我是回家来的,不过我的兄弟是第一次来。” “这样啊。”邻桌的男子笑了起来,没再继续说话。 吃完饭,几个人不在大堂停留,便直接上了楼。 “感觉不像中原人。”邻桌的男子喃喃了一句。 “那公子一看就是中原人啊,长得多秀气!” “不是,我说那几个戴斗笠的,我以前去过边境,那些别国的男人就那么健壮,大刀阔斧地坐在那儿。” “胡说八道。” …… 楼上。 “屈先生,”一个西夷人摘了斗笠,“使节的仪仗队伍后日就能到了,我们提前进京做什么?” 屈玄——那个素衣男子,在桌边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我想来看看,毕竟跟着仪仗队来,就不能这样仔细地看了。” 几个西夷人互相看了几眼,心底都有些不畅,虽说这屈玄是有些本事没错,但唯独一点惹人厌恶,那就是中原人的劣性,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他就是中原人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和他们混迹在一起,就连回京这种事都得靠着他们的帮忙才行。 可屈玄一贯如此。 便是现在,屈玄也懒得和他们多说几句话。 西夷人也不再多说。 几个人讨论了下明日进城事宜之后便各自回房了。 为了安全,他们都是两人住在一起,只是屈玄不肯,便只好让他一个人住,他们甚至还想,若是屈玄真的死在这了多好。 不过也只是想想,屈玄若是真的死了,他们也要麻烦了。 西夷人离去,房里只剩下屈玄一个人。 他走到窗边,先是打开了窗子,看了看驿馆来往的商客,然后又抬头凝望那不远处的城池,只要上了马,只消一个半时辰便能到京师,只可惜今日太晚了,临近年关,京师夜间也开始封城,他们只能白天进去。 屈玄伤春悲秋地够了,伸手将窗子关上,换了寝衣准备就寝,然而他刚刚躺在床上,便感觉到一种浓烈的危机感。 野兽捕食通常如此,紧盯着,凌厉的爪牙就落在咽喉处,一下便能轻易让猎物断气。 屈玄感觉到颈间的冰冷,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这还仅仅是对方只将匕首贴近而未有其他动作的情况下。 “屈先生,”熟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但他动不了,也看不见,“你回家了,开心了吗?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或许,求情之类的?” 屈玄身侧的手都僵直了,“大王子,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