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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夕阳西下,又是一个温柔的日暮黄昏。 微风轻扬,稻谷金黄,红枫在远处如火种般星星点点地跳跃。 耳畔,摩托车轰鸣。 身穿白衬衫的男人,从远处夕阳落下的方向奔驰而来。 白色衣摆随风飘动,舞动着那些年少时的旧时光。 身后的火烧云,guntang。 他在她身边停下,捧出那束护在怀里的初开的茉莉,看向她的眼神温柔缱绻,澄澈一如当年。 他对她笑,耀眼过身后的斜阳:“安安,嫁给我吧。” 夕阳的暮色映在她含泪的眼睛里。 她只说:“好。” 他把她拥进怀:“我想了很久要在哪里求婚,她们给我出了很多主意。我也知道,教室、湖边,哪里都比这好,但我还是想在这。”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你最不好的回忆,但过了今天,就可以被最好的,取代了。” 安安抬头看他:“谢谢你。” 她把人按进怀里,吻在她额头:“也谢谢你。” 李桑凑过来:“章家明,你就一束花就求婚了?” 章家明就笑,拿过车上的背包,递给安安:“这次自己找。” 安安拿过来,拉开她心里的万能宝囊。 晶莹的戒指在里面,他给她温柔戴好。 还有一本红色的房本。 安安打开,她的名字,地址在北京。 她问:“和我回去吗?” 他点头:“回去,回家。” 安安还没来得及哭一鼻子终于结束异地的欣喜,远处背风的拐弯处传来陆风的声音:“好了没啊,来个人帮帮我,我这不行啊。” 除了安安,没人诧异。 李桑跑过去,一脚踹在他腿上:“你说你还能干点啥?这还怎么无缝衔接,人家那边正片都演完了,你这续集倒断了档。关键时刻掉链子,踢死你得了。” 陆风顾不得和她斗嘴,手里扶着打算支活动幕布的木头:“这玩意儿太沉了,赶紧赶紧帮忙。” 章家明过去,和他一起支好。 天色渐暗。 一个个熟悉的人跃上荧幕,那是七班同学对他们的祝福,李桑提前一个一个的找到她们,录下了那些真挚情动的话语。 肖老师最后出现在荧幕上:“安安,还记得你当年和我说过的话吗?你说,我知道早恋不好,与其压制,不如控制,你想试试。你做到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姑娘!祝福你们!” 安安扎在章家明胸口,三个姑娘在远处掉了眼泪。 陆风不合时宜地凑过来:“明哥,我在这地方也有不好回忆呢,给我也消除一下?” 章家明把怀里的人揽到身边:“怎么消除?”想了想凑到他耳边低语:“对面那三个,就没一个喜欢的?” 陆风目光看向远处的姑娘,不知道在谁身上短暂停留,眼中神色颇有些意味不明。 继而转过头来,对着安安:“你,就没点表示?我这拉巴你长这么大,容易吗?” 安安想起李桑下午的话,扑哧笑出声。 片刻后收了笑,走上前抱住他:“谢谢你,陆风。” 陆风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金秋的轻风,缓缓吹送收获的香甜。 不久后,稻谷熟,秋霜白。 初雪、跨年、春节、烟花、团圆。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所有美好,纷至沓来。 此去经年。 章家明31岁那年,安安30岁,她们的女儿5岁。 一日晚饭后,章家明在厨房洗碗,安安陪着女儿。 她想起女儿吃饭时提起幼儿园小男孩儿说喜欢她的事情,突然来了兴致,问女儿:“宝贝,你长大了要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 女孩儿稚嫩的奶音响起:“爸爸这样的。” 安安笑起来:“为什么?” 女儿从一堆玩具里抬起头,认真地说:“因为我觉得,爸爸好爱mama。” 那一年,是他们结婚第七年。 安安起身去厨房,从后面环住章家明的腰,身前的人回头轻啄她的唇:“去吃水果,在茶几上,刚洗好的。” 安安吃水果时想:“是啊,他好爱她啊。 潜入深邃又久远的时光隧道,那个少年曾拥着她,观落日,赏朝阳。 他却不知,对于安安来说,这一世的光阴里,他是落日,也是朝阳。 那些美好的事物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它们太过短暂,转瞬即逝。但他却在这朝夕之间,给了她一颗逐渐乐观和豁达的心,让她有足够的勇气,爱这路遥马急的人间,爱这壮阔辽远的山河,也爱这细水长流的平淡日子。 当一切的热烈、甜蜜、彷徨、苦楚、等待都归于平静,你会发现:真正的幸福,终将是平凡而又安静的。 愿每一个平凡的你我,都能幸福。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曾在年少时热烈爱过的人们。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默默收个尾,但想到要和明哥、安安说再见了,还是好好告个别吧。 从没想过自己会写一个故事,所以不是蓄谋已久,也没有计划,就是某一天突然想写了,打开电脑就写了。没有大纲,甚至90%的章节都是边写边想。据说这种写法有个不错的名字,叫“即兴创作”,但我觉得,不是我创造了这个故事,是故事里的人物成就了这个故事,成就了我一段异样的、崭新的、闪着光的时光。 --