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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好人。”沈弗辞听闻平静地“夸赞”了一句。 “说说算了,别当真。”谢洵记住了沈弗辞的话,现在便说给她听。 自打宫里相见之后,二人又在外见过几次,外人看来着实和睦亲近。 谢洵捋了捋白色鸽子的羽毛,将它放走了。 “李家有信了吧?” 李安唐既然在李昕死后,把人送到了沈弗辞的身边,那必然就是想要拉拢沈弗辞。 而沈弗辞御花园中将柳浣赶出京师,也算是投桃报李。 有来有往,这是二人之间达成的一种默契。 “是啊,”沈弗辞笑了起来,支着下巴看着谢洵那张俊脸,“这可都是为了你呐。” 谢洵不置可否,“他要你做什么?” 沈弗辞眯了眯眼睛,“每年四月十五,是皇室祭祀先祖、祈福社稷的日子,陛下年纪小,又易生病,不想离开京师,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朝臣代为祭祀。” “祭祀的地方,在京北晟峰山。” 那可是京师之外啊。 这一次,李安唐想要皇帝亲自去。 …… 公主府外,一道身影隐匿在角落之中,见着公主府的马车出了公主府直奔皇城,便离开角落,折返回去了。 而另一边,谢洵在树上坐着,看着拿到鬼鬼祟祟的身影离去。 晚些时日,沈弗辞从宫里回来,下了马车便直奔公主府后院。 得到消息的李安唐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继续盯着公主府,有什么异动立刻回来禀报。” 负责看守公主府的暗卫得了令又悄悄下去了。 另一边坐在椅子上的沈竹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公主动作倒是很快。看来很是信任李大人。” 李安唐笑了笑,“我们这位公主有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说完他才想起来,这几日这二位走得还是挺近的,就是不知道近到什么地步了,又道,“王爷应当比我清楚。” 沈竹只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那我们也应该不辜负她这样迅速的动作才是。” 对于沈弗辞与李安唐之间的事情则视而不见。 他是真的半点不在意这天下如何。李安唐心下大定,招呼着人准备酒菜。 沈竹看着他笑了笑,没多推辞便留了下来。 …… 四月十五很快便到了。随驾出行的官员一大早就在宫门前候着了。 今年也不知怎么了,陛下突然说要自己亲自去。 各位大臣愣了下,这才想起来陛下今年也不小了,只是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乖巧沉默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他们,有时还会有些无措,让他们几乎忘记了陛下也是会长大的。 想要亲自去祭祀祈福也没什么,既是祭天也是祭祖,为百姓祈福,是一件好事。 既然陛下想,那就让他去吧。 宫门里传来动静,大臣们一抬头就见着远远而来地乘着马车的皇帝。 按理来说,皇帝见了大臣该说些什么的,只是还没开口,皇帝先掩面咳了起来,一边的元公公焦急地将车帘放下,挡住四周的凉风。 小皇帝伸出一只手,元公公立刻凑上前去,只见里面的人似乎说了些什么,元公公频频点头,而后又急着将车帘放下。 李安唐站在最首,见此蹙眉问道,“陛下可是身体不适?” “陛下前日里和公主闲聊受了些许风寒,嗓子肿了,”元公公施礼说道,“只是祭祀兹事体大,陛下才一定要去。” 这么一说,李安唐仿佛才注意到沈弗辞今日未来。 李安唐心头一哂,沈弗辞是自己知道此行有事,这才特意寻了个借口不来的。 他扫了眼车内。 倒是没想到皇帝真的病了。 病了也好,还能少说些话。 临行前陛下生病实在是戳中了一些大臣的怜惜之心,对陛下的行为大加赞誉。 这位小皇帝听到了,咳着掀开车帘,用了块帕子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生怕露出什么不妥来。 “诸位爱卿,这就出发吧。” 声音嘶哑,几乎听不出原声来,真是病得不轻。 一边的元公公心疼地都要跺脚了,皇帝才慢吞吞地回到了马车里,放下车帘,将车外的各种视线隔绝开来。 …… 天子车驾带着一众大臣浩浩荡荡地出了京师,然而京师内,不到一天的时间,宣王人就到了公主府的门口。 宣王的身体众人皆知,此次出行是陛下特地下旨允他留在京师的,宣王自觉惭愧,说什么也要跟着去,谁知道还没进宫城,就站不稳半跪在了地上。 来往的大臣看见,急急忙忙将人扶起来,宽慰了他几句,叫他不要在这个时候逞强。 宣王也只得苦笑,道自己没用。 而此时此刻,那个“没用”的宣王正脊背挺直地站在公主府的门口,对着门口俊朗的护卫道,“本王就不进去了,你替本王去叫公主出来吧。” 那护卫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扫过他身后手握寒兵的士兵,“你们劫了军械库?” 他挥挥手,叫身后的奴仆进去通报了。 想要带着兵器进京师难之又难,但劫掠军械库却不难,恰好,军械库的守卫头领跟着小皇帝一起出去祭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