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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抱了抱拳,转身走了。 乔绾愣了半晌,默默垂下眼。 跟过去怎么能一样…… 夜里九爷没过来,乔绾便自行用膳。 赵滨来的时候,她正准备熄灯,他就站在门外传话。 “九爷回了,使小姐过去伺候。” 这么晚了,还唤她,等她从芳梨院过去,不得子夜了?说不是诚心的谁能信。 然而乔绾没脾气,眉头都没蹙一下,裹了件长褂就开了门。 赵滨嘿嘿一笑,一边给她提灯一边毫无诚意的道歉。 “不晓得您歇了,劳累您跑一趟,爷应酬喝多了,咱们笨手笨脚的,怕伺候不妥帖。” 乔绾心里有气,不清不淡的扫了他一眼。 伺候不好,大帅府有的是奴婢,犯得着来唤她,她又能比他们多会伺候人。 到了正院,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廊檐下的贡纱灯孤伶伶飘摇着,乔绾怔了怔。 她想起以往顾大帅住着这院子时的喧嚣,再看眼前,门檐下只站着韩兆,还有他腿边一条大黑狗。 一人一狗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 乔绾一时间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韩兆开了门。 赵滨引她进去,站在门外小声解释,“九爷喜静,不爱屋子里留人,今晚就有劳绾小姐了,我使人守在门口,您只管吩咐。” 乔绾满脸一言难尽,没等她说什么,赵滨关了门,两人脚步匆匆离开了。 乔绾站在屋里左右为难,打量了一眼里屋,最终认命的抬脚。 第5章 酒意浓淡 然而,她以为醉的不省人事的季九爷,此时正倚在窗边软塌上,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他似是刚沐浴过,穿着天青色的内衫,单腿屈卧,手里拿了本书,瞧着随性洒脱。 乔绾杵在月洞门框边,顿时一脸局促。 “九爷……” “嗯。” 季九爷也没想着深更半夜,赵滨给她引了过来,心里笑骂一声,面上不动声色的招了招手。 乔绾捏着手挪过去,小心打量他脸色,离得近了才闻到皂角和淡淡的酒气。 “赵滨说,九爷喝醉了。” 季九爷「嗯」了一声,随手扔了书,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然后安静的凝着她。 乔绾看明白,连忙摇摇头。 “您,您有事吩咐就是,我站着……” 季九爷眉梢一挑,鼻音悠转,“嗯,不听话。” 语气不重,乔绾却听的背脊一凉,手脚比脑子反应快,一屁股坐了过去。 季九爷满意了,身子一歪躺了下去。 乔绾整个人僵住,有一瞬屏住了呼吸。 枕着温香软玉,清淡梨香萦绕,季九爷惬意的合上眼,修长指尖点了点眉心。 “捏。” 乔绾喉间咽了咽,忍着面颊上的guntang和闹心的羞耻,抬手替他捏头。 纤纤素手柔软清凉,季九爷十分受用,长腿伸直了,搭在小腹上的手慢悠悠捻着佛珠。 捏了会儿,似是觉得太静了有些昏昏欲睡,季九爷懒洋洋跟她搭话。 “几月里生的。” 乔绾缓过神来,低头扫了他一眼,男人生的修眉长眸,鼻梁高挺,薄薄的唇,面相有些凉薄,却难掩英俊与矜贵。 乔绾移开视线,细声回话。 “二月里。” “唔,快了。” 快了?现在刚入了八月,还得半年呢。 乔绾腹诽着,没接话。 “我听人说,乔家在旧朝时是封侯拜相了的,前朝皇后,也姓乔。” 旧朝都亡了多久了,还念叨这些做什么,乔绾一脸复杂,垂头撇他一眼,敷衍的应了一声。 “你嫡亲祖父,因着是前帝师,才在灭朝时累及满门,姓顾的掳你们进门,也并非全是坏事。” 这一点乔绾明白,只是这事儿突然被季九爷念叨起,她不信是一时兴起。 她低头定定瞧着他,清丽的眉眼冷漠,声调也凉沁沁的,“九爷是什么意思。” 季九爷睁开眼,四目相对,他漆黑的眼底溢出三分笑意,瞧着有些邪性。 “瞧你,不经逗。” 乔绾黛眉轻蹙,盯着他没吭声。 瞧她一副再说下去就翻脸的模样,季九爷也不愿意把人逗恼,收敛了笑意,握着佛珠的手点了点她,语气透出几分无奈。 “怎么就不愿意跟着爷。” 那手差点刮在乔绾鼻头,她条件性的向后躲了躲,暗自翻了个白眼。 “九爷喝醉了。” 季九爷失笑,“爷什么酒量,少糊弄爷,说说吧。”,他坐起身从榻上起来,走到桌边自己倒了杯茶。 乔绾端坐在矮榻上,一时间不愿意跟他继续聊。 说什么? 说我不愿意没名没份,说的好像她跟他要名分一样。 说她不是那样随便的女子,说她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执念,这话说给季九爷听,怕是会让他笑自己幼稚吧,他这样胸怀的男人,儿女情长在他眼里,的确挺像个笑话。 乔绾黯然地垂下头,她也有尊严的好吗? 季九爷等不到她开口,不由回头。 姑娘坐在贡纱灯旁,穿着水光粉的睡裙,一头乌发铺了半身,泼墨一般,衬着人如玉雕琢,柔美娇媚,是十分诱人的姿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