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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不可以摸[娱乐圈] 第68节

    “你会想要的。”周子寂执拗道,“也只能给你。”

    奚言愣了愣,还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谢烬却不知为何改变了态度,主动屈膝把她放下来,似乎希望她跟周子寂继续说下去。

    “别……”还以为谢烬要把她留给周子寂自己先走,她急急地拉住他的衣角,顾不得思索个中奇怪之处,丢给周子寂潦草的一句,“我现在没时间。非要说的话,等录完节目再说吧。”

    等录完节目还有什么意义?

    他特意在最后一场选择到来之前,从晚上等到白天。就是为了放手一搏,做最后的努力。

    周子寂心中沸腾不休,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球。

    他理智上知道奚言最后一场不会选他,所以昨天晚宴迟到,是因为临时回家,去拿了生灵盏中保存的奚言之尾。

    如果在此时强行给她,只会被她当作最后一场选他的要挟。

    但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场节目里选择的结果。

    “好。”周子寂咬牙道,“那就等录制结束。”

    等录制结束,没有利益相关,他把那条妖尾送给奚言,得到的动容必定要比现在的多。

    他放弃了这场较量里的赢面,让出唯一的底牌,是为了换取她的以后。

    他仿佛经过了多大的心里斗争,才能做出这样的牺牲。谢烬却一眼就能望个通透,微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垂落身侧的手指不动声色地一划。

    指风如刃,斩断了周子寂后背上rou眼不可见的无色丝线。

    唯有蛛妖一族才能炼出的丝线,通常用来追踪猎物给其定位。身为天师不知从哪里沾染了这样的东西,自己竟也没有察觉。

    谢烬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即使觉察到他是打算用狐尾讨好奚言,非但没有从他身上获得威胁,甚至还有些长辈看待不学无术的孩童时无奈的意味。

    只带来那一尾,却没有拿生灵盏做媒介,即使给了奚言,也是接不回她身上的。

    蛛丝单单是附在周子寂身上他也就懒得管了。只是节目还剩最后一天没录完,但凡真出了什么意外,少不得会连累奚言和那一大群共同工作的人类安危。

    无色的丝线断落在地上,自燃后随风化作尘灰。

    奚言主动牵起他的手,生怕自己被丢下似的,拉着他往餐厅走,“快,我想吃冰激凌。”

    最后一场镜头,只有谢烬和奚言是素颜出镜。

    主要是因为赶时间,其次这两人只要把头发理好,素颜和带妆的效果也差不太多。

    节目录久了,奚言终于有了点女明星的包袱,跟游曦借了唇釉,好歹涂上一层。又点在脸颊上拍开当腮红,气色提升,又是美少女元气满满的一天。

    谁都别想看出她不久前刚被如何地捏扁揉圆。

    最终选择开始之前,是例行的单人采访。奚言在餐厅里做完采访,连地方都没挪,抱着节目组给的手机原地等电话。

    可以说非常明显的在走程序了。

    谢烬应该也没走远,这样待会儿见面就比较方便。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都是陌生号码,看不出身份,片刻后响起了第一通电话,她接起后,听到对面熟悉的笑声。

    “我猜你现在还在餐厅里。”

    “……”

    “你放心,我可没有破坏别人感情的爱好。”应眠笑道,“只是跟你说声恭喜,没别的意思。你们俩好好处就行了。”

    奚言“啊”了一声,虽然感到遗憾,却也觉得他这样做很体贴。

    在女孩子里,除了她,跟应眠关系最近的就是游曦了。

    游曦当然是会打给他的。如果他最后一次电话也打给游曦,就算双选成功,就还会有“以后”,必然会引起那小姑娘不必要的幻想。

    而他心里早已经有了喜欢且放不下的人。

    他参加到这个节目的最初到现在,从来都不是为了寻找一段新的感情而来,走的时候也不想带走一颗真挚的少女心,又让她失望。

    所以打给奚言最保险——依照对她的了解,不用想都知道她只会打给谢烬。

    挂掉应眠的电话,奚言接到的第二通电话来自周子寂。

    通话的内容是会播放给节目观众的。如他这样的精明的人,当然不会在这时透露私人感情说出什么真心话。只是在场面话的最后,多说了一句,“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奚言愣是想了半分钟才想起自己到底跟他有什么约定。

    不就是要送她礼物讨好吗,说得郑重其事的。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是什么稀罕的好东西,都不会收下的。

    否则就跟背着谢烬偷偷摸摸收了贿赂似的。谢烬一定也不开心。

    可稍后第三通电话打来,谢烬的口风却出乎她的意料。

    他们刚刚在餐厅才一起吃过饭。就这么几分钟没见,也酝酿不出什么海誓山盟,更没总结什么“在节目里遇见你真好”之类的季末感言。只说了几句平常的闲话,和面对面的语气也并无差别。

    因为知道这节目结束以后还要一起回家。

    后期孟黎少不得会插手。有她把关,不该播的内容都会剪掉。谢烬并不像另外的人那样瞻前顾后,言语间十分坦然。

    “他要给你的东西,想要就拿着。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奚言略一怔,撇撇嘴哼了一声,别扭地说,“我才不要他的东西呢。我什么都不想要他的……我只想要你的。”

    搞对象就搞对象,怎么能想着再搞别人。

    是自我管理意识很强的小狐狸。

    她心口如一,连过分煽情的话说出来都直白得可爱。谢烬听得忍俊不禁,握着手机语气愉悦而松快,“好。想要我的什么?”

    奚言想了想,“等收工之后,我们去吃冰激凌吧。”

    刚才来餐厅时就想吃,可今天的菜单上没有。又赶时间录下午的节目,没空出去找别的店,这会儿还馋着。

    她的愿望简单又纯粹。

    “我想要你买的冰激凌。”

    第56章 做你们小情侣的墓坑也合……

    人类的冰激凌就像甜蜜的雪, 是尝过一次就会爱上的滋味。

    结束了谢烬的电话,她只要再打回去就算是双选成功,接着cp见面, 剧组杀青, 最后开开心心地去买冰激凌。

    并不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念想, 说出口的瞬间,她甚至都在想要买抹茶还是巧克力味。

    或许两种都要?

    谢烬会一如既往地满足她小小的贪心。

    事情都顺利地进行了下去,一直到拍摄结束。谢烬还留在节目组的人群之中,听导演的叮嘱。

    因为节目“猜cp”的特殊悬念, 合同里也有项特殊规定。在这季节目全部播出之前, 已经配对成功转成现实情侣的cp暂时不能太明目张胆地约会,以免在线下被认出传播到晚上, 变成剧透影响播出效果。

    他本身也不怎么会往街上晃,有时间约会也是把小狐狸摁在书房好好学习。

    或许以后摁在那干点别的, 但总归书房就够用了, 违反合同的情况不太可能发生。

    “你这边我当然是放心的。”导演直言不讳,“主要是不放心言言。她那个活蹦乱跳的性格, 我都怕她一时兴起直接拉着你搞出个官宣什么的……你可得看着她点。”

    谢烬不由得露出笑意,在外人面前一贯维护, “她很乖。”

    导演也笑, “她也就在你跟前乖了吧。”

    据说很乖的奚言正在进行吃冰激凌前的最后一项任务——跟周子寂进行一场严肃的聊天。

    由于谢烬不露声色的严防死守,他很少跟奚言有单独对话的机会——某种程度上说, 连这一次也是谢烬察觉他的意图后默许的结果。

    他选了个僻静的地方, 花园角落的凉亭, 远离最后一场拍摄的酒店宴会厅。

    奚言倒是不介意,即使独处时周子寂忽然翻脸,也有把握打得过他。

    再不济她最熟练的法术就是传送阵, 分分钟跑路去找谢烬,总归是吃不了亏的。

    “你昨晚没有接我的电话。”周子寂说,“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奚言摇摇头:“我手机进水了。”

    她说的是实话。可周子寂却笑了。

    在他听来,就跟“脑子进水了”差不多。不过是她跟谢烬在一起的借口。

    “你总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奚言看得出来,只是撇撇嘴,懒得计较,不以为意道,“你想给我什么?”

    她来到这里,就像录节目的心情一样,来走个流程。是因为谢烬好像希望她来,她才来的。

    可无论周子寂拿出什么,在她眼里都不如谢烬买的冰激凌。

    周子寂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还攒了半个月的话没说,不想这一面飞快地开始又结束。“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喜欢谢烬?”

    “因为他很好。”

    “有多好?他对你做了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奚言语塞了。

    是想要驳回几条他做不到的事证明谢烬比他厉害,可脑海中一时浮现出的,全都是最平凡最日常的小事。

    最近的记忆是今早谢烬梳顺她的长发,俯身为她系好鞋带上的搭扣。

    这些明明可以用法术代替,他却亲自动手的小事,发生在他们共同生活的每一天。比任何惊心动魄的大事都更令人心熨帖,更想要留在他身边。

    “或许你也可以做到。”她清晰道,“但是你没有做。我也不想要你做了。”

    “……为什么?明明你先遇到的人是我!”

    周子寂说,“你还在介意那天的事?我已经对你解释过了。那时候你甚至愿意抽一根骨头给我,失去一条尾巴换到留在我身边的机会,我以为你也会愿意。”

    换成是别人,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耐心,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解释?

    周子寂也不懂,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从那天分别到节目里见面再到现在,面对她的姿态节节溃败,一退再退。想尽办法都不愿把她让给别人。

    为什么她可以变得这么无所谓?

    为什么她能转眼就跟谢烬好上,仿佛过去的一切都没发生过,毫不留恋?

    “我承认,以前没把你当成妻子看待过。但今后我可以向你保证,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我以前从来没有遇过妖,也不知道怎么跟妖相处,才听了周怀仁的话被他利用,因此而伤害你,都不是本意。既然现在还有机会,就当是让我补偿你,还不行吗?”

    “我可以从头开始追你,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谢烬能做到的事我全都能做到。”

    她不知道这是多艰难的事。他是第一次对着谁承认自己的软弱和无知,只求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